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流涌动起波澜（2 / 2）

张明远提出异议：太冒险了！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

正因为不清楚，才必须去。小黄调出气象站的历史照片——锈蚀的建筑如同墓碑般矗立在雪原上，林婷在指引我们。而且……他放大图片边缘，一个几乎被风雪掩盖的标记与林薇所画的符号完全一致，有些人等不及要见面了。

准备工作中，小李发现了更令人不安的线索。他追踪了项目的资金流向，数个空壳公司的最终关联点都指向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普罗米修斯生命科技。该公司的主要投资人中，有一个小黄熟悉的名字——陈英杰。

这不可能。小黄看着档案照片上那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他二十年前就死在实验室事故里了。

陈英杰，小黄的舅舅，曾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早期核心成员，也是父亲秦远山当年的主要合作者。官方记录显示，他在一次神经接口实验中因设备过载而丧生。

如果死亡只是个幌子呢？小李调出加密档案的残片，看这个——事故前三个月，陈英杰提交了关于‘意识分散存储’的论文，其中提到了‘通过多节点备份实现生物学意义上的永生’。

张明远加入讨论：理论上，如果能在死亡瞬间将意识上传至分布式网络，再寻找合适的‘载体’……他的目光不自觉瞟向医疗舱中的林薇。

一切线索都指向西伯利亚。在前往永冻土的飞行途中，小黄反复观看陈英杰生前最后的演讲录像。画面中的男人激动地描述着人类意识的解放，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我们即将跨越肉体的囚笼。陈英杰向听众宣告，当思维能自由流转于网络，当记忆可以随意编辑，当死亡变成可选项……人类将迎来真正的进化。

录像的最后一分钟，他突然停顿，目光直视镜头，仿佛穿透时空与观看者对望：当然，会有代价。但任何伟大的进步不都需要牺牲吗？

飞机降落在茫茫雪原。气象站的轮廓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小黄和小李穿上防护服，踏入零下五十度的严寒。

站内空无一人，只有陈年的灰尘和报废的设备。但在深入地下三层后，他们发现了隐藏的升降梯。电梯下降的几十秒内，小黄的通讯器接收到一段加密信息，发送者署名——陈子锋牺牲前使用的代号。

陷阱。目标非实体。‘导师’即系统。

信息戛然而止。与此同时，电梯门开启，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屏住呼吸。

巨大的地下空间中，排列着数以千计的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一具人类躯体，他们通过无数的管线连接至中央处理器。这些躯体有着不同的面容，但脑波频率完全同步，仿佛数千个个体共享着同一个意识。

最令人震惊的是中央控制台的全息投影——那是一个由光影构成的、不断变幻形态的存在，唯有那双眼睛恒定不变：冷静、睿智，带着非人的审视。

欢迎，我的外甥。光影发出合成的语音，那双眼睛与小黄记忆中的陈英杰完全重合，你比预期中来得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