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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刘玄德恢復元祖侯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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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雒阳城————这世道!”

议论声低沉而悲愤,受伤的百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权势之下,人命贱如草芥。

在东汉开国伊始,素来有南阳、雒阳不可问的说法。

权贵子弟横行无忌,在封建社会倒也是常態了。

曹操看著袁术的车驾远去,嘴唇边缘则勾起一抹笑意。

袁贡、袁术都跟这刘玄德结了仇。

等他有朝一日回了京都,那这场戏就好看了。

另一头,刘焉吩咐属官去收录了逐县陆城亭侯后人的宗卷,隨后便来到了太尉府。

此事干係重大,刘宽作为宗室长者,自然得发话的。

暖阁內,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窗外的严寒。

太尉刘宽、宗正刘焉、侍御史刘岱,甘陵国相刘虞,四位分量极重的宗室重臣围坐。

案几上温著上好的茶汤,雾气氤盒,却无人有心品啜。

刘岱抚著鬍鬚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被这消息扰得不轻。

他看向沉默的刘虞,神情痛苦:“伯安啊,我听闻,那刘玄德是昔日你在幽州举荐一路提携的”

“伯安怎的任由他攀附曹节,闹出这等事来汉室之胄,竟与阉宦结亲,这————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等刘姓子孙,宗室顏面何存此事若成真,岂非貽笑四方!”

他情绪激动,甚至带上了咳嗽。

趁著沐假入朝,向皇帝回稟甘陵国事务的刘虞刚从宫中归来。

一入太尉府落座,便拱手向三人致意,语气沉重:“诸位息怒。虞在幽州时,確见玄德勇毅果敢,心系黎庶,有澄清边尘之志,方予举荐,助其得入郎署。然————然其后玄德远赴朔州,与曹节等人牵扯渐深,其中关节,虞实不知其详!”

他话语中带著深深的无奈。

刘岱性子较为急躁,闻言忍不住插话:“伯安,此事蹊蹺!就算刘玄德真投了曹节,冯方何必如此大张旗鼓,急吼吼要嫁女给他”

“刘备不过一刺史,虽有军功,根基尚浅,冯方可是曹节女婿,在尚书台当台官!来日当中二千石轻而易举,曹节如此抬举,未免过了吧”

汉末的宗室零零散散,不成派系,除了刘表和三君之一的刘淑、以及跟阳球谋诛灭宦官的刘郃是因为党人身份被收拾了以外,其余的总体没有参与清浊之爭。

哪怕是像刘宽、刘岱这样的,也只是明面上抨击抨击浊流,实则根本不下场。

之前押注党人的宗室几乎全都倒了。

这回姓刘的冒出来个浊流,著实让在京都的宗室嚇得不轻。

“如果哪一天,曹节党羽也被清算,那他刘玄德也逃不了。”

“伯安,你作为他的举主,照样跑不了。”

一直坐在侧位,端著茶盏、眼神深邃的刘焉,此刻放下了茶杯。

他不同於偏向清流的刘宽或个性相对耿直的刘岱、刘虞,刘焉在清浊党爭中素来圆滑,更讲究实际利益。

看到刘虞沉默,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早已洞悉世情的笑意,慢悠悠开口:“不过嘛,伯安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看刘玄德八成出不了事。”

刘岱不解道:“怎么说”

“诸位,可曾细细看过刘玄德的履歷”

见三人目光投来,刘焉捋了捋短须,点出关键:“我等宗室子弟,生於地方侯国,呱呱坠地,名籍便录於宗正府牘。及冠之年,按例授郎官,起步便是中都官。外放当两年刺史后,要么回来当九卿,要么当诸侯国相,当此乃祖制恩泽,亦是血脉之荣。”

“可这位刘玄德生於涿郡涿县,一个斗食小吏之子。家中纵有薄田,祖父或许阔过几年,然其父早亡,家道早已中落。他能入卢子干门下为记名弟子,已是大幸,可这之后呢”

刘焉的声调微微拔高,带著考校之意:“从一白身,到散郎,再到对策端门,受天子亲问,最终由別部司马一跃而为朔州刺史、护鲜卑校尉,掌一方兵戎!短短两年,青云直上!”

“这滔天的际遇,岂是仅凭伯安一纸举荐,或是战场上砍下几颗胡虏脑袋就能换来的诸位真以为,曹节,有这等閒情逸致,愿意耗费偌大心思,去一步步栽培一个毫无根基、远在边塞的无名之辈,直至將其推到如此高位”

刘岱若有所悟:“君朗的意思是,除了伯安,还有人在背后推他”

刘宽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頷首:“是陛下。不必猜了。”

此言一出,暖阁內瞬间落针可闻,连炭火燃烧的啪声都清晰异常。

刘岱面露震惊,刘焉则一副“果然如此”的瞭然表情。

刘宽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雕的窗欞,望向深宫方向:“你们与陛下接触尚浅,老夫却是看著陛下长大的。咱们这位至尊看似耽於享乐,嬉游无度,尤好胡风胡俗,常为士林所詬病。然其內里心思之深,手腕之巧,非外人所能窥测。”他语气带著复杂的感慨。

“陛下是在跟这满朝堂的清流浊流,下一盘大棋啊!陛下身居至尊,不能亲自下场,於是————”

刘宽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最终定格在刘虞身上。

“於是便借著伯安的手,从这苦寒的塞外边关,抬出了一个刘玄德,想以此子为棋,搅动雒阳这潭死水。”

“伯安也不必隱瞒,陛下的心思,这些时日老夫已经琢磨出来了。”

“那————那冯方嫁女一事”刘岱急切追问:“曹节此举,岂不是明目张胆地要从陛下手中抢人”

“正是!”

刘宽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曹节今岁,最要紧的事儿是什么是把他南阳郡的老乡,那位何贵人,推上皇后的宝座!他要的是掌控內外,权倾宫掖!若此时,他再將陛下抬出的这枚边塞棋子”,通过联姻冯方之女,將他彻底变成自己的门下人————那结果如何”

刘焉接口,语气凝重:“刘备若真成了冯方女婿,曹节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外亲,其麾下朔州军的粮秣、军械命脉皆握於曹节之手,他如何拒绝”

“一旦联姻坐实,刘备身上阉党的烙印便再也洗刷不掉!浊流身份,板上钉钉!届时————”

刘焉意味深长地看向刘宽:“太尉方才所言陛下的棋局,岂不是被曹节反手一子,彻底搅乱陛下纵使抬出了刘备,最终却为阉宦做了嫁衣,陛下心中,又会作何感想焉能不疑”

刘宽缓缓端起茶汤,凑到唇边,却並未饮下。

裊裊热气在他苍老的面容前升腾,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神。

“好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曹节,远比之前死在陛下手上的侯览、王甫高明的多啊。”窗外风雪更急,扑打著窗户簌簌作响。

刘宽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嘆息:“他这是要將陛下的奇兵,化为他曹家的爪牙,看来是王甫、侯览之死,让他怕了。”

刘宽放下茶盏,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刘虞、刘岱、刘焉,最终停留在窗外漫天风雪之上,仿佛在穿透时空,望向遥远的朔方。

“刘玄德————”

刘宽的声音几不可闻,如同自言自语:“这盘棋可不仅仅在朔州,更在朝堂深处,你这枚棋子————又该如何应对

是甘为曹节鹰犬,自绝於陛下,还是另闢蹊径”

暖阁內,茶香犹在,寒意更浓。

雒阳朝堂的风暴眼,已悄然將那个远在边塞的年轻身影,捲入其中。

一场围绕刘备归属的、牵扯帝权、党爭的无声暗战,在风雪雒阳城,拉开了帷幕。

而刘备的命运,亦如同窗外被狂风捲起的雪粒,飘摇不定。

皇帝的詔书很快抵达五原郡。

来的照旧是曹节的人。

“刘使君得以恢復元祖侯国,重新录入宗正族谱,此番可谓是光耀门楣了。

“”

“恭喜贺喜啊。”

刘备接过詔书,面色古井无波。

毫无疑问,这陆城亭侯的身份又是曹节给的。

与曹节一党纠葛越深,朔州军就越是依赖浊流。

但不依赖也没办法,清流最喜欢割地送地。

也就浊流愿意支持武人打仗。

为了收復河套,是必须要依赖曹节在朝中为朔州军提供支持的。

“有劳中贵人走一趟了。”

“不知曹令君此行还有什么话捎带吗”

那小黄门笑道:“外边风雪大,老奴能与刘使君单独谈谈吗”

刘备点头,请了宦官入府。

简雍则和刘子惠相视一眼,默默退下。

“曹节又要玩什么样”

刘子惠顿了顿。

“多半是得让刘使君表態了。”

“曹节不是白白给我们送钱粮的。”

“不成为曹节党羽,曹节会立刻断了朔州的军餉。”

简雍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们自己单干。”

“哪能如此啊,后方都不稳定,前线岂能打胜仗”刘子惠摇头。

“咱们能这么顺利收復五原,也是多亏了曹节在朝中顶住了党人。

“我猜,曹节要的很简单,他想要把明公培养成下一个段熲。”

“曹节老了,他终有一天会死,他死后,谁来撑住曹家的势力,保证他的家族不被清算”

“歷来浊流死后,其家族多半是没有好结局的。”

“党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灭其家门。”

“除了倒戈清流的曹腾,我就没见过哪个权宦的家族能安然无事。”

简雍目光一寒:“那么曹节如何保证玄德就一定得保他的家族”

“很简单————”刘子惠笑道:“让刘使君也变成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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