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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大可汗!刘备捅穿天际,西部危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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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大可汗!刘备捅穿天际,西部危矣!

凛冽的寒风卷著雪粒子,抽打在结满厚冰的黄河河滩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成宜城低矮的夯土城墙轮廓,在灰濛濛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城外旷野,黑压压的鲜卑骑兵如同躁动的狼群,在雪原上捲起冲天的烟尘和雪雾。

魁头立马於一处稍高的土坡,年轻的脸庞被寒风吹得通红。

他紧盯著前方那座矗立在乌拉山脚下的城池,眼中满是惊愕。

一夜了,整整一夜的猛攻!

成宜硬是巍然不动。

这群五原汉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

“再攻!再攻!”魁头纵马下山,战马粗重的喘息喷出浓浓白雾,马嘴边缘掛著冰凌。

骑手们裹著厚重的皮袄,眼神疲惫。

他们在號角声中,以百骑为一股,如同翻涌的黑色潮水,一波接一波,狂啸著冲向城下稀疏的拒马鹿砦和挖掘的壕沟。

弓骑手与城上的汉军弩兵对射,自然占不到便宜。

而那些被鲜卑人破坏的城墙缺口,在这些时日早已被皇甫嵩用木方石块堵住。

在成宜城的两侧分別是魏续和宋宪构建的简陋围守,三方各有守军,在三方协防下,乌拉山下的汉军无懈可击。

“呜——呜呜——!”

低沉的牛角號在寒风中呜咽,这是再次进攻的信號!

“杀啊——!”

鲜卑骑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控弦之声如同骤雨,密集的箭矢离弦,带著刺耳的尖啸,泼向城头和汉军在城外依託矮墙、残垣结成的防御阵线!

城头,吕布的身影在垛口后时隱时现。

他披著甲,著一身玄色劲装,披风在风雪中猎猎翻卷。

他眼神冷漠如冰,对著旗手爆喝:“弓弩!覆盖左翼,骑兵两翼——反衝!”

隨著他號令,成宜城內外各路部队开始抵抗:

步卒死扛依託矮墙和临时堆砌的长围,并州戍卒及部分驰刑士组成枪盾之林。

长戟如荆棘般从盾牌缝隙刺出,冰冷的锋刃在寒光中闪烁。几个不长眼的鲜卑骑兵撞上来,战马迅速被长戟刺穿胸腹,发出悲鸣,骑士则被盾牌后的环首刀劈砍坠马。

雪地被鲜血和內臟迅速染红、冻结,形成一片片滑腻的死亡陷阱。

城头及土垒后,张汛带领的雁门积射士展现了精良的射术。

强劲的蹶张弩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三棱弩矢如同死神的獠牙,穿透鲜卑骑兵简陋的皮甲,一蓬蓬血雾在空中弥散。

他们並不追求覆盖,而是精准点射那些试图衝击阵型薄弱处的鲜卑骑兵。

就在鲜卑骑兵衝击势头被步阵迟滯,阵型略显散乱之际,成宜城左右两翼的矮丘后,突然传出出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两支各有上百骑的并州兵骑,由侯成带领,他们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窜出,他们避开鲜卑主力,狠狠凿向其衝击阵型的侧后肋部。

马刀劈砍,长矛突刺!猝不及防的鲜卑骑兵被拦腰截断,瞬间人仰马翻,队形大乱。

第三次突破失败了。

“废物!废物!”

魁头在土坡上看得目眥欲裂,一拳狠狠砸在马鞍上。

他亲眼看著自己摩下最勇猛的百夫长被一支城头射来的劲弩贯穿咽喉栽落马下。

魁头想不明白,为何这些并州人之前还是丧家之犬,怎么才过了几年,完全就换了一副面孔,这么难缠了。

“吕布!吕布!乃公要扒了你的皮!”

他咆哮著,却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这支汉军的韧性远超他想像,那员名叫吕布的守將,用兵刁钻狠辣。

皇甫嵩坐镇后方,更是调度如神,无论魁头从哪进攻,都能被皇甫嵩精准拦截。

至今为止,朔方胡骑根本无法增援九原。

实际上,倒也不是吕布这些人变了。

如果汉军无法在五原立足,他们还是会跑。

委实是,统帅层面的差异太大了。

刘备不像以前的那些汉將,动不动弃军而走,钱免死。

刘备就一条命,打了败仗,按汉法就得败军杀將,就算不死,也得用爵位去免罪,那之前的战果就全没了。

他必须和基层士兵站在一起,自己不跑,士兵才会坚持作战。

有了这种与士兵同在一线的统帅,整支部队的精气神儿確实不一样。

“兄长。”

未多时,扶罗韩策马衝上土坡,皮袍上溅满了泥点和暗红的血渍,他喘著粗气,脸上甚是疲惫:“兄长,不行了,健儿冲了一夜,马力將尽!皇甫嵩的援兵就在吕布侧后不远,再耗下去,九原城就完了!”

步度根阴沉著脸跟上来,他相对冷静,指向南方浑浊奔流的黄河:“不能硬啃了,南下!渡河,打河阴!从河阴渡河虽然绕远,却能避开成宜。”

魁头看著城下胶著惨烈的战场,又看看南方,眼中凶光闪烁,猛地一勒马韁:“好!三弟你部脱离战斗,转向——南渡黄河!”

河阴渡口,正午。风雪稍歇。

浑浊的黄河水裹挟著大大小小的冰块,汹涌奔流。

鲜卑骑兵刚刚踏过冰冷的浅滩,马蹄在泥泞的岸边留下杂乱的印记。

步度根正指挥士卒,准备扑向那座看起来並不坚固的戍堡。

突然!

“呜——呜——呜—!”

一阵穿透力极强的號角声从北岸方向传来。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北岸高坡之上,一彪玄甲骑兵如同黑色的铁流,疾驰而来。

当先一將,身材魁伟如山,身披玄色重札甲,胯下乌雅马神骏非凡,正是张飞。

更令人胆寒的是,张飞手中並非持矛,而是高高擎著一根长杆!长杆顶端,赫然挑著一颗鬚髮凌乱、双目圆睁、面色青紫的硕大头颅。

那头颅的鬚髮上甚至还凝结著冰霜和暗红的血块,正是西部鲜卑大人—一置鞬落罗!

张飞狂飆至河岸,勒住战马。

“置鞬落罗首级在此!尔等还不速降!”

那声咆哮,如同九天惊雷,在空旷的河滩上炸响,震得冰面似乎都在颤抖。

“尔等还不速降!”

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砸在河滩边缘冰冷的泥水里,滚了几滚,虽然沾满泥污,却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置落罗那惊骇凝固的面容。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连奔腾的黄河水声仿佛都瞬间远去!

步度根脸上的狰狞瞬间冻结。

他瞪圆了眼睛,死死盯著泥水中那颗如同烂瓜般的头颅,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九原————九原真的陷落了不可能!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席捲了立足未稳的鲜卑骑兵,所有的凶悍和战意,在看到这颗象徵著西部统治崩塌的头颅时,轰然瓦解。

他们不需要听清楚张飞在说什么,那狰狞的头颅和汉军生力军如虹的气势,就是最恐怖的威慑。

“完了,五原完了。”

“撤——撤!快撤!”

步度根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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