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金盏花VS雷灵蛙(1 / 2)
战台之上,疾霆一袭暗紫雷纹劲装,眉心的雷霆蛙母印泛着幽光,周身萦绕着淡紫色雷雾。她身后的蛙仙子化出青衣少女形态,赤足踏雷,裙摆的银线蛙流苏随雷息轻晃,三百里外的墨雷蛙、赤瞳树雷蛙等数十种雷蛙灵兽已列阵待命,墨黑、赤红、鎏金的蛙群在雷雾中隐现,蛙鸣与雷鸣交织成一片。
“天要下雨了。”疾霆话音刚落,方圆千里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紫电如龙般在云层中穿梭,豆大的雨点裹挟着雷丝落下,砸在战台上噼啪作响。
观战席前排几个凡人看着目瞪口呆,其中一人指着天空结巴道:“这是……言出法随?说下雨就下雨?”
旁边的修士笑着摇头:“这是雨泽雷蛙的神通,借雨引雷罢了,哪是什么言出法随?不过能引千里的雷雨,炼虚巅峰的御兽术确实吓人。”
对面的昕宛仙子一袭红袍如烈火,眉心金盏花虚影流转金光,身后的盏灵展开花瓣翅膀,丈许花人形态手持金盏战刃,周身的金盏花海已悄然铺开,八百种花卉虚影在她身侧绽放又枯萎,透着创生与寂灭的道韵。
她掩唇轻笑,声音如花瓣落泉:“好帅的姐姐,妹妹来会会你!”
兽王谷大长老望着那片雷蛙阵,沉声道:“疾霆的第五变契兽心已圆满,雷蛙能借她三成力,再加上雷霆蛙母印的增幅,群攻威力堪比合体初期。但昕宛的百花圣经纳八百花魂,创生寂灭双道韵,怕是能克制雷系的刚猛。”
圣花门大长老的目光落在昕宛的金盏花之魂上:“金盏焚天焰专灼神魂,正好破雷蛙的麻痹术。只要盏灵能困住蛙仙子,这一战,花魂定能压过兽魄。”
现场数亿观众的惊呼声混着雷雨声炸开。“那雷蛙群也太密了,墨雷蛙吐的雷弹跟冰雹似的?”“红袍仙子的花海才吓人,刚才有片花瓣飘到护阵上,直接把防御晶罩烧出个洞。”
有炼虚修士盯着云层中的紫电皱眉:“雨泽雷蛙配合寒雷蛙冻典,这雨里怕是掺了极寒冰雷,沾到就会被冻住。”
兽王谷弟子举着兽旗大喊:“疾霆师姐,用万蛙雷潮淹了她的花海。”“蛙仙子,雷莲变劈了那金盏花。”圣花门弟子挥舞花旗回应:“昕宛仙子,金盏焚天焰烧光那些丑青蛙。”“盏灵,用迷阵困死她们。”
女花修们聚在观战席东侧,看着昕宛周身流转的金盏花魂,有人捧脸轻叹:“昕宛仙子的红袍配金盏花,又美又飒,那焚天焰连空间都能烧出涟漪呢!”“八百花魂同步共鸣,她的圣花寂灭一出,雷蛙再多也得变成焦蛙。”
御兽修们在西侧冷笑:“美有什么用?疾霆师姐的雷蛙能放毒、能隐身、能冻人,百花再艳,也经不住雷劈水淹。”“蛙仙子的雷域空间遁无解,瞬移到她身后,一口雷焰毒涎就能破她的花罩。”
全疆域的赌坊里,修士们的赌注堆得比山高。“押疾霆,万蛙雷潮铺天盖地,花再强也挡不住群殴。”“我押昕宛仙子,金盏焚天焰专克神魂,蛙仙子的玄雷玉净体未必扛得住。”
凡人赌徒们挤在水镜前,看着战台上的雷雨与花海,有人指着屏幕咋舌:“那红衣服仙子身边的花会动,还会喷火。”“那些青蛙会放电,比过年的烟花还吓人。”
凡人皇城水镜前,公主们看得目不转睛。长公主指着昕宛的金盏流光簪:“那发簪好漂亮,流光遁术比瞬移还快。”二公主则盯着疾霆的毒雷蛙舌鞭:“还是那鞭子厉害,带倒刺还能喷毒,被缠上肯定跑不掉。”
边陲小镇的茶馆里,说书先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水镜投射的虚影),拍着醒木道:“各位看官,兽王谷疾霆,御万蛙引天雷,言出雷动;圣花门昕宛,掌百花焚天地,笑绽金盏,今日这场红袍美仙战御蛙圣女,究竟是雷蛙淹了花海,还是金焰烧尽群蛙,且看水镜。”
裁判望着战台上已然成型的雷雨与花海,深吸一口气:“炼虚巅峰战,兽王谷疾霆对阵圣花门昕宛,开始。”
话音刚落,疾霆已抬手结印,雷霆蛙母印化作丈许雷蛙形态,蛙鸣震彻云霄。“万蛙雷潮诀。”她低喝一声,三千里内的雷蛙群同时跃出,墨雷蛙吐射的雷弹如暴雨般砸向昕宛,赤瞳树雷蛙的雷丝在空中织成电网,钟角雷蛙的钟鸣雷爆震得战台摇晃。
昕宛仙子轻笑一声,眉心金盏花虚影暴涨:“金盏焚天诀。”五百丈巨花在她身后绽放,花瓣化作的焚天金焰席卷而出,与雷弹碰撞时炸开金色火雨,花海中的八百花魂同时共鸣,竟在雷雨中催生出成片金盏花,花瓣边缘的火焰将雷丝灼烧得滋滋作响。
雨更大了,雷更烈了,金色的火焰与紫色的雷电在战台中央交织,映得全疆域水镜前的三百亿观众屏息凝神。
三百年前,溪云村还只是个靠天吃饭的田园村落。那年夏夜,蛙鸣格外稠密,村东头的王猎户家突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紧接着,村外稻田、溪边、甚至屋檐下,千万只青蛙不知从何处涌来,墨绿的、土黄的、带斑点的,密密麻麻铺满了院子,却奇异地没有一只跳进屋里,只是蹲在门槛外,仰头朝着产房的方向,发出此起彼伏的鸣叫。
王猎户攥着柴刀冲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手一抖,柴刀“哐当”落地:“这……这是什么?”
产房里,接生婆抱着刚擦洗干净的女婴出来,脸色煞白:“老王,你家丫头……生下来就带这么多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全村,村民们举着锄头、扁担围过来,看着院子里黑压压的蛙群,有人啐了一口:“生了个什么怪物?竟引来这群恶心玩意儿!”“稻田里的苗刚长出来,它们再这么待着,怕是要把秧苗全啃了!”
村长拄着拐杖,看着不断从四面八方聚拢的青蛙,眉头拧成疙瘩:“老王,你说怎么办吧!再这么下去,秋收颗粒无收,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王猎户的妻子抱着襁褓中的女婴,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就叫疾霆吧,希望她以后能像雷霆一样,镇得住场子。”女婴似乎听懂了,小嘴巴动了动,黑亮的眼睛望着门外的蛙群,没有哭闹。
“不可能!”王猎户突然红了眼,挡在妻女身前,“这些蛙很聪明,它们要是想害村子,早就闯进稻田了!你们看,它们连门槛都没踏进一步!”
话音刚落,襁褓中的疾霆突然挥舞起粉嫩的小手,像是在驱赶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院子里的千万只青蛙仿佛接到了指令,“扑通扑通”跳进院外的水沟,顺着溪流、田埂,眨眼间就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片脱落的蛙皮。
村民们目瞪口呆,举着锄头的手僵在半空。村长突然“哎哟”一声,拐杖重重顿地:“这是……先天御兽灵根!我年轻时候听走方道士说过,天生能与兽类沟通的,是修仙的好料子!”
他凑近看了看疾霆,只见女婴眉心有个淡紫色的小点,像颗没长开的痣,眼神清亮得不像寻常婴儿。“老王,你家丫头不是怪物,是贵人!”村长笑得满脸褶子,“咱们溪云村,怕是要出一位修仙者了!”
接生婆也反应过来,抱着疾霆的手都在抖:“难怪刚才接生时,我总觉得有股子清凉气围着她……原来是灵根显形!”
王猎户夫妇对视一眼,把疾霆抱得更紧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女婴恬静的脸上,谁也没注意,她眉心的淡紫色小点闪了一下,像颗微型的雷珠。
后来,兽王谷的弟子路过溪云村,感应到残留的御兽灵气,找到了王猎户家。当他看到疾霆仅凭一个眼神就能让路过的青蛙原地转圈时,当即跪地行礼,恭恭敬敬地将这位未来的“御蛙圣女”接回了山门。
离开村子那天,疾霆趴在母亲肩头,小手又挥了挥,村外的稻田里,千万只青蛙再次聚集,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鸣叫,像是在送别,也像是在应和一个跨越三百年的约定。
疾霆十岁那年,兽王谷的试炼秘境开启。当其他弟子还在为收服一阶灵兽焦头烂额时,她已循着雷纹闪烁的方向,在秘境深处的寒潭边,撞见了通体覆着幽蓝雷纹的玄雷玉蛙。那蛙足有脸盆大,吐息间电蛇乱窜,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千年难遇的雷系灵蛙。
弟子们吓得连连后退,连带队的长老都祭出法器严阵以待,玄雷玉蛙性烈,曾有化神修士想强行收服反被劈成焦炭。可疾霆却径直走过去,蹲在潭边,伸出小手轻轻抚过蛙背的雷纹,声音清脆:“你在这里待得孤单吗?我带你出去看看好不好?”
玉蛙猛地抬头,一道惊雷劈向她面门,却在触到她指尖时骤然消散。它愣了愣,竟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下一刻,蓝光爆闪,玉蛙化作个梳着双丫髻的青衣女童,眉眼间还带着蛙形的灵动:“你身上有同类的气息。”
疾霆笑着牵起她的手:“以后你就叫‘雷丫’吧。”
远远观望的师尊失态地张大了嘴,手中的拂尘掉在地上,玄雷玉蛙乃上古异种,认主需以雷灵根为引,寻常修士别说收服,连靠近都难。这十岁女童竟凭天生灵韵让它自愿化形?
疾霆转头看向师尊,眼中闪着自信的光:“师尊您看,有雷丫帮忙,我的御雷术定会更精进。”
雷丫适时抬手,一道凝练的雷箭精准劈在远处的顽石上,炸出细密的雷网。师尊抚着胡须,良久才叹道:“此女……恐非池中之物啊。”
二十岁的疾霆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素白劲装难掩眉宇间的锐气。兽王谷的结丹大典上,她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央,周身环绕着数百只雷灵蛙,蛙鸣与雷鸣交织成独特的韵律。当丹劫雷云汇聚时,她并未像其他弟子那般依赖法器,而是抬手轻喝:“雷丫,借力!”
玄雷玉蛙所化的青衣少女应声抬手,一道精纯的玄雷劈入阵中,疾霆顺势引雷入体,丹田内的灵力骤然凝结成丹。金光散去时,她缓缓睁眼,周身雷纹流转,结丹初期,这是兽王谷百年来最年轻的结丹修士。
消息传开,谷内弟子无不惊叹,唯有三师兄赵岩始终不以为然。这日,他堵在练雷场,身后跟着只丈许长的铁甲鳄鱼兽,鳞甲泛着冷光,涎水顺着獠牙滴落,看得周围弟子纷纷后退。
“师妹这些年净跟蛙类灵兽打交道,怕是只会控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吧?”赵岩语气带着挑衅,拍了拍鳄鱼兽的头,“这只铁甲鳄乃是三阶巅峰灵兽,皮糙肉厚,水火不侵,师妹若能让它动一下,师兄便服了你。”
疾霆指尖绕着一缕雷丝,淡淡道:“我素来只与蛙类结契,从不强求其他灵兽。”
“呵,说白了还是控不住吧?”赵岩嗤笑,“修行之路岂能如此狭隘?连只鳄鱼都制不住,将来如何应对更凶险的秘境?”
话音未落,疾霆肩头跃下一只指甲盖大的小雷蛙,通体赤红,正是她早年收服的第一只普通青蛙,经多年雷力淬炼,早已脱胎换骨。小雷蛙“呱”地叫了一声,周身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竟拖着道残影直扑铁甲鳄。
赵岩正要嘲笑它自不量力,却见铁甲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小雷蛙竟精准地跳上它的眼睑,一道细如发丝的赤红雷丝刺入,铁甲鳄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硬,随即像被无形巨力掀飞,“轰隆”砸在十丈外的石壁上,晕死过去。
全场死寂。
疾霆抬手召回小雷蛙,指尖轻点它的背:“万物有灵,强弱从不在体型。蛙类看似渺小,但若能引雷淬体、聚气成势,未必不如凶兽。”
赵岩脸上的嘲讽僵住,看着石壁上嵌着的铁甲鳄,又看看疾霆掌心那只毫不起眼的小雷蛙,喉结滚动,半天说不出话。周围弟子爆发出哄笑,有人喊道:“三师兄,服了没?”
疾霆没再看他,转身走向练雷场深处,身后的雷灵蛙群“呱呱”齐鸣,声音震天,那是属于蛙类的骄傲,也是她用十年光阴证明的道理:真正的御兽之道,从不在灵兽品类,而在与灵犀相通的心意。
疾霆回乡那日,溪云村的村口早就挤满了人。爹娘站在最前头,爹的粗布褂子洗得发白,却把领口拽得笔挺,娘手里攥着块新绣的帕子,眼圈红得像沾了晨露的桃花。
“是霆丫头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让出条道来。疾霆一身青衫,身后跟着化为人形的雷丫,步履轻快地走过来,老远就朝着爹娘笑。
“爹,娘,我回来了。”
娘扑上来攥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雷纹镯,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在一旁直搓手,咧着嘴笑,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光:“我闺女出息了,兽王谷的仙师都亲自送帖子,说你是千年难遇的奇才!”
村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还记得不?当年她生下来就引万蛙朝贺,我就说这丫头不一般!”“前儿个还有外乡修士来打听咱们村,说想沾沾灵气呢!”“霆丫头,给咱讲讲外面的事呗?听说你能指挥千只雷蛙?”
疾霆笑着应着,从储物袋里摸出些亮晶晶的糖块分给围着的孩童,阳光落在她脸上,混着乡亲们的笑语,比谷里最烈的雷劫都暖。
兽王谷深处的渡劫台上,紫黑色的劫云翻涌,心魔化作无数狰狞幻象,在疾霆识海中嘶吼:“凡俗亲情乃修仙大忌,你爹娘百年后化为一抔黄土,唯有斩断羁绊,方能登顶大道。”
疾霆双目赤红,周身雷纹暴起,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口。识海里,爹娘送她离村时的身影与幻象重叠,爹把攒了半辈子的银钗塞进她行囊,说“在外别受委屈”;娘连夜绣的平安符至今还贴在她的储物袋内侧。这些画面像淬了雷火的钢钉,狠狠钉住她的道心。
“我的道,从不是孤家寡人的道。”她猛地睁眼,指尖引动惊雷,硬生生将识海中的“亲情枷锁”幻象劈得粉碎。心魔发出凄厉的尖叫,在雷霆中消融殆尽。
渡劫台上空,金光破开劫云,元婴虚影在雷光中凝实,她竟是以结丹后期的修为,硬生生扛过了元婴劫,成了谷中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长老们震惊不已时,疾霆已捧着个玉盒跪在宗门前。“弟子愿以十年镇守妖兽狱为代价,换两枚引灵丹。”盒中是她这些年斩杀恶兽攒下的功绩令牌,堆得满满当当。
引灵丹,能洗髓伐脉,让凡人踏上仙途,是兽王谷压箱底的秘宝。长老们争执再三,终是叹着气点了头。
当疾霆带着爹娘踏入谷中灵气最盛的灵泉时,爹摸着泉眼边的灵草,笑得合不拢嘴:“咱闺女真把仙路铺到家门口了。”娘掬起一捧泉水,看着水中映出的年轻面容,眼眶湿润:“以后,娘也能陪你走得远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