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蒙克画作的阴影(2 / 2)
夜一翻开画册,指着《呐喊》的角落:“蒙克在这幅画的画框内侧刻了个微型签名,只有在紫外线灯下才能看见。岛村只仿了画面,肯定没注意这个细节。”他顿了顿,语气沉稳得不像个小学生,“而且他鞋子上的红泥里混着木屑,附近只有废弃的家具厂有这种特质木料,真画大概率藏在那里。”
这番推理条理清晰,连取证角度都和新一如出一辙。兰看着夜一镜片后闪烁的眸光,恍惚间竟觉得像看到了另一个新一,心底那点疑虑不知不觉淡了许多。
两小时后,警方果然在家具厂的密室里找到了《呐喊》真迹。画框内侧的微型签名在紫外线灯下泛出淡紫色,如同蒙克留下的无声证言。岛村庆次看到签名时,终于彻底认罪,说自己早就摸清家具厂的地形,本想等展览结束风声过后再将画转移。
开展当天,《绝望》《不安》与失而复得的《呐喊》并排悬挂在展厅中央。柔和的射灯下,三幅画的色彩相互呼应,吕瑟峡湾的血色黄昏仿佛在墙面流动。次郎吉站在画前,捋着胡须感慨:“要不是夜一这小子,我可真要成东京的笑柄了。”
兰看着夜一给参观的小朋友讲解画作背景,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对柯南说:“你看夜一,不仅懂画,推理起来也头头是道,跟新一一样厉害呢。”
柯南松了口气,跟着笑起来:“毕竟是工藤家的人嘛。”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进来,落在《呐喊》扭曲的人影上,却奇异地驱散了画中的不安——就像某些藏在日常下的秘密,总有人在用智慧与温柔,悄悄为它披上安稳的外衣。
四、雨夜的推理游戏
雨势渐大,敲在美术馆的玻璃穹顶上进发出沉闷的轰鸣。兰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人工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在柯南和夜一之间转了个圈:“说起来,夜一你刚才分析包装手法的时候,思路和新一也很像呢。”
夜一正低头翻看着蒙克画册,闻言指尖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可能是因为我哥总喜欢对着我念叨这些吧。他从小就抱着侦探小说不放,连吃饭时都要分析菜单上的字迹是不是伪造的。”他翻开画册某一页,上面印着《呐喊》的创作手稿,“就像蒙克画里的线条,看似杂乱其实藏着规律,犯罪手法也一样。”
柯南捏着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注意到夜一说话时特意加重了“我哥”两个字,而且翻开的那页手稿边缘有一道极浅的折痕,显然是被人反复翻阅过——这小子早就把蒙克的资料吃透了,说不定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岛村的手法。
“对了兰姐姐,”夜一忽然合上画册,“你还记得去年校庆活动上,新一哥破解的那起海报失窃案吗?当时他也是通过胶带的粘贴方式找出凶手的。”
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托着下巴回忆道:“好像有点印象……当时负责张贴海报的学生会成员,用的胶带方向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不对?”
“没错,”夜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因为那个人是左撇子,胶带接头总是出现在左侧,而真正的凶手为了模仿他,故意把接头留在右侧,反而露出了破绽。就像这次的包装——”他朝展厅方向抬了抬下巴,“专业团队会根据画作尺寸调整包装手法,但绝不会在同一批运输中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胶带用法,除非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
柯南悄悄松了口气。夜一的这番话既贴合新一的推理风格,又不着痕迹地把兰的注意力引向“手法分析”而非“身份怀疑”,比他自己干巴巴的辩解高明多了。
这时灰原抱着平板电脑走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千叶县郊区的卫星地图:“警方在废弃仓库里找到了真迹,还有一辆被拆解的运输车。岛村庆次交代,他原本打算等展览结束后,用赝品替换真迹再偷偷还回去。”
“真是异想天开,”次郎吉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他刚挂了电话,脸上泛着红光,“我那老朋友听说找到了真迹,居然主动提出要把私人收藏的《呐喊》借我们展览!他说要让观众看看,真正的艺术永远不会被阴影掩盖!”
众人都吃了一惊。园子咋舌道:“爷爷你这是走了什么好运?那老头不是说给座金山都不借吗?”
“因为我告诉他,”次郎吉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们在岛村的仓库里发现了一封他父亲写的信,证明那幅私人收藏的《呐喊》其实是他当年从博物馆借走后故意滞留的。要是他不肯拿出来展览,我就把信交给挪威文化部。”
兰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不太好吧?”
“放心,”夜一低声对柯南说,“会长只是吓唬他而已。那封信我看过照片,其实是岛村伪造的,用来证明自己收藏的赝品是真迹。会长不过是顺水推舟。”
柯南恍然大悟。难怪次郎吉刚才打电话时笑得那么狡黠,原来是把岛村的破绽变成了谈判筹码。
雨停时已是傍晚,夕阳穿透云层,给美术馆的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金红色。工作人员正在紧急布置展厅,《绝望》和《不安》已经挂在了中央展墙上,旁边预留的位置显然是给《呐喊》准备的。
“柯南,你看那个!”步美突然指着展厅角落,那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留言板,上面贴满了观众的便签,“我们也去写点什么吧!”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立刻围了过去。光彦拿出笔:“我要写‘蒙克的画虽然吓人,但很有力量’!”元太则在便签上画了个大大的鳗鱼饭:“希望看完画展能吃到超大份的!”
柯南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样子,忽然注意到留言板边缘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字迹娟秀:“愿所有呐喊都能被听见。”
他心头一动,刚想叫兰来看,却发现夜一正站在留言板另一侧,手里拿着一张新便签。柯南凑过去,看见他写下:“阴影背后,总有光在等待。”
“这是蒙克晚年说过的话,”夜一放下笔,对柯南眨眨眼,“他说自己画了一辈子的绝望,其实是想让人们珍惜光明。”
柯南望着展墙上的《绝望》,画中男人背影对着的峡湾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忽然明白夜一为什么要特意提起这句话。那些扭曲的线条、压抑的色彩,从来都不是为了渲染绝望,而是为了提醒人们——即使身处阴影,也要记得朝着光的方向呐喊。
五、开幕前夜的暗流
开展前一天,铃木美术馆彻夜灯火通明。警方加强了安保措施,每个展厅都配备了三名警卫,展墙上的画作周围装着红外线感应装置,连通风管道里都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会不会太夸张了?”兰看着在展厅里巡逻的警犬,忍不住小声问,“岛村已经被抓了,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夜一正在检查展签上的说明文字,闻言头也不抬地说:“越看似安全的地方越容易出破绽。你看那些红外线装置,间距太大,个子矮的人完全可以从
柯南蹲在地上假装系鞋带,实则在观察地面的瓷砖缝。他发现中央展厅的瓷砖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显然是最近才更换过的。“这里以前是什么?”他指着那块区域问工作人员。
“是一个雕塑台,”工作人员回答,“昨天搬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磕坏了地面,只好连夜换了新瓷砖。”
柯南用手指敲了敲瓷砖边缘,声音发空——
夜一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兰姐姐,你看那幅《不安》的展签,上面把创作年份写错了,应该是1894年不是1895年。”
兰果然被吸引了过去。柯南趁机用手表型手电筒照向瓷砖缝隙,发现里面塞着一小片银色的金属,看起来像是某种装置的碎片。
“灰原,”他压低声音,“帮我查一下中央展厅的建筑图纸,特别是这块区域的下方。”
灰原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连接美术馆的内部网络。几分钟后,她对柯南摇了摇头:“图纸显示被人改过一次。”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三个月前,正是岛村的货运公司接手美术馆运输业务的时间。
这时,次郎吉带着一个白发老人走了进来,老人拄着和次郎吉同款的拐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给你们介绍一下,”次郎吉朗声说,“这位是佐佐木老先生,就是私人收藏《呐喊》的主人。”
佐佐木的目光在展墙上扫过,最后落在预留的位置上,眼神复杂:“我那幅画……真的能和它们放在一起吗?”
“当然!”次郎吉拍着胸脯,“这可是五幅《呐喊》第一次聚在一起展出,必将成为艺术史上的佳话!”
夜一注意到佐佐木的手指在木盒锁扣上反复摩挲,指节泛白,像是在紧张什么。当老人转身时,他风衣下摆扫过展墙,柯南清楚地看到他后腰上别着一个黑色的装置,形状和瓷砖缝里的金属碎片完全吻合。
“佐佐木先生,您的画什么时候开箱?”夜一突然开口,语气轻快,“我们都很期待呢。”
佐佐木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等安保人员再检查一遍就开箱。毕竟是传世之宝,谨慎点好。”
柯南和夜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这个老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腰上的装置,还有瓷砖下的秘密,显然都和《呐喊》有关。
深夜,美术馆的人渐渐散去。柯南躲在通风管道里,透过格栅看着中央展厅。佐佐木果然独自一人留了下来,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中央展厅的地面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那块新换的瓷砖缓缓陷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佐佐木打开手电筒,钻了进去。
柯南立刻用对讲机通知夜一:“他下去了,位置在《不安》展墙正下方。”
“收到,”夜一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已经让灰原锁定了这里的监控,你小心点。”
柯南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悄悄来到洞口边缘。梯爬下去,发现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型密室,墙上挂着一幅画——正是那幅失踪的《呐喊》真迹!
佐佐木正站在画前,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嘴里喃喃自语:“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柯南躲在阴影里,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眉眼间和佐佐木有些相似。“惠子,你看到了吗?”老人用手指抚摸着照片,“我找到你爷爷当年藏起来的真迹了,那些人再也不能污蔑我们佐佐木家是小偷了……”
原来如此。柯南恍然大悟。佐佐木根本不是想偷画,而是在寻找被家族藏匿的真迹。岛村庆次偷走的,恐怕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赝品。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沼尻宽带着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佐佐木,把画交出来!”
佐佐木大惊失色,连忙挡在画前:“你们是谁?!”
“我们是挪威国家美术馆的人,”沼尻宽冷笑一声,“当年你父亲偷走这幅画时,留下了证据。只要拿到真迹,就能证明你们家族的罪行!”
柯南心里一紧,刚想按下手表上的麻醉针按钮,却听到身后传来夜一的声音:“恐怕你们没这个机会了。”
夜一带着警察从通道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刚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沼尻宽脸色大变,还想反抗,却被警察制服。佐佐木看着夜一,一脸茫然:“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腰上的装置,”夜一解释道,“那是博物馆专用的画作定位器,只有负责藏品管理的人才能接触到。而三个月前修改承重数据的人,登记的名字是你已故的女儿——佐佐木惠子。”
老人的眼眶瞬间红了:“惠子……她早就知道画在这里,却一直没告诉我,怕我冲动行事……”
柯南看着墙上的《呐喊》,画中扭曲的人脸在手电筒光下仿佛有了生命。他忽然明白,这幅画承载的从来都不是绝望,而是一个家族跨越时代的执念与救赎。
六、展览开幕的晨光
开展当天,东京的天空格外晴朗。美术馆门口排起了长队,记者们举着相机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期待。
兰站在展厅门口,看着工作人员将《呐喊》真迹挂在预留的位置上。三幅画终于聚在了一起,《绝望》的背影、《不安》的人群、《呐喊》的面孔,在晨光中构成了一幅完整的画卷。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兰感慨道,“佐佐木先生居然是为了洗刷家族的冤屈。”
“蒙克说过,艺术是人类灵魂的镜子,”夜一望着展墙上的画,“有时候,镜子照出的不仅是阴影,还有我们不曾看见的光明。”
柯南注意到,留言板上多了一张新的便签,是佐佐木写的:“感谢所有守护真相的人。”正是这座美术馆。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在展厅里跑来跑去,给游客们讲解蒙克的生平和创作故事。光彦拿着笔记本,认真地给大家介绍《呐喊》的色彩运用;元太则在讨论哪幅画最适合配鳗鱼饭;步美站在《不安》前,小声说:“虽然这些人看起来很冷漠,但我觉得他们心里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柯南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的侦探,不就是帮那些无法呐喊的人发出声音吗?无论是被诬陷的家族,还是被隐藏的真相,只要有人愿意倾听,愿意追寻,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闭馆时,夕阳透过玻璃幕墙,给三幅画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呐喊》中扭曲的人脸在光影中仿佛舒展了许多,不再那么狰狞。
兰站在留言板前,写下一张新的便签:“有些呐喊,需要用心才能听见。”她转身时,正好对上柯南的目光,笑了笑:“柯南,你说新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好想让他也来看看这些画。”
柯南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一定会的!新一哥哥说,他很快就回来了!”
夜一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互动,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他知道,柯南的呐喊,兰一直都听得见。就像蒙克画里的光,即使被阴影笼罩,也从未真正消失。
美术馆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中央展厅的三幅画还沐浴在月光中。《绝望》的背影对着《呐喊》的面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百年的秘密——所有的绝望,终将在呐喊中找到出口;所有的阴影,终会被晨光驱散。而那些守护真相的人,永远都是追光者。
七、尾声:未散的余音
几天后,蒙克画展落下帷幕。《呐喊》真迹被送回挪威国家美术馆,临行前,佐佐木老先生捧着惠子的照片站在画前,久久未动。阳光穿过玻璃,在他花白的发间流淌,像一场迟到了半个世纪的和解。
“走吧。”他轻轻抚摸照片,声音里带着释然,“惠子说过,真正的珍宝,不是藏在密室里的画布,是能让人抬头挺胸活下去的真相。”
柯南站在展厅门口,看着运输车缓缓驶离。夜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递来一张便签——是从留言板上揭下来的,正是兰写下的那句“有些呐喊,需要用心才能听见”。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夜一笑了笑,指尖点了点便签上的字迹,“你以为兰姐姐为什么总在等新一?不是等一个名字,是等那个愿意蹲下来听她心里话的人。”
柯南捏着便签,忽然想起那天在密室里,《呐喊》扭曲的线条在光影中舒展的模样。原来所有激烈的、压抑的、未曾说出口的情绪,最终都在等待一个愿意“用心”的人。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美术馆,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追着银杏叶跑过广场,元太的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步美举着捡来的枫叶朝柯南挥手,光彦正低头给灰原讲解叶脉的纹路。兰站在台阶上,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她朝柯南望过来,眼里的笑意比秋日晴空还要明朗。
“柯南,该去吃鳗鱼饭了!”兰朝他招手,声音被风送来,带着暖意。
柯南跑过去,被兰牵住手腕时,忽然觉得手腕上的温度,和记忆里无数次被新一牵住的感觉重叠。他抬头看向兰,她眼里的期待从未变过,只是多了层了然的温柔——就像蒙克画里最终舒展的线条,所有的等待,都成了心照不宣的约定。
夜一站在美术馆的穹顶下,望着他们的背影,指尖夹着一张新的便签,上面写着:“追光者的影子里,藏着未说出口的呐喊。”他将便签贴在空荡荡的留言板中央,转身融入暮色。
远处的天际线正被晚霞染成橘红,像极了《呐喊》里那片燃烧的天空,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感到恐惧。因为所有呐喊过的、等待过的、守护过的人都知道,当晨光再次升起时,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声音,终将顺着光的方向,轻轻落在愿意倾听的人耳边。
而那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口袋里还揣着兰写的便签,跑起来时,风声里仿佛都带着未散的余音——那是属于追光者的,未完待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