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离开泽塔的世界（2 / 2）
离别的清晨，阳光似乎都带着一丝离别的清冷。公寓里，气氛比前几天更加凝滞。没有人多说话，只有默默整理最后行装的动作声。
凉叶将自己的几件衣服和一些简单的个人物品放进一个小背包里，动作很慢。她拿起床头那个和哥哥镝木慎也的合影相框，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表面，眼中满是挣扎与不舍。最终，她还是将相框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背包最里层。
她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镝木慎也带着关切的声音：“凉叶？”
“哥哥…”凉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努力控制着，“我…我决定好了。我要和琉璃一起走，去她的世界。”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凉叶能想象到哥哥此刻复杂的神情。
几秒后，镝木慎也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平时更加低沉，却带着一种努力维持的平静：“……是吗？你已经……决定好了啊。”
“嗯…”凉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对不起，哥哥…我才刚回来，又要…”
“不用道歉，凉叶。”镝木慎也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理解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哥哥…尊重你的选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带着深深的关切：“但是，凉叶，你一定要记住。去了那边，一切都要靠自己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遇到危险不要逞强……要……平安。”
一句句嘱咐，朴实无华，却饱含了一个兄长所能给予的全部担忧与爱。他知道那个世界可能充满未知的危险，他知道琉璃的身份不简单，但他更知道，妹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想要追随的人和道路。
“我知道…我知道的，哥哥…”凉叶泣不成声，用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你也要好好的…”
“嗯，我会的。”镝木慎也的声音也带着鼻音，“不用担心我。凉叶……无论你在哪里，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嗯…一定…我一定会回来的…”凉叶用力点头，尽管哥哥看不见。
简单的告别，却重若千钧。挂断电话后，凉叶靠在窗边，任由泪水流淌，仿佛要将所有的不舍和牵挂都留在这一方天地。
另一边，琉璃也拿出了手机。她的告别方式更加简洁直接。她给军械库的几位熟人——大田结花、中岛洋子、夏川遥辉——分别发送了内容相似的短信：
「结花\/洋子\/遥辉：任务完成，今日离开。感谢这段时间的关照。保重。——千雪琉璃」
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煽情的告别，一如她平日的风格。信息发送出去后，她便将这个世界的通讯卡取出，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这时，凑朝阳端着准备好的早餐从厨房走出来。今天的早餐异常丰盛，有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香肠、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新鲜的沙拉，甚至还有她试着做的日式饭团。她努力想让这最后一顿早餐充满温暖的味道。
“大家，吃早餐了！”朝阳扬声喊道，脸上努力挤出和往常一样元气满满的笑容。
众人围坐到餐桌旁。星野姐妹，机械琉璃，凉叶，百灵鸟，琉璃，还有朝阳。餐桌上的气氛依旧沉默，只有餐具轻轻碰撞的声音。星野梦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团，眼睛红红的。星野泉细心地为机械琉璃的杯子里倒满牛奶，动作温柔。机械琉璃看着面前精致的早餐，又看了看琉璃，手中的叉子很久才动一下。
琉璃安静地吃着自己那份，速度不快不慢。凉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些。百灵鸟学着大家的样子，安静地进食。
这顿丰盛的早餐，在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中结束了。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离别的时刻终于到来。
琉璃站起身，她的行李只有一个简单的背包。凉叶也背起了她那个装着她全部“过去”的小背包。百灵鸟站在凉叶身边，空着手，但眼神坚定。
“我们走了。”琉璃看向送行的朝阳、星野姐妹和机械琉璃，声音平静。
星野泉走上前，将一个准备好的小急救包和一些独立包装的零食塞进凉叶的背包侧袋：“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
星野梦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琉璃酱！凉叶！百灵鸟！一定要……一定要再见面啊！”
朝阳走上前，依次用力抱了抱琉璃、凉叶和百灵鸟，声音有些哽咽：“保重……一定要保重！”
机械琉璃则直接扑过来，紧紧抱住了琉璃的腰，脸埋在她身上，闷闷的声音传来：“琉璃……早点回来……”
琉璃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机械琉璃的后背，动作有些生涩，但带着安抚的意味。“嗯。”她低低应了一声。
没有更多拖泥带水的告别，琉璃率先走向公寓的门口，凉叶和百灵鸟紧随其后。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内隐约传来星野梦压抑不住的哭声。
琉璃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通往楼顶天台的楼梯。凉叶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公寓门，咬了咬牙，跟了上去。百灵鸟紧紧拉着凉叶的手。
天台上，风有些大，吹得三人的头发和衣角飞扬。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熟悉的景色在晨光中显得宁静而遥远。
“我们走吧。”琉璃说道。
她将火花棱镜举至身前，一道清冷而强大的光芒自变身器中迸发！光芒瞬间包裹住她的全身，人类大小的格丽乔奥特曼出现在天台上。
紧接着，凉叶紧握着黑暗进化者，变成了黑暗梅菲斯特三世。
格丽乔转向百灵鸟。她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道温和而明亮的青蓝色光晕。她将这道光轻轻推向百灵鸟。光晕如同有生命的流水般包裹住百灵鸟全身，让她感觉暖洋洋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
“抓紧我。”格丽乔发出意念波动。
下一刻，格丽乔率先腾空而起，化为一道银红金三色交织的光流，冲向蔚蓝的天空！黑暗梅菲斯特紧随其后，化作一道深沉的黑色流光！而被青蓝色光晕包裹的百灵鸟，则如同一道被牵引的彗星，紧紧跟随着前方的两道光芒，破空而去！
地面的景物在脚下飞速缩小，城市变成了微缩的模型，大气层在身后掠过。很快，漆黑的宇宙和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蔚蓝地球出现在视野中。她们的目标是月球轨道附近的一个相对隐蔽的坐标点。
格丽乔在月球附近悬停下来，转身望向那颗美丽的蓝色星球。黑暗梅菲斯特也停在她身边，幽蓝的眼灯凝视着地球，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不舍、眷恋，以及一丝诀别的悲伤。这是生她养她的世界，这里有她刚刚重逢的哥哥，有她熟悉的学校和街道，有她刚刚结识不久却已刻入心中的朋友……这一眼，仿佛要将整个星球的轮廓都烙印在灵魂深处。
格丽乔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几秒后，黑暗梅菲斯特收回了目光，幽蓝的眼灯转向格丽乔，微微点了点头。
格丽乔会意，她抬起双臂，在胸前交叉，随即猛然向两侧展开！一股庞大而炽热的金色能量——阿布索留特能量——从她彩色计时器周围涌出，在她前方汇聚、撕裂空间！一个边缘流淌着金色电弧、内部深邃扭曲、仿佛通往无尽虚空的特殊空间通道——纳拉克空间——被强行打开！
通道内部光怪陆离，充满了不稳定的能量乱流。
格丽乔率先化作流光，毫不犹豫地射入纳拉克空间入口。黑暗梅菲斯特最后再次深深凝望了一眼那逐渐远去的蓝色星球，幽蓝的眼灯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即也化为黑色流光，紧跟着冲了进去。包裹着百灵鸟的青蓝色光晕也瞬间加速，没入那金色的通道入口。
就在纳拉克空间入口即将闭合的最后一刹那——
在遥远的宇宙深空，一道金色的身影仿佛早已等候多时，阿布索留特·加百列。
“目标‘永夜之刃’及其同行者已进入纳拉克通道，能量特征确认。”加百列清冷的声音通过特殊的通讯波段传出，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向她汇报的对象——阿布索留特·提坦——传达着信息。
短暂的停顿，似乎收到了指令。加百列继续以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探测到纳拉克能量波动，符合预设阈值。现在启动反制措施，执行能量干涉协议，将目标‘永夜之刃’转移至预设坐标——行星帕拉莫。”
她抬起空闲的左手，掌心对准纳拉克空间消失的方向，一股无形的、精妙的能量波动如同水纹般扩散出去，悄无声息地干扰并引导着刚刚闭合的空间通道内尚未平息的能量流向。
“坐标锁定，能量引导完成。”加百列收回手，银白的眼灯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捕捉的情绪，那是对琉璃境遇的一丝同情，但很快便被绝对的理性与立场职责所覆盖。她对着通讯另一端，清晰而冰冷地吐出最后的指令：
“可以开始，‘猎刃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