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陈启强的菌痕牵月老(1 / 2)
勐海银杏:十一维的量子共生
陈启强退休第三年的谷雨,勐海县的山风裹着银杏叶,扑进老宅吱呀作响的木门。叶蓁生前总说这里的银河“伸手能摘到星星”,此刻他望着院角那棵半枯的银杏,指尖抚过树干上深浅不一的纹路——像极了她实验室笔记本上,那些未画完的菌株图谱。
行李还没拆完,墙角三个落灰的纸箱就撞进眼帘,“叶蓁遗物”的标签被岁月浸得发脆。十年了,从新音阁的量子重逢到“蓁安”系列的研发,他始终没勇气触碰这些箱子,仿佛一打开,就会把她最后一点“存在”惊扰。直到午后的雨丝洇湿纸箱缝,半张泛黄的照片从裂口里滑出——年轻的叶蓁穿着白衬衫,举着“勐海小学优秀教师”奖状,身旁扎麻花辫的女教师,笑起来的眉眼竟与她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面的字迹褪色却清晰:“与小周老师合影,她说我们像双胞胎,2010.6”。
第一章:荧光疤痕与跨时空的巧合
雨停后,陈启强揣着照片蹲在村口老银杏下的早点摊。卖姜茶的老阿妈眯眼瞅着照片,一口姜茶喷在瓷碗里:“周静安老师啊,前年退的休,住西头晒谷场边。”她突然压低声音,枯瘦的手指戳了戳照片上的女教师,“这老师腕子上有道疤,晴天才显,发着蓝莹莹的光,说是年轻时上山采药,被山神爷划的记号。”
陈启强的心跳骤然加速——叶蓁虎口那道菌株感染的疤痕,也是这样的荧光,只是颜色更深些。他循着老阿妈指的方向找到周静安的院子时,正撞见她给一盆发光的铁皮石斛浇水。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右腕上两厘米长的荧光细线,在阳光下像条休眠的萤火虫,与照片里叶蓁隐约露出的腕纹,几乎完全重叠。
“您是……”周静安转身的瞬间,陈启强怀里的怀表“啪嗒”掉在青石板上。表盖弹开,叶蓁的照片滑出来——银白短发替代了麻花辫,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但周静安的轮廓,与照片里的叶蓁如同镜像。
火塘上的茶壶咕嘟作响,陈启强的目光扫过书架,突然顿住:叶蓁生前最爱的《菌类遗传学》《量子植物学》,竟按她独创的“菌株毒性等级”顺序排列;窗台的标本盒里,躺着片压平的银杏叶,叶脉上用钢笔写满公式,笔迹与叶蓁实验室笔记的倾斜角度、连笔习惯分毫不差;就连那盆发光石斛的培养土,都混着叶蓁未完成的“荧光抗癌植物”项目里,特有的蓝藻菌丝。
“您认识叶蓁?”陈启强的指尖抚过标本盒,声音发颤。周静安摇头,却从樟木匣里取出个磨破封面的笔记本:“我总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实验室里养菌株,醒来就把梦里的图画画下来。”她翻开最后一页,纸上赫然是b-7菌株的完整结构图——正是当年导致叶蓁死亡、后来被陈启强改良成“蓁安”喷雾的致命菌株。
第二章:山神祭夜的量子共振
农历七月十五的山神祭,寨子里的火把将祠堂照得通红。陈启强跟着人群挤进祠堂时,看见周静安正蹲在火堆前,焚烧写满公式的黄纸。火舌舔舐着纸片,升腾的烟尘中突然浮现出金色菌丝,转瞬织成叶蓁的侧脸,又在风里散成细碎的光。
“我们寨老说,”周静安撩起衣袖,荧光疤痕在火光下亮得刺眼,“被山神‘记挂’的人,会带着前世的印记。”她指向祠堂外的百年银杏,树干上渗出淡蓝色汁液,顺着裂纹往下淌,“这树每到下弦月,就会流这种‘神水’,抹在印记上,能看见……没做完的事。”
陈启强猛地脱掉外套,露出右臂——虎口下方,那道曾伴随他十年惩罚、后来逐渐淡去的荧光疤痕,此刻正随着祠堂的鼓声微微发亮。他伸手,周静安的疤痕与他的轻轻相触,刹那间,祠堂外的银杏树剧烈摇晃,漫天蓝色孢子如细雨落下。
陈启强的意识突然飘远:他看见叶蓁站在银杏树梢,穿着支教时的白衬衫,笑着对他挥手;而身旁的周静安,瞳孔里正飞速闪过实验室的画面——叶蓁调试显微镜的侧脸、在笔记本上写字的指尖、将b-7菌株样本放进培养箱的动作,全是叶蓁生前未被记录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