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隐修为亮法典,引用物权三千条(1 / 2)
凌皓一番引经据典,将坊市条例驳斥得王队长与赵三少哑口无言,周围原本噤若寒蝉的围观修士们,此刻眼神中也燃起了异样的光芒。他们平日里受尽这些世家子弟和执法队的欺压,何曾见过有人能如此条理分明、以“理”服人?虽然这“理”是他们平日不敢奢望的坊市条例,但此刻从这青衫修士口中说出,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潮澎湃的力量!
王队长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他身为金丹修士,流云坊市执法队长,何曾受过如此当众驳斥?尤其是被对方用他自己都未必记得全的“条例”打脸!羞怒交加之下,他体内金丹运转,一股强横的灵压忍不住释放出来,试图以势压人!
“哼!巧舌如簧!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在流云坊市动手伤人是事实!本队长现在就要拿你回执法堂问罪!你若反抗,便是与整个流云坊市管理会为敌!”王队长色厉内荏地吼道,一挥手,“执法队,结阵!拿下此人!”
那十余名筑基期的执法队员虽然心中也有些打鼓,但队长命令不敢违抗,立刻身形闪动,结成一个小型战阵,灵力勾连,气息锁定凌皓,一步步逼近。战阵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修为较低的修士感到呼吸困难。
赵三少见状,脸上又重新露出了嚣张之色,躲在王队长身后叫嚣:“对!拿下他!让他知道得罪我赵家的下场!”
苏晚照眼神一冷,上前一步,与凌皓并肩而立,金丹后期的气息不再掩饰,轰然爆发!虽然不如凌皓深邃,但那精纯的灵力和药王谷嫡传的功法底蕴,依旧让王队长和执法队员们心头一凛!
“金丹后期!”王队长瞳孔一缩,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女修也有如此修为!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
然而,面对步步紧逼的战阵和苏晚展露的修为,凌皓却依旧神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轻轻拍了拍苏晚照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凌皓非但没有亮出修为反击,反而……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散发着柔和白光、巴掌大小的玉简。
那玉简看起来平平无奇,并非什么厉害法宝。
凌皓将玉简托在掌心,目光扫过王队长和那些执法队员,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王队长,你口口声声说我动手伤人,违反坊市规矩。却对赵三强买强卖、率先攻击的事实视而不见,此乃执法不公,循私偏袒,按《坊市管理暂行条例》第七章第四十条,当革去执法队长职务,并追究其渎职之责!”
他话音一顿,不等王队长反驳,继续道:
“尔等现在结阵欲拿我,依据何在?仅凭赵三一面之词?此乃滥用职权,非法拘禁!按《条例》第五章第二十五条,修士在未被证实有罪之前,享有人身自由不受非法侵犯之权利!尔等行为,已构成对我人身自由的非法限制与威胁!”
“再者,”凌皓目光如电,看向那战阵,“尔等结战阵于坊市闹市,灵力威压波及无辜,致使诸多道友心神受慑,此乃扰乱公共秩序,危害公共安全!按《条例》第六章第三十一条,当立即解散阵法,并向受影响者赔礼道歉!”
一连串的指控,依旧是引用的坊市条例,条条框框,砸得王队长和执法队员们头晕眼花,阵型都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修士,而是一个……熟读律法的讼师!不,比讼师更可怕!讼师还要讲人情世故,眼前这人,却仿佛只认那些冰冷的条文!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王队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皓,“什么狗屁条例!在这流云坊市,实力就是规矩!给我拿下!”
他已然撕破脸皮,准备强行动手了!
然而,凌皓却依旧不慌不忙,他甚至将手中的玉简轻轻一抛,玉简悬浮在半空,散发出更加柔和的光芒,其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小字,正是那《流云坊市管理暂行条例》的全文!
“王队长,你身为执法者,却公然藐视自己宣誓维护的法规,口出‘实力即规矩’之妄言!此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凌皓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今日,我便要当着这流云坊市所有道友的面,问问你,问问这坊市管理会!这白纸黑字、公告天下的《条例》,到底算不算数?!若不算数,为何要立?若算数,为何尔等可以肆意践踏?!”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音,在灵力的加持下,传遍了小半个流云坊市!无数修士被惊动,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说得好!”
“这《条例》难道真是摆设吗?”
“赵家和王队长平日里就无法无天,今天总算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了!”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附和之声,积压已久的怨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王队长和执法队员们被千夫所指,脸色煞白,进退维谷。动手?对方修为不明(凌皓始终未显露真实修为),且占着“道理”,一旦动手,便是坐实了“暴力执法”、“藐视法规”的罪名,必将引起更大的公愤。不动手?难道就这么灰溜溜地退走?赵三少和赵家的面子往哪搁?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何事在此喧哗?!”
只见数道流光落下,显露出五道身影。为首者是一名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须、身着紫色道袍的老者,气息渊深,赫然是元婴初期修为!他身后跟着四人,三男一女,修为皆在金丹中后期,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正是流云坊市另外四家管理家族——钱、孙、李、周的家主或代表!
说话者,正是那紫袍老者,流云坊市管理会的轮值会长,钱家族老钱万贯!
“钱会长!各位家主!”王队长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指着凌皓,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是将凌皓描述成无故伤人、藐视坊市规矩的恶徒。
赵三少也连忙跑到钱万贯面前,哭诉道:“钱爷爷,您要为我做主啊!这人不仅打伤我的随从,还污蔑我们赵家和执法队,简直无法无天!”
钱万贯听完,浑浊的老眼看向凌皓,元婴期的威压如同无形山岳,缓缓压了过去。他身为管理会会长,首要便是维护坊市稳定和各大家族利益,对于这种敢于挑战秩序的“刺头”,自然没有好感。
“这位道友,在流云坊市动手伤人,还在此煽动闹事,未免太过放肆了吧?莫非以为我流云坊市无人?”钱万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面对元婴威压,凌皓身形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一下。他平静地迎上钱万贯的目光,拱手一礼,不卑不亢:
“晚辈见过钱会长,诸位家主。非是晚辈放肆,实乃贵坊市执法不公,规矩形同虚设,晚辈不得已,才据理力争。”
“哦?”钱万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对方在他的威压下竟能如此从容,看来并非寻常金丹。他目光扫过那悬浮的玉简,“你口口声声规矩、条例,莫非真以为,靠着这区区纸面文章,就能在修真界行事?”
“钱会长此言差矣。”凌皓微微摇头,“无规矩不成方圆。修真界弱肉强食不假,但既立坊市,聚众交易,便应有维持公平秩序之规。否则,与荒野何异?与魔道何异?今日赵三可强买我五十灵石之物,明日是否就可强夺他人法宝、功法?长此以往,谁敢来此交易?流云坊市信誉何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另外四位家主:“诸位家主苦心经营坊市,无非求财求名。若因纵容子弟与执法徇私,导致坊市信誉崩塌,人心离散,最终受损的,恐怕还是诸位自身的利益吧?”
这话说得几位家主神色微动。他们与赵家虽有合作,但也存在竞争。赵家势大,平日里没少挤压他们的利益,若能借此机会敲打一下赵家……
钱万贯也是人老成精,自然听出了凌皓话中的机锋。他沉吟片刻,道:“即便赵三有错,你动手伤人,总是事实。”
“自卫之举,何错之有?”凌皓坦然道,“《条例》第五章二十二条明确规定,遭遇不法侵害,有权自卫。若只因对方背景深厚,便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这《条例》立来何用?不如直接写明‘赵家及其爪牙可在坊市内为所欲为’罢了!”
“你!”赵三少气得跳脚。
凌皓却不理他,继续对钱万贯道:“钱会长,晚辈并非有意与坊市管理会为难。只是今日之事,看似小事,实则关乎坊市根本——公平与信誉!若管理会今日能秉公处理,严惩违规者,则坊市信誉得保,天下修士皆知流云坊市乃公平交易之地,何愁生意不兴隆?反之……”
他话未说尽,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