第371章 江湖势力的 “边界协议”(2 / 2)
沈烈紧紧握着江兰的手,眼眶都红了:“江大人,您这是救了威远镖局啊!我沈烈对天发誓,以后威远镖局优先护新政的物资,要是出了差错,我提头来见您!”
接下来的半个月,江家上下都为“边界协议”忙了起来。江老实带着瑞祥号的木工组,拉着一百根防水木材、五十斤铁钉,还有几桶桐油,去了淮河漕帮的总舵。秦万山的“龙头船”船底漏水,江老实亲自趴在船底查看,发现船底有个碗口大的洞,边缘都朽了。
“水生,你去把那桶沥青拿来,再找块旧帆布。”江老实对身边的漕帮帮众说。水生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父亲是漕帮帮众,去年因病去世,母亲身体不好,全靠水生在漕帮做活养活。水生赶紧跑去拿沥青和帆布,江老实接过,把帆布剪成比洞口大一圈的形状,然后用刷子把沥青涂在帆布上,再把帆布贴在洞口,又在上面涂了一层沥青。
“这样补,能管两年。”江老实拍了拍手,对水生说,“以后船底要是有小缝,就用桐油混着石灰涂,能防水。”水生点点头,学着江老实的样子,给另一艘船的船底涂桐油,虽然一开始涂得不均匀,但江老实耐心地教他,很快就熟练了。
江王氏则带着织坊的女工,赶制镖师护具。织坊里的女工张婶,丈夫是威远镖局的镖师,前几天护盐镖时被火烫伤了胳膊,张婶一边缝护膝,一边抹眼泪:“要是早有这护膝,我家男人也不会摔得膝盖流血;要是早有防火的镖车罩,他也不会被烫伤。”江王氏拍了拍张婶的手:“妹子,别难过,咱们多做些护具,让镖师们都平平安安的。”
大宝则协调瑞祥号的分铺,给漕帮送低价木材,比市价低三成;给镖局预支护镖补贴,每趟先付十两,等物资安全送到了,再付剩下的十两。他还特意去了江南的木材铺,亲自挑选防水木,生怕木材质量不好,影响漕帮修船。
兰馨镖局的教头也没闲着,去威远镖局教镖师新法子。教头姓赵,是退役的京营士兵,功夫好,经验也丰富。他教镖师们“三人一组”站位,一个人在前挡,一个人在后护,一个人在侧突袭;教他们用哨子发暗号,一短哨是预警,二短哨是求援,三短哨是围堵;还教他们用湿棉被盖火攻的镖车,减少损失。
武当的清风道长听说威远镖局在学新护镖法子,特意派了三个弟子来,教镖师轻功追踪。弟子们教镖师“借力上树”,用脚蹬树干,手抓树枝,能快速爬上树,观察远处的动静。沈烈的徒弟小虎学得最快,他才二十岁,身体灵活,没用半个时辰就爬上了院子里的老槐树,从树上往下看,院子里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小虎从树上跳下来,兴奋地对沈烈说:“师父,以后再追山匪,我能从树上跟着他们,再也不怕他们跑丢了!”
江石头则调了十艘京营水师的快船,驻在淮河段。快船是新造的,速度快,船舷两侧还装了铁板,能防刀砍。江石头特意跟水师的统领说:“漕帮的船放红色河灯,就是遇袭了,你们要五分钟内赶到,配合漕帮的人夹击,不能让物资再被劫了。”然后,他又调了二十名京营骑兵,驻在伏牛山周边,骑兵们的马都是西北的好马,跑起来快如闪电。
很快,协议就迎来了实战考验。秦万山派了十个熟悉淮河河道的老帮众,跟着瑞祥号的漕船,护送六百石玉米种去青海卫。老帮众的领头人叫张老叔,今年五十八岁,在淮河上跑了四十年漕运,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浅滩,都记在心里。
行至黑沙洲时,张老叔突然喊:“左舵转!前面有暗礁!”漕船的舵手赶紧转舵,刚避开暗礁,就见十几艘乌篷船从芦苇丛里窜出来——正是之前劫种的周老三一行人,这次他们没蒙面,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显然是想彻底嫁祸漕帮。
张老叔一眼就认出周老三,他是漕帮的叛徒,去年因为偷漕帮的运费,被秦万山赶出了漕帮,没想到现在投靠了八爷党。张老叔赶紧喊:“快放红色河灯!是周老三那叛徒!”
一个帮众赶紧从怀里掏出红色河灯——那是江兰让人做的,用红纸包着蜡烛,,河灯顺着水流漂向远处,在淮河上格外显眼。
京营水师的快船五分钟就赶到了。水师统领站在船头,喊:“兄弟们,冲上去!别让他们跑了!”快船的速度比乌篷船快,很快就追上了周老三的船。士兵们跳上乌篷船,跟漕帮帮众夹击。周老三想拿刀砍一个士兵,却被士兵用盾牌挡住,张老叔趁机用船桨打在周老三的背上,周老三疼得弯腰,秦万山拄着拐杖跳上乌篷船,一拐杖打在周老三的腿上:“你这叛徒,丢尽了漕帮的脸!”
周老三被擒,玉米种全部安全送达青海卫。军屯的农户们见种子到了,都欢呼着扛着种子下地播种。王二柱扛着一袋种子,对妻子说:“咱们终于能播种了,秋天就能有玉米吃了,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青海卫总兵奏报:“弃耕率降到了0,农户们说,今年肯定能有好收成。”
河南那边,沈烈派了三十个新培训的镖师,护送五百引官盐去河南。镖师们三人一组,小虎走在最前面,他爬上路边的大树,观察远处的动静。行至伏牛山的半山腰时,小虎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对沈烈说:“师父,山上有动静,像是山匪!”
沈烈赶紧让镖师们做好准备,把镖车围成一圈,镖师们站在镖车旁边,手里拿着刀和盾牌。没过多久,一群山匪从山上冲下来,手里拿着刀和火把,为首的山匪喊:“把盐留下,不然烧了你们的镖车!”
山匪们把火把扔向镖车,镖师们赶紧按赵教头教的法子,拿起湿棉被盖在镖车上。镖师大牛抱起一床湿棉被,往火上盖,手臂被火烫了一下,他咬着牙,没吭声,继续盖棉被。小虎吹起二短哨,哨声在山谷里回荡。
京营骑兵十分钟就到了。骑兵们骑着马,冲上山坡,山匪们见骑兵来了,吓得转身就跑。小虎用轻功追上一个山匪,一脚把他绊倒,其他镖师也追了上去,抓获了十五名山匪,还追回了之前被劫的一百引盐。
河南州县的官盐一到,盐铺就挂出了“官盐35文一斤”的牌子。王老汉揣着300文,买了8斤盐,笑着对盐铺掌柜说:“还是官盐便宜,这要是再买高价盐,我家老婆子这个月只能喝稀粥了。”
秦万山在漕帮开香堂,审周老三。周老三一开始不招,说自己只是想抢点种子换钱。秦万山气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投靠了八爷党?你要是不招出八爷党余党的据点,帮里的兄弟都不会放过你,你在江南的老母亲也会被你连累!”
周老三最怕连累母亲,只好招了:“八爷党的余党在淮河下游的龙王庙藏了私盐和私铸铜钱,他们让我劫了种子后,去龙王庙会合。”
江兰派漕帮帮众和京营士兵,突袭龙王庙。漕帮帮众熟悉水路,从龙王庙的后门进去,士兵们从正门冲。庙里的余党见有人来,想烧私盐,却被士兵及时阻止。这次突袭,查获了300引私盐、500斤私铸铜钱,还抓了三个达尔罕余党。
漕帮的帮众见江兰讲情理,没因为周老三的事迁怒漕帮,对协议更信服了。威远镖局的护镖成功率也从60%升到了95%,其他镖局见了,也纷纷来找江兰,想跟官府合作。
江兰站在淮河岸边,看着漕帮的漕船护送瑞祥号的物资顺流而下,船帆上的“淮河漕帮”镖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沈烈的镖局镖车在河南的大路上前行,镖师们步伐整齐,脸上满是自信。京营的水师快船在淮河上巡逻,骑兵在伏牛山周边守护,形成了一张“官民联防”的大网。
丫蛋拿着一封信,跑过来对江兰说:“姐姐,秦舵主派人来说,八爷党余党想从海上走私私货,勾结了海外的商船,他们的船可能会从广州的港口靠岸。”
江兰接过信,看着远处的淮河,笑着说:“让秦舵主的沿海分舵配合广州海关,熟悉海路;让沈镖头派镖师去广州,协助张明远查鸦片。咱们的联防,不仅要护着淮河和伏牛山,还要护着大清的海疆。”
淮河的风带着水汽,吹在江兰的脸上。她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还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包衣丫头,现在却能让江湖势力和官府合作,一起护着百姓的好日子。
秦万山的漕船载着玉米种,继续顺流而下,驶向青海卫;沈烈的镖车护着官盐,继续前行,驶向河南的州县。这河道上的船,山林里的镖,还有京营的士兵,都成了新政的守护者,成了百姓好日子的守护者。淮河的水,伏牛山的风,都在见证着这一切——一场由包衣丫头发起的改革,正在让大清变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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