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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长安西去,灾象惊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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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光门时,晨露还凝在官道旁的草叶上,沾湿了驿马的蹄子。叶法善勒着缰绳,回头望了一眼长安城的轮廓——宫墙巍峨,钟楼的檐角在晨光中泛着金辉,这座刚从战乱中复苏的都城,此刻还带着几分安稳的暖意。可他知道,向西不过百里,便是另一番人间炼狱。

“道长,咱们真要走得这么快?”青禾在后面小声问,小马驹的蹄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快的“嗒嗒”声,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怀里揣着张玄真给的雷符,总觉得早一刻到凤翔府,心里才踏实。

叶法善没说话,只是策马拐上了向西的官道。刚走出不到十里,原本宽敞的路面便渐渐拥挤起来。起初是三三两两背着行囊的流民,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脸上蒙着尘土,眼神空洞地朝着长安方向挪动。见叶法善二人往西走,都露出诧异的神色,像看两个逆势而行的疯子。

“后生,你们往西边去?”一个背着竹篓的老汉拄着拐杖停下,竹篓里躺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嘴唇干裂得像树皮,“那边可不能去啊,凤翔府一带,地里的草都被蝗虫啃光了,连井水都臭了……”

叶法善勒住马,从行囊里取出个水囊递过去:“老丈先喝点水。我们去凤翔府有事,您这是……”

“去长安投亲。”老汉接过水囊,却先喂给竹篓里的孩子,看着孩子贪婪地吮吸,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儿子在长安城西市当脚夫,去年还寄过钱回来,今年开春就断了音讯。我寻思着,哪怕在长安讨饭,也比在郿县等死强……”

话音未落,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十几个流民推着独轮车挤了过来,车上躺着患病的老人,堆着破棉絮和瓦罐,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一个妇人怀里的婴儿饿得直哭,哭声嘶哑得像小猫,她解开衣襟想喂奶,却只能徒劳地抹着眼泪——干瘪的乳房早已挤不出半滴奶水。

叶法善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他让青禾取出干粮袋,将饼子掰成小块,递给周围的孩子。孩子们像饿狼似的扑上来,抢得满脸都是饼屑,有个小姑娘抢到半块饼,先塞给了怀里抱着的弟弟,自己舔着手指傻笑。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妇人们纷纷道谢,有人抹着眼泪说,这是她们三天来见到的第一口干粮。

继续西行,灾情愈发触目惊心。官道两旁的田地早已看不出原貌,裂开的土缝能塞进拳头,原本该是青纱帐的玉米地,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上面还挂着几只干瘪的蝗虫尸体。偶尔能看到几间被遗弃的茅屋,屋顶塌了半边,门槛上还拴着饿死的狗,尸体已经发黑。

“道长你看……”青禾突然指向路边的土坡。

叶法善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土坡下的沟壑里,隐约露出几具蜷缩的尸体,身上盖着稀疏的茅草,看样子是饿死的流民。几只乌鸦落在旁边,见有人来,扑棱棱飞起,露出猩红的爪子。青禾吓得别过脸,胃里一阵翻涌。

“这就是阿罗憾想要的。”叶法善的声音低沉得像结了冰,“用灾异逼反百姓,用怨气滋养邪阵。他要的从来不是关中的土地,是大唐的根基。”

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官道旁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大伯蜷缩在树根旁,草帽掉在地上,露出花白的头发。他嘴唇发紫,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像是随时会断气。

叶法善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大伯的脸烧得滚烫,嘴唇干裂出血,手还紧紧攥着个空了的布袋。“青禾,拿水囊和干粮来!”

青禾手忙脚乱地递过东西。叶法善小心地撬开大伯的嘴,先滴了几滴清水进去,见他喉咙动了动,才慢慢喂了些温水,又将饼子掰碎,混着水调成糊糊,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过了约莫一刻钟,大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叶法善,又看了看手里的饼子糊糊,突然老泪纵横,挣扎着要起身磕头:“多谢……多谢恩人……”

“大伯躺着别动。”叶法善按住他,“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大伯喘了口气,声音嘶哑得像拉风箱:“俺是陈仓县的……家里人……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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