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魔法阵精绘与爆裂的艺术（1 / 2）
万象合众学园期末考试的第二天，阳光透过混合了彩色玻璃窗和魔力符文屏障的窗户，洒在走廊上，却丝毫无法温暖学生们内心的焦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熬夜留下的黑眼圈、魔药提神剂残留的古怪气味，以及若有若无的绝望感。
“完蛋了完蛋了……”佐藤和真顶着鸟窝般的乱发，眼袋深重，如同行尸走肉般挪动着脚步，“昨天的四场考试已经抽干了我的灵魂……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穿越到异世界中的异世界也要考笔试啊！而且《异世界通用语》居然考语法和阅读理解！这有什么用？考大学吗！”
“和真桑，振作一点！”跟在一旁的菜月昴努力给他打气，虽然他自己也脸色发青，之前“作弊同盟”的失败行动和后续的心理阴影面积巨大，“今天考实操！说不定是我们擅长的领域呢！”
“擅长？”和真死鱼眼瞥向他，“你是指我们全部挂科的‘擅长’，还是我偷内衣……啊呸，是‘窃取’技能的‘擅长’？别忘了昨天维兹老师的课是怎么结束的！实验室现在还是个坑呢！不过现在应该已经修复好了谁知道今天会不会又弄出一个呢？”
“哦呵呵呵~”走在后面的阿库娅倒是神采奕奕，蓝发似乎更光泽了，“身为女神，这种凡人的考试怎么可能难倒我！昨天的笔试，我可是文思泉涌！”（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因为作弊被赶出考场，并且差点用净化术引发二次灾难的事实）
“那个……阿库娅，”跟在阿库娅身边的达克妮斯脸颊微红，扭捏地说，“你昨天被赶出来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把墨水泼到我新买的铠甲上了……不过没关系！这种屈辱的痕迹！请务必让我再多承受一些！”
“吵闹。”娜贝拉尔冷冷地打断他们，一如既往地用看虫子的眼神扫过，“安兹大人早已预见到考试的艰难，并为我们制定了完美的复习计划（迪米乌哥斯和雅儿贝德制定）。岂是你们这些杂鱼能够理解的。”
由莉·阿尔法叹了口气，作为女仆长，她不得不为娜贝的毒舌打圆场：“娜贝，注意言辞。不过，安兹大人确实高瞻远瞩。”她看向前方被纳萨力克众人簇拥着的安兹，眼神充满敬意。
安兹·乌尔·恭内心正在疯狂吐槽：“完美计划？我只是把稍微提了一下啊，谁知道这里的考试这么硬核！幸好有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咳咳。”想到雅儿贝德那“无微不至”的“帮助”，他颅内的红光似乎都闪烁了一下。外表上，他依旧保持着至尊的威严，下颌骨微微抬起，发出沉稳而带有磁性回音的声音：“嗯，无需慌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知识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砝码。”（内心：求千万别再考需要微操的魔道具了！我的法师之手昨天差点把坩埚捏爆！）
另一边，鲁路修正快速地对娜娜莉和c.c.进行最后的叮嘱：“魔法阵精绘的关键在于稳定性和精确度，一丝一毫的偏差都可能导致效果天差地别。娜娜莉，你的感知力很强，专注于魔力流动的均衡。c.c.，你……算了，你别把奶酪沾到试卷上就行。”
“真是失礼啊，鲁路修。”c.c.慵懒地啃着披萨，“对于活了这么久的魔女来说，这种基础魔法阵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不过，看着你们为此烦恼，倒是挺有趣的。”
“哥哥，我会努力的！”娜娜莉温柔地笑着，双手紧紧握着。
龙宫院圣哉则在自己周围布下了三重隔音结界、一层防窥视屏障，并且正对着一个练习用的魔法阵反复检查，嘴里念念有词：“魔力输出精度必须控制在万分之五以下……结构节点需要反复验证二十七次……应对可能出现的干扰预案有三百六十五种……嗯，还不够，还需要更多准备……”他旁边的莉丝妲黛已经眼神空洞，显然被这种极端慎重折磨得精神濒临崩溃。
“圣哉……只是画个魔法阵而已啊……”
“哼，愚蠢。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毁灭性的后果！莉丝妲黛，你的松懈态度正是最大原罪！”
“啊啊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
九点整，考试教室。
这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圆形大厅，地面和墙壁都铭刻着强大的防护和抑制符文，足以承受相当程度的魔法事故——这是用无数次惨痛教训换来的学园基础设施升级。穹顶是透明的魔法屏障，可以直接看到外界变幻的时空裂隙光景，但此刻没人有心情欣赏。
学生们按照学号坐在一个个独立的隔间内，每个隔间都配备了标准的绘图工具、特制魔法墨水以及防止互相窥探的小型结界。
主考官赛丽艾——那位来自芙莉莲世界、活过了漫长岁月、脸上总是带着些许不耐烦表情的精灵大魔法师——悬浮在半空中，冷淡的目光扫过全场。她手中拿着一根教鞭，轻轻敲了敲掌心。
“安静。”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学生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是《魔法阵精绘》实践考试。内容：在一小时内，于提供的标准卷轴上，精确绘制一个‘标准炎爆术’魔法阵。评分标准：结构准确性40%，线条精度与魔力导通性30%，注入魔力后的稳定性与预期效能匹配度30%。”
她顿了顿，看着交流，禁止使用超出规定范围的魔法辅助。试图作弊者，后果自负。现在……开始。”
指令一下，大部分学生立刻埋头动笔。
对于芸芸来说，这简直是送分题。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虽然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哼，这种基础中的基础，我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甚至可以进行十七种优化变体！惠惠那家伙，肯定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吧……不过没关系，这次我一定比她更快更好！”她下笔如飞，线条流畅精准，魔力均匀地融入墨水，整个魔法阵散发出稳定而明亮的红光。
菲伦同样认真，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眼神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每一笔都力求完美，不时停下来用微小的探测法术检查线条的魔力导通性。“芙莉莲大人说过，魔法的基础在于精确……绝不能给她丢脸。”她甚至有余光瞥了一眼隔壁隔间。
隔壁的芙莉莲，正用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慢悠悠地画着，眼神迷离，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嗯……这个魔法阵……好像在哪本魔法书里见过……是三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前？记不清了……好麻烦……画”她的动作慢得让旁边的菲伦都替她着急，但每一笔落下却又异常精准，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深深刻入了本能之中。赛丽艾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哼了一声。
鲁迪乌斯也是得心应手：“这种程度的魔法阵，在前世的世界里大概相当于初中数学题吧？幸好有洛琪希的严格教导。”他熟练地操控着墨水，甚至加入了一点自己的小技巧让魔力流动更顺畅。“不过，可不能太出头，低调，低调才是生存之道。”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完成度和精度，力求一个不高不低的安全分数。
利姆鲁则通过“大贤者”进行实时校对：
【告】第37节点弧度偏差0.01%。进行修正。
“了解！”他作为史莱姆的精准控制力此刻发挥优势，画出的线条如同印刷品一般标准。
阿诺斯·波鲁迪戈乌多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图纸，然后拿起笔，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过程，线条便行云流水般呈现，完美复刻甚至隐隐超越了标准图纸，仿佛他才是这个魔法阵的原始设计者。“两千年前的小把戏，还是这么无趣。”他打了个哈欠。
希德·卡盖诺则陷入了内心的沉思：“魔法阵精绘……哼，这一定是暗影庭园测试成员基础能力的环节。身为影之实力者，这种基础自然不在话下。但过于完美反而显得刻意，必须控制在‘优秀但不出格’的水平，完美融入众人之中……嗯，这里故意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瑕疵，彰显我身为路人的控制力！”他一本正经地操作着，并为自己卓越的“伪装”而暗自得意。暗影庭园的几位成员（阿尔法、贝塔等）则远远感知着他的动作，内心充满赞叹：“不愧是暗影大人，连‘平凡’都演绎得如此深邃！”
然而，教室里有那么几个角落，气氛截然不同。
惠惠咬着笔头，红色的眼罩都推到了额头上，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她面前的标准图纸，在她眼中简直是平庸、乏味、毫无激情可言的涂鸦！“标准炎爆术？太简单了！太没有挑战性了！”她低声嘟囔，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这贫瘠的线条，这保守的魔力回路，这可怜的预期威力！简直是对爆裂魔法这门艺术的侮辱！它根本配不上‘爆裂’这个神圣的名字！”
一个危险而诱人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滋生。“没错……只是通过考试太无聊了！我要让它变得完美！我要让这个平庸的魔法阵，焕发出真正的、属于爆裂的光芒！让赛丽艾老师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究极的破坏艺术！”
于是，惠惠开始了她的“艺术创作”。她完全抛开了标准图纸，开始在原本简洁的阵法基础上，添加大量复杂而炫目的增幅回路。这里加一个魔力超载节点，那里描一个多重叠加序列，还将原本稳定的能量输出路径改得更加“狂野”和“直接”。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露出狂热而满足的笑容，仿佛一位艺术家在完成传世杰作。
“这里……加上爆裂的纹章！这里……注入红魔之魂！这里……链接虚空能量！完美！太完美了！这才是配得上我惠惠的魔法阵！”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绘制出的这个魔法阵，其复杂和危险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课堂要求，甚至逼近了某些记载中的禁咒级别。魔法阵的结构变得极不稳定，线条之间魔力乱窜，散发出不祥的能量波动。
隔壁的芸芸已经完美收工，正自信满满地检查着自己的作品，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极度危险的魔力在隔壁凝聚。她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只看了一眼惠惠那堪称“魔法界抽象派噩梦”的卷轴，顿时脸色煞白。“惠……惠惠！你在干什么啊！快停下！那个结构太危险了！会爆炸的！真的会爆炸的！”芸芸用气声焦急地喊道，手舞足蹈地试图阻止。
“芸芸，你不懂！”惠惠头也不抬，完全沉浸在创作中，“这是艺术！是爆裂美学的升华！区区爆炸，正是其力量的证明！”
“才不是啊！考试要求是标准炎爆术啊！你快改回来啊！”
“已经太迟了！艺术的脚步一旦迈出，就绝不会回头！”
另一边，和真则在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挣扎。“这歪歪扭扭的线是什么鬼……魔法墨水怎么比圆珠笔还难用……”他画的魔法阵看起来像是一堆毛毛虫在爬，魔力注入断断续续，部分线条亮，部分线条暗，甚至有些地方墨水都晕染开了。“完了完了，稳定性这项肯定是零分了……对了！效能匹配度！”他脑中灵光一现（通常是馊主意），“只要我注入魔力的时候，故意控制得弱一点，让它的威力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火球术，那不就算匹配了吗？我真是个天才！”
他完全没有考虑结构本身就有问题，再控制魔力输出会导致什么后果。
阿库娅则在进行她的“神圣创作”。“嘿嘿，看我用女神的神力来加持这个魔法阵！让它变成神圣炎爆术！”她一边画，一边偷偷往墨水里掺入自己的神力（洗脚水级别的），导致线条散发出一种不稳定的蔚蓝色光芒，与红色的火系魔法阵基础格格不入，能量冲突使得卷轴都在轻微震颤。“完美！这样一来，不仅能爆炸，还能净化邪恶！嗯……虽然可能对不死族特效会有点强……不管了！反正我是天才！”
赛丽艾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这几个危险区域，眉头微蹙，但并没有立刻阻止。她似乎想看看这些家伙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