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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最完美的“投名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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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最完美的“投名状”

殿门阖而未闭死,门缝里那道如针的灯影仍在,细得像白绫上的一根线。席面无声,酒未饮尽,只在盏沿留一圈冷亮。第一道菜的血气顺着“许都是鼎”的腹线回流,像潮水轻轻拍回城心。鼓楼的风也回来了,穿过瓦当与鳞脊,把夜吹得更薄——薄到每一个人的呼吸,都能在黑里被人听见。

刺史府后堂的暗室里,“织手”扶着铜丝图,指腹上的老茧比丝还硬。沙盘边缘三列竹牌“宴、留、斩”起伏微移,他的耳朵贴着墙后的鸣震,像贴在一张巨网的边上听鱼的挣扎。铜丝上一道光点忽亮忽灭,来自上东门的一处小宅。他低声道:“动了。标为‘游’。”旁边的小吏将一只塞了丝的铜铃轻轻一挪——铃不响,这就够了。

那处小宅的窗纸后,烛火短,妆奁冷。一个年轻人原本握在掌心的请柬被汗浸透,朱砂的“祭品”二字模糊成了一团血。他叫周胤,字季鸢,是董承最信任的一名门生,字写得清,碑文能下,过往在清议里颇有名声。今夜他抖得厉害,抖得连墨都结了壳。他试了三次,才从衣袖里摸出那张指甲盖大小的“路签”——黑布上,一枚针尖大的“鼎”。

这是白日里“鸩”在人群中擦肩而过时,顺手粘在他袖里的。她什么都没说,只在他耳边发出极轻一声“叮”,像在无形的网中点亮一枚暗灯。晚风一来,暗灯就领他走。路签背后有一行极细的字:寅时初刻,东市旧药铺后房,问“仲德”,只问两次。再问,杀。

他把路签压在桌上,手不听话地发酸。屋里除了他,还有他老母、妻与一对年幼的儿女。老母在床沿上轻声诵经,指尖捻着佛珠,珠与珠之间像小石相击。妻子看他,看灯,眼里全是怕。他回头,吞了一口唾沫:“我去求一条命。”他把“求”字说得很轻,像怕吵醒什么。他知道这条命不止他一个人的。

门开又关。夜把他吞了。他走得很快,快到每一步都像踩在一根绷紧的丝上。街口两侧,提灯宦官的眼窝更深,他们看不见他。其实看见了。他只是这座城里无数个“看见而装作没看见”的影子之一。

东市的旧药铺沿街而立,牌匾斑驳,“德”字半剥。他从后门敲第二下,门缝里一只细眼判了他的胆:“找谁?”周胤压着声音:“仲德。”门内沉默,似有冷笑未至。片刻,门开,不多不少一掌宽。周胤侧身贴进,汗把他的背紧紧黏在门板上。他闻到药气——陈艾、川乌、附子与极淡极淡的一缕墨香,像有人把文案研在药渣里。

后房挂着旧帘。帘后有人坐,背对灯影,瘦而直。周胤入门叩地,声不重,重在心口:“周胤,来投命。”帘后人不转,只以指节轻叩桌面三下,节拍正,不急不缓:“你若来投名,须先明两事。其一,你投的是谁,其二,你献的是什么。”

这声音略低,略哑,像砂石从喉咙里滚过——是程昱,仲德。世人说他猛而沉、断而稳,笑意微时比不笑还冷。他此刻连笑意都没有。周胤膝前的凉很快沿骨爬上来,他本想跪得更低些,却被那声音拦住:“别跪得太久,站起来说。”

周胤站起,扶着案沿,像扶一只正在沉下去的舟。他想了想,答第一问:“投曹公。”又想一想,答第二问:“献帐。”

“什么帐?”程昱问。

“董府私帐。”周胤的嗓子像被人使劲拧了一把,沙哑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董国舅这两年与‘皇党’往来,谁在席上,谁在席下,谁借路,谁递灯,谁以玉带为名,以天子为心——我都写在了绫上。”他从衣襟内层摸出一小卷绫,拇指宽,卷得极紧。绫扣处用的是女红的细丝,丝尾打了两箍死结。周胤把那绫置于案边,垂目:“求活。”

帘后人的手指停了一停,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琴弦在这停顿里被拽了一下:“你拿来的,不是董府小账,是天子的旧债。”程昱话不多,句句落在骨头上,“你知道这一卷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周胤闭了一下眼,睫毛颤了一颤,“所以才来投。国舅……给不起活路。”

帘被撩起一角,灯将某个人的轮廓切了一刀。程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那绫——他只看眼缘,不看字。字会骗人,眼不会。他问第三句:“你要价几何?”

“只一件。”周胤道,“家,整。”

“还有没有第二件?”程昱问。

周胤沉默。他喉结滚动,额头出汗。他想说“我想活”,又觉得这句话太丑。半晌,他道:“若有一日……可为朝廷正名,我愿写下第一句。”

程昱挑了挑眉,像是听见了一种荒唐的诚实。他点头,指节一叩,门边的影动了一动,一只细白的手从阴影里伸出,接过那卷绫。那手的掌心很冷,冷得像刚从水里取出来的刀。周胤眼角扫过——“鸩”。她在这儿。她落座不言,眼里只有线和刀,不多一丝人情。周胤心里一落,立刻明白,今夜引他来的人,正是她。所谓“求路”,不过是人家早把路铺好,等他自己来走。

程昱用极薄的笑把这一刻的冷收拢:“拿回去,交给该交的人。”他对“鸩”道。鸩点头,袖口里薄刃发出一声极浅的颤,像昆虫在春夜振翅。程昱又对周胤道:“命,你若求的是命,我给你一个字——‘借’。借不是赦,借也不是恩。借你一息,明日要你偿两息。你能受?”

周胤拱手:“受。”

“好。”程昱低声,“再问一条——董承之外,还欠谁的账?”他盯着周胤的眼,像看井底的水,“不急。慢慢说。你怕说错,我不怕你慢。”

周胤的呼吸乱了一下,又被自己按住。他把夜里压在胸口的石头一块一块拿出,放在案上。他说了四个名字。不是《九卿》签上的堂名,不是市井坐馆先生的名字。他说的是几条桥边的影、几间廊下的灯、几座宅里“常来常往”的婢仆与假面下的“亲戚”。他把人心上的缝一线一线拆开,拆得连自己都恶心。他知道这恶心会留在后半生。他还是拆。

说罢,他感觉自己的背被夜风磕了一下。程昱把袖角前移一寸,遮住了风口。很小的一个动作,像有人在一局棋上轻轻护住了某一子。他问:“够了吗?”

“还不够。”鸩打断,声音很轻,“他还有一件没说。”

“什么?”程昱问。

“刘备。”鸩道,“他走了。留的是债。”她把那卷绫按在案上,指尖一挑,绫扣轻轻一响,丝结未散。她的眼神里没有讥,也没有问,只把“走了”两个字说得很平。

周胤抬眼,看见鸩。他忽然明白,今夜放“玄德公”,不是走漏,是布。是一尾鱼带着网眼上的气息游出,去另一片水搅波。程昱把目光从绫上移开,落在周胤脸上,低声:“他走了,与你何干?”

周胤苦笑:“‘皇党’在许多人的心里,不是一个名字,是一口气。那气若不出,迟早也要炸在城里。今夜放一口出去,城里才活。”

程昱“嗯”了一声,这一声里有赞许,也有审视。他起身,绕过屏风,像一阵风从药香里穿过去。他在帘下停了停,回首:“你想要‘正名’,先把名投对。”

周胤叩首:“谨受教。”

他起身退出,走到门口,忽听身后有极轻的“叮”。那是鸩弹了一下案角的铜片提醒他:这条从“投名”到“活命”的路只铺了一半。另一半,要他用后半生去走。

门后风大,药铺门板像一张冷脸在他身后合上。他停在门廊下,几乎要吐。喉咙深处涌上来的不是酒,是一种酸,是怨,是骂自己无用的恨。他把它们咽下。他对着夜点了一次头,像对着某个人立下的誓。他知道,今夜之后,他不再是董承门生。他只是一个把命押给了“借字”的人。

他脚下的青石冷,冷得像薄冰。他沿着够得着的黑走回去。天蚕丝沿屋檐低垂,末端极细的铅坠稍稍一晃。暗室里,织手敲了敲“宴”列竹牌,抬指点在“人心”两字上方,低声:“收。”

药铺帘后,鸩把绫交给来人。来人穿青常服,袖口露出一线黑甲的边。那是一尾在暗水里游得极稳的鱼,背负一只小小的银壶——郭嘉的物。银壶盖未开,壶嘴对着帘外。来人抱拳:“仲德,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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