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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他说你演的不错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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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拉帝奥和托帕的相继退出,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而私密。

屏幕上只剩下砂金带着水汽的慵懒身影,与墨徊在暖黄灯光下安静绘画的模样。

砂金率先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他放松地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像是一种试探:“就剩我们俩了?”

他眼眸微眯,透过屏幕看着对面那个似乎全心沉浸在画纸上的年轻人,“说吧,想聊点什么?”

“总不能一直这么干看着。”

墨徊手中的笔顿了顿,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种近乎天然的疑惑。

“你不问吗?”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一种奇特的沉默,并非尴尬,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等待,等待对方先撕开那层心照不宣的薄膜。

砂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和看穿一切的疲惫:“你小子……仗着有上帝视角,难道还会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墨徊闻言,却只是歪了歪头,表情无辜,语气轻飘飘的:“你要找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对不对?”

他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

“行了,”砂金摆了摆手,脸上的慵懒神色收敛了些,眼睛里透出认真的光芒,“别打这些机锋了。”

“现在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虽然不确定那位小鸟小姐什么时候会突然上线。”

他示意此刻是难得的,可以抛开部分伪装的时间。

墨徊看着砂金,沉默了几秒,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将那张画到一半的关于飞鸟的速写轻轻推到一边,重新铺开一张干净的纸。

他没有立刻回答砂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声音很轻,却像羽毛般蹭着最敏感的心弦。

“那好吧……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红色的眼眸直视着屏幕那端的砂金,仿佛要穿透那副玩世不恭的皮囊。

“是不是……和我要找的,是一样的东西?”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缓慢,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

“你在找……你和我一样,都在找——我们为什么活着?”

“明明命运如此不公,如此残酷,将我们践踏入泥泞,为什么我们……还要如此挣扎地活着?”

话音落下的瞬间,墨徊重新拿起了笔,开始在空白的纸面上快速勾勒,笔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凌厉,急促,仿佛在宣泄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垂着眸子。

说到鸟……砂金这家伙,平时穿得花枝招展,金光闪闪,确实挺像只开屏的孔雀……原来匹诺康尼这场大戏,是鸟类的战争吗?

星期日是看似和平的鸽子?知更鸟是知更鸟,梦主是乌鸦,还有黑天鹅……哈,真有意思。

这个无厘头的念头在墨徊脑中一闪而过,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眨了眨眼,将注意力拉回对话。

砂金被墨徊这直接到近乎残忍的问题击中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

随即,一种复杂的,混合着讶异,了然甚至是一丝果然如此的情绪,在他眸中翻涌。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又像是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好吧……”砂金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种罕见的,不设防的坦诚。

“要不怎么说,咱俩骨子里其实挺像的呢?”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没什么温度,“我觉得我自己已经演得够好了,戴上各种各样的面具,扮演忠诚的员工,精明的赌徒,甚至……一个或许还有救的灵魂。”

“没想到,还是有人能看出来——那么你呢?”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尖锐,带着一种近乎拷问的意味:“你也觉得自己演得很好吗?表演家。”

“扮演天真无邪,扮演人畜无害,扮演列车组里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好孩子……”

“小心翼翼地收敛起你的獠牙,把你脑子里那些疯狂,偏执,黑暗的念头,藏得天衣无缝?”

砂金的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屏幕,那双三重色的眼眸仿佛燃烧起来,紧紧锁定墨徊:“你敢发誓吗?”

“发誓说你没有一刻——在那些夜深人静,被记忆的噩梦啃噬,或者被体内那些非人力量搅得不得安宁的时候——”

“没有一刻,是不想干脆撕破一切,释放所有,甚至……吃掉那些给你温暖,让你产生软弱或者不安的羁绊的列车组的吗?”

“你敢吗?!墨徊!”

最后那个问句,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墨徊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突兀的痕迹。

他抬起头,红色的眼眸中,之前那种迷茫和脆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又有点近乎傲慢的平静。

一抹金色悄然跃上。

“哼,”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语气带着被戳穿后的,微妙的不爽和一种奇异的认可。

很罕见的坦诚。

“能被你看出来,说明我演得……并不算好。”

砂金像是终于找到了某种共鸣,靠回沙发背,发出一声不知是感慨还是嘲讽的轻笑:“哈,你就当是……同类之间那令人作呕的雷达吧。”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厌弃,“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同类。”

“你知道的,他们身上总是带着一种……腐烂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看到他们,就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让人……很不舒服。”

墨徊安静地听着,然后,他用一种极其平淡,有点机械般的声音,接上了砂金的话。

“我也是。”

“所以……”

他顿了顿,抬起眼,红色的瞳孔如同最纯净的宝石,却折射出冬日太阳冰冷彻骨的光芒,他轻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会摧毁你。”

砂金愣住了,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摧毁?”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朋友,如果人……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真有那么容易被摧毁,那我们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早就烂在茨冈尼亚的沙子里,或者某个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自己也被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怔住了。

“活到现在”

……是啊,他们都是以一种近乎顽强的,不被期待的方式,活到了现在。

墨徊没有笑,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砂金,等他的笑声平息,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或者,你可以理解为……重构。”

他用了一个更加微妙,却也更加可怕的词。

砂金啧啧称奇,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打量着屏幕那端的墨徊,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掌控欲,其实挺强的?”

墨徊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你是第一个。”

他仿佛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以生命为棋局,不好好掌控怎么行?”

“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翻车了,陷入绝境,孤立无援……”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经历过无数次推演的冷静,“可不会有任何人来救自己。”

“从来……都不会有。”

砂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墨徊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了他内心深处某个从未愈合的伤口。

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疲惫与认同。

“呵……是啊。”

他轻轻重复着墨徊的话,像是在咀嚼着某种苦涩的真理,“可不会有任何人来救自己——”

他抬起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嘲讽。

“我们只能祈祷,自己足够坚定。”

“祈祷在最后关头,那点可笑的意志力,还能撑得住。”

“多么嘲讽?人这种生物……无论身边看起来有多少人,吵吵闹闹,熙熙攘攘,走到最后,还不是只剩下自己陪自己?不是吗?”

墨徊听着砂金的话,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

笔在他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得出了某个结论,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

“有价值,被利用……有利可图,成为工具……如果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活下去……”

他说到这里,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听不出任何愉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和理性。

“那么,我要做到极致——对吗?”

他抬起头,红色的眼眸直视砂金,仿佛在寻求确认,又像是在陈述自己的道路。

“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砂金被他这极端的思想噎了一下,随即反唇相讥,语气带着点恼怒和划清界限的意味:“朋友,我可没你这么……疯。”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或许在找寻活着的意义,哪怕它虚无缥缈。”

“而你……”他打量着墨徊,“你看起来,更像是在找寻……如何更好地活着?”

“或者说,如何以一种更高效,更极致的方式,去利用这该死的生命?”

他发出一声充满自嘲意味的嗤笑:“……真是绝妙的讽刺。”

“两个内心本质上可能已经一片死土的人,居然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讨论着活着的话题。”

他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在质问墨徊,也像是在质问自己。

“怎么?是因为觉得自己要么早该死了,苟活至今已是侥幸?”

“还是天真地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比别人……更幸福?”

砂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别傻了,小朋友。”

“谁比谁更天真呢?我们的命运……从最开始,就是这么残酷。”

“它从来就不允许我们……拥有天真这种奢侈的东西!”

墨徊:“……”

两个人之间,刚刚那片刻的,诡异的共鸣与平静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激烈,更加直白的争锋相对。

仿佛两只受伤的孤狼,在寒冷的冬夜里相遇,既因彼此的相似而靠近,又因害怕被对方看穿最深的伤口而龇出了獠牙。

他们用语言作为武器,互相攻击,互相试探,试图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存在的印证,或者……找到彻底毁灭对方的理由。

墨徊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

他抬起眼,红色的眸子穿透屏幕,仿佛要直接看进砂金灵魂最深处的褶皱。

“你向命运发问过吗?”

墨徊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

砂金像是被这个问题烫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近乎失态的笑,眸中翻涌着被强行撕开的旧伤:“当然。”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砂砾般的粗粝,干燥,苦涩。

“在茨冈尼亚能烤干人骨髓的沙漠里,在我姐姐离开我的那场冰冷的雨里,在我像牲口一样被拴上锁链,明码标价的时候——”

他猛地顿住,目光锐利地刺向墨徊,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拷问,“哈!别告诉我说你没有?”

“你被至亲当成货物卖掉的时候,你被活埋进黑暗窒息的地下的时候……”

“别告诉我,你没用你全身的骨头,你最后一口呼吸,去质疑过这世界为何他妈的如此残酷?”

他不等墨徊回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

“即便我们当时年纪小,脑子可能都被恐惧和绝望糊住了,但总有一句……简单又天真的为什么,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从喉咙里,从心脏里直接挤出来,不是吗?”

那声音里带着血淋淋的回响。

墨徊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表情,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节,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口吻说:“你看,我们的价值就是这样……区区几枚金币,一袋子或许还沾着污秽的钱,就可以轻易葬送掉整个人生。”

“人,就是死的这么……轻而易举。”

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拐了一个弯,话题跳向了看似截然不同的方向,语气却依旧平淡:“如果梦境里有你的姐姐,你的家人,栩栩如生,触手可及……你会选择留在梦境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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