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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碗里不养龙,只盛得住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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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为药王谷传人,一身医术冠绝天下,此刻却被排斥在外,像一个闯入神秘仪式的外人。

直至三更,那急促的铃声才渐渐平复,重归稳定。

村正长舒一口气,对她点了点头:“没事了。”

林墨彻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她看到村里的孩童,竟围着一个沙盘,用树枝画着一条条起伏的曲线。

一个孩子指着其中一段急剧攀升的线条,奶声奶气地说:“阿爹,明天的铃声会在这里变得很快,要多备草席。”

那一刻,林墨如遭雷击!

那沙盘上画的,分明是疫情发展的趋势图!

这些连脉案都看不懂的村民和孩童,仅凭风中铃音的节奏变化,竟比她这位神医更早地预警了疫情的走向!

她缓缓回到借宿的房间,从贴身行囊中,取出那本她曾视若性命、珍藏多年的《药王禁录》。

书页泛黄,上面记载着无数失传的绝顶医术。

她静静地看着,随即走到灶前,将这本足以让江湖疯狂的秘籍,一页页地,投入了燃烧的灶火。

火苗舔舐着古老的文字,她轻声呢喃,像对书说,也像对自己说:“药不能代人醒,只能陪人走。”

南方的潮湿谷地,阿阮正面临着同样的“失控”。

连日阴雨,溪流暴涨。

按照惯例,应由她这位节律塾的创办者,亲自下水测定水流的震频,以判断洪峰何时到来。

可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动身,一群失语的少女便自发地结成了队伍。

她们脱去鞋袜,赤足踏上溪边的岩石,将双手紧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闭着眼,用整个身体去感知水流每一次冲击带来的细微震动。

阿阮站在岸边,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是欣慰,也是一种被超越的失落。

忽然,为首的一名少女猛地睁眼,双手在胸前急速比划,眼中满是焦急:上游山体渗压异常,岩层律动不稳,三日之内,必有崩塌!

没有半分迟疑,阿阮立刻下令:“全员撤离!上游筑坝!”

当夜,暴雨倾盆如注,山洪裹挟着泥石轰然而下,巨大的山体果然崩塌,激起冲天水浪。

但因提前撤离和简易堤坝的缓冲,整个营地安然无恙。

灾后,阿阮在清点物资时,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本“共感文译谱”,被泥水浸透,上面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化作一团团墨渍。

这是她解读世界节律的最后依仗,是旧时代的权威象征。

她抚摸着湿透的纸张良久,最终走到溪边,将它撕得粉碎,尽数撒入奔腾的溪流之中。

纸屑卷入洪流,瞬间消失无踪。

她望着远处围坐在篝火边,用拍手和跺脚打出复杂节拍唱着歌谣的孩子们,忽然笑了。

语言不在纸上,在骨血里。

京城,烬学堂。

一场史无前例的“盲算课”正在进行。

户部派来的小吏看得目瞪口呆,一个曾因火刑致盲的少年,正用一双布满伤疤的手,将几根铜丝飞快地弯折成复杂的“九宫推演图”,不过片刻,便精准地解出了一道连户部老吏都要算上半个时辰的赋税分配难题。

“奇技淫巧!简直是奇技淫巧!”那位曾被驳斥过的老儒生再度出现,气得胡子发颤,“以游戏之术乱圣人正学,成何体统!”

青鸢从楼上淡然走下,没有动怒,只是取来一张泛黄的旧账册,在他面前展开。

“老先生请看,这是三年前,朝廷派来考核学堂的‘正学考卷’。上面,错漏十七处。”她顿了顿,指向窗外,那里,学生们正兴高采烈地用一台特制的织机,将刚刚算出的调度方案编入布匹的纹理中,“而这些被您称为‘奇技淫巧’的孩子,用他们的方式,改对了其中十二处。这匹布,三日后将送往边镇,作为军粮调度的参考。敢问老先生,何谓正学?”

老儒生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带来的小孙儿,竟着迷地走到那盲童身边,捡起一根竹签,笨拙地在地上模仿着画那“九宫推演图”。

老儒生脸色煞白,颓然退去,从此再未踏入学堂半步。

五年后的清明之夜,宁庐街区那面主墙,毫无征兆地,再次泛起了微光。

与五年前不同,这一次,光芒不再局限于墙面,而是如水银泻地,沿着街巷的地面缓缓蔓延,在青石板路上,勾勒出一条蜿蜒而隐秘的路径——那正是当年,苏烬宁被从冷宫拖出,穿越皇城暗道,最终被弃于此地的路线。

微光所至,一扇扇门被悄然推开。

无数居民从家中走出,男女老少,却无人交谈,无人点香,更无一人哭泣。

他们只是沉默地,跟随着那条光的轨迹,一步一步,安静地走着。

他们走过她曾跌倒的街角,走过她曾藏身的桥洞,走过她曾留下最后血迹的墙根。

这是一场盛大而无声的送葬,也是一场庄严而肃穆的接引。

他们在用自己的脚步,将那段被权力掩埋的、属于一个女人的苦路,重新纳入这座城市的集体记忆。

最后一人,是那位白发苍三的老妪。

她走到路线的尽头,也就是那只空碗前,颤抖着将手中那只早已空了的青瓷碗,缓缓倒扣于地。

“叩、叩、叩。”

碗底与石板,发出三声沉闷而清晰的轻响。

仿佛收到了某种信号,遍布整条街巷的光芒,应声一颤,随即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风过,万籁俱寂。

只有墙根处,那被倒扣的碗边,一丛无人注意的新生苔藓,在黑暗中微微亮起,那形状,宛如一只刚刚睁开的,洞悉一切的眼睛。

它不再呼唤谁,只是看着,记着,活着。

夜色深沉,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座京城。

然而在这极致的安静之下,一种极低沉的嗡鸣,开始从大地深处传来,微弱到无法用耳朵捕捉,却能让人的骨骼,都感受到一阵阵战栗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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