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沈惊澜的暴露（2 / 2）

终于，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阵香风裹挟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苏婉仪身着石榴红蹙金宫装，裙摆绣满缠枝莲纹样，鬓边赤金点翠步摇的流苏晃悠悠，扭着腰肢从殿内走出，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与娇憨。

她眼角余光瞥见廊柱旁的沈惊澜，脚步未停，反倒故意晃了晃身子，像是脚下不稳，直直朝着他撞去。

他眉峰微蹙，下意识侧身避让，不想与这宠妃有半分牵扯。

苏婉仪本就没真的想摔倒，只是想借故引起注意，却没料到沈惊澜避得如此之快，脚下一时没收住，竟真的踉跄着要往青石板路上跌去。

宸阳殿乃天子近前，皇帝的女人若是在此失仪，传出去终究是宫闱丑闻，更可能被有心人借题发挥。

情急之下，沈惊澜不及多想，指尖微动，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自袖中飞出，“天宪镣铐”瞬间缠上苏婉仪的手腕。

灵力流转间，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形稳稳固定在原地，既没伤她，也阻止了她摔倒的狼狈。

这动作快得几乎无人察觉，可他还是暴露了力量，沈惊澜一时眉头皱起。

“多谢沈大人。”苏婉仪站稳身子，拢了拢裙摆，语气带着几分娇嗔，眼底却掠过一丝诧异，方才那股束缚她的力量，绝非普通人所有。

待沈惊澜解除术法，宫女连忙上前搀扶，她小口喘着气，可怜巴巴地望着那道转身入殿的藏青背影。

沈惊澜刚踏入殿门，一股磅礴如狱的威压便迎面砸来——正是武德皇帝的气息。

方才那一闪而逝的灵力波动早已勾起他的猜忌，此刻威压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带着试探与杀意。

沈惊澜强忍着不防备，只觉胸口如遭重锤，气血翻涌间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喉间腥甜涌上，一口鲜血直直喷落在明黄地毯上，晕开点点暗红。

沈惊澜趴在地上，气血逆流，却始终未曾显露半分锋芒，心中暗忖：这昏君猜忌已生，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威压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殿内凝滞的空气终于松动。

沈惊澜撑着地面，缓缓起身，袍角沾染的血迹格外刺目，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武德皇帝坐在上位龙椅上，居高临下睨着沈惊澜，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我倒不知道，沈大人竟还藏着这般能耐。”

念及此，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嘴上却语气平静：“陛下恕罪，臣这点微末伎俩，算不得什么真本事，连自保都勉强。方才也是情非得已，若不是婉仪娘娘险些跌倒，臣断不会用出来冲撞了陛下。”

“臣当时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罢了。”沈惊澜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心绪，“陛下素来信任臣，臣若真有过人之能，岂会藏到今日？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粗浅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怕污了陛下耳目，才从未提及。”

他深知皇帝多疑，越是辩解越易生疑。

武德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眼底的猜忌未减，却也没再追问，只是冷笑一声：“既是粗浅手段，便也罢了。沈爱卿是朕信任之人朕自然信得过。”

沈惊澜撑着冰冷的地面缓了缓，喉间腥甜翻涌，方才那股威压几乎震碎他的内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