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归墟一剑，红颜泪燃（1 / 2）
那微缩的混沌宇宙虚影，自帝剑剑尖脱胎而出，初时不过拳头大小，内里却仿佛蕴藏着鸿蒙未判、诸天未生的所有奥秘。它旋转着，无声无息，所过之处，狂暴的混沌气流为之平息，毁灭性的邪日光芒被其吞噬吸纳，就连那充斥巢穴的“终结”道韵，也如冰雪遇阳春般悄然消融。
这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覆盖，一种取代。以苏玄策的“无限混沌”之道，强行覆盖混沌之主的“终结虚无”之道！
“蝼蚁，安敢妄图定义混沌？！”邪日之中，那冰冷无情的意志第一次显露出了清晰的震怒。苏玄策这一剑，不仅仅是力量上的挑战，更是对其存在根基、对其所执掌大道的根本性否定！那旋转的宇宙虚影，在混沌之主感知中，如同一个不断扩张的、活生生的癌细胞，要侵染它绝对纯粹的“无”。
那只被烙印上暗金纹路的虚无巨手猛地收回，与邪日本体融合。下一刻，那轮邪日仿佛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冰冷的眼球，瞳孔深处，是无尽的归墟漩涡。
“寂灭归墟！”一道灰蒙蒙的光柱，自邪日瞳孔中喷射而出。这光柱没有任何色彩，甚至没有任何“存在”的属性，它代表的乃是比“无”更进一步的终极概念——归墟！万物的终点，连“无”本身也要被其吞噬、消解的最终坟场！
灰光所过，一切都“静止”了。不是时间停滞，而是存在的概念本身被冻结，然后朝着“不存在”的深渊滑落。几头侥幸存活的混沌巨蟒被灰光边缘扫过，连哀嚎都未能发出，便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混沌之主真正的杀招，是其“终结”大道的终极体现！旋转的混沌宇宙虚影，与那寂灭归墟光柱，于毁灭巢穴的最核心，无声无息地碰撞在了一起。
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未发生。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消融”景象。
宇宙虚影的边缘，那生灭不息的星辰、衍化不休的法则、澎湃的生命气运，在与灰光接触的刹那，如同投入烈火的冰雪，迅速“融化”、“蒸发”。不是能量的抵消，而是存在性的被抹除！
苏玄策身躯剧震，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暗金色的帝血。血液洒落在暗金帝袍上，瞬间失去光泽，变得黯淡。他感觉到，自己与那宇宙虚影的联系正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强行切断、湮灭。那不仅仅是他力量的延伸，更是他大道法则的具现，虚影被抹除，等同于他的道基在被撼动！
“本体！”镇守东方的妖力分身发出咆哮，九道狐尾虚影燃烧起滔天妖火，不顾一切地将本源妖力灌入四象归元大阵。
“坚持住！它的‘归墟’并非无限！”西方的法则分身双手急速划动，头顶太极道图疯狂旋转，试图解析那寂灭光柱的构成，寻找其薄弱点。
南方的气运分身脸色苍白，周身紫金气运之光剧烈摇曳，他引动冥冥中的命运长河，试图为苏玄策扭转一丝胜机，却发现那归墟之力连命运的轨迹都能吞噬、断绝！
“咔嚓…咔嚓…”微缩宇宙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表面的暗金光芒急剧暗淡，内部的生灭循环变得滞涩、停顿。仿佛一个蓬勃的世界正在走向它注定的、加速到来的末日。
苏玄策的眼中第一次布满了血丝，帝躯之上裂纹蔓延，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新生帝界内部，天空出现巨大的黑色裂缝，大地板块移动，火山喷发，海洋倒灌，一派末日景象。帝界本源正在被急速消耗。
与此同时，远在无尽混沌之外，由苏玄策建立的“玄策帝庭”核心，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宫殿内。
叶清歌、苏晚晴、楚凌霜三女几乎同时心口一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碎裂。
“玄策！”苏晚晴脸色煞白，手中的刺绣银针猛地刺破了指尖，她却浑然不觉。她与苏玄策气运相连，感受最为清晰直观，那股磅礴的、充满生机的气运正在被一股可怕的黑暗力量疯狂吞噬、消减。
“是那个混沌之主！”楚凌霜猛地站起，腰间长刀嗡鸣作响，她俏脸含霜，眼中尽是焦灼与杀意，“我能感觉到，他在苦战！他的‘世界’在动摇！”
叶清歌最为沉静，但紧握的玉指关节也已发白。她面前悬浮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之中混沌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一丝暗金光芒在无边的灰色侵蚀下顽强闪烁，如同风中残烛。
“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等！”楚凌霜咬牙道，“帝庭大军何在？随我出征，踏平那混沌巢穴！”
“凌霜，不可！”叶清歌出声阻止，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道则层面的对决，非兵力可以插手。盲目闯入，只会让玄策分心，甚至成为那混沌之主用来牵制他的筹码。”
“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看着吗？！”楚凌霜急道，美眸中已有水光闪烁。她性情刚烈，宁愿与苏玄策并肩战死，也不愿在此承受这煎熬的等待。
苏晚晴轻轻放下手中的刺绣，走到殿中，她温柔的目光扫过叶清歌和楚凌霜，最终望向那混沌深处，轻声道：“清歌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去添乱。但是，我们并非什么都做不了。”
她伸出双手，一手拉住叶清歌，一手拉住楚凌霜。
“玄策赋予了我们与他共享的气运，赋予了我们可以调动部分帝界本源的权利。此刻，他需要力量，需要信念，需要锚定他‘存在’的坐标！”
三女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她们盘膝坐下，手牵手，形成一个奇异的循环。
叶清歌周身泛起清冷的书卷之气，引动昆仑书院传承的浩然正气；苏晚晴体内散发出包容万象的温柔光晕，那是前朝遗民汇聚的信仰与希望之力；楚凌霜则爆发出豪迈不屈的武道意志，如同磐石般坚定。
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通过她们与苏玄策之间牢不可破的情感与气运链接，跨越了无尽混沌的阻隔，化作三道纤细却无比坚韧的光线，朝着那毁灭巢穴的方向，义无反顾地投射而去！
毁灭巢穴内。
混沌宇宙虚影已被压缩至婴儿拳头大小，光芒黯淡到了极致，表面的生灭循环几乎完全停止。苏玄策半跪于地，依靠帝剑支撑才未倒下，暗金帝袍破碎不堪，浑身浴血，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三具分身更是虚幻不定，仿佛随时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