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青波诡谲，初临望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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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海船顺桑干河而下，舟行甚速。离了关外苦寒之地，两岸景致逐渐染上绿意，气温回暖，仿佛从严冬一步踏入初春。苏晚晚大部分时间居于舱室静修，偶尔立于船头，观大河东去，感水汽渐丰，心中对那“滋养生机”的“右足”灵枢，感应也越发清晰了一分。

她能感觉到，自身四大灵枢印记与东海方向那冥冥中的呼唤，如同磁石相引。这并非精确的导航，却是一个明确的方向。

这一日，船将入渤海，预计再有两三日便可抵达望海城。苏晚晚正在舱内参悟《石魄经》，试图进一步融合混沌煞魄与金石道基，为凝结元婴做准备，忽感船速微滞，外间传来些许喧哗。

她神识微展，便“看”到前方河道之上，赫然横着三艘悬挂着大陈水师旌旗的艨艟战船，拦住了去路。为首一艘战船的船头，立着一名身着水师将领服色的虬髯大汉，正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们这艘明显带有军伍痕迹的铁木海船。

“前方船只，报上名来！此乃津门水师防区，尔等何故擅闯？”虬髯将领声若洪钟，带着军旅特有的煞气。

船上的玄鸟卫向导连忙上前，亮出玄鸟卫令牌，扬声道：“此乃镇北王府船驾，奉王命前往望海城公干，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镇北王？”那虬髯将领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并未立刻放行，反而打量得更仔细了些，“可有朝廷通关文书，或兵部勘合？”

玄鸟卫向导一愣，他们此行虽非隐秘，但苏晚晚身份特殊，出行仓促，确实未及办理这些繁琐文书，只凭王府印信与玄鸟卫身份。

就在向导欲要解释之际，苏晚晚清越的声音自舱内传出，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王苏晚晚，奉旨总揽关外，巡查海防，莫非还需向津门水师一一报备不成？”

话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河风与水浪声，传入那虬髯将领及所有水师官兵耳中，带着一股无形的精神威压，令众人心神一凛。

那虬髯将领脸色微变，他虽未亲眼见过那位新晋的镇北王，但近来朝野传闻沸沸扬扬，关外之事震动天下，苏晚晚之名如雷贯耳。他不敢托大，连忙躬身抱拳：“末将津门水师游击将军周猛，不知是王爷驾临，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周将军恪尽职守，何罪之有。”苏晚晚声音依旧平淡，“本王此行匆忙，未及备齐文书，将军可需登船查验？”

周猛哪敢真上来查验，连声道：“不敢不敢！王爷请！”随即挥手令麾下战船让开水道。

铁木海船缓缓驶过水师战船旁，苏晚晚并未露面，但周猛及一众水师官兵，皆能感受到那船舱之内传来的、渊渟岳峙般的深沉气息，心中凛然，不敢直视。

直到苏晚晚的座船远去，周猛才直起身，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对副将低声道：“速将镇北王已至津门，即将前往望海城的消息，飞鸽传书给……上面。”

“将军，是报给水师提督，还是……”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猛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按老规矩，两份都送！尤其是京城那边……这位王爷，可是个烫手山芋啊。”

副将心领神会，匆匆而去。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苏晚晚的神识感知。她端坐舱内，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人还未至望海，各方势力的眼线便已触动，看来这东海之滨，也并非净土。青木王的手，伸得果然够长。

她并不在意这些跳梁小丑的窥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些许阴谋诡计不过是土鸡瓦狗。她更关心的，是东海修真界的真实情况，以及“右足”灵枢的具体方位。

两日后，海船驶出渤海湾，进入黄海海域。天际线处，一座宏伟巨城的轮廓渐渐清晰。

望海城！

此城依山傍海而建，城墙高耸，蜿蜒如龙，其规模之大，远超苏晚晚见过的任何一座城池。无数船只如同蝼蚁，在巨大的港口内外进出穿梭，帆樯如林，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特有的咸腥气息，更夹杂着各种香料、鱼获乃至修士灵材的奇异味道。

港口区划分明，有专供朝廷水师停泊的军港，有寻常商船聚集的民用码头，还有一片区域，停泊着一些造型奇特、闪烁着各色灵光的舟船楼船，那里便是修士与海外来客专用的“灵舟码头”。

苏晚晚的铁木海船，便径直驶向了灵舟码头。她的座驾虽非法宝，但材质与符文也显不凡，倒也没引起太多惊奇，只在码头管事验看过玄鸟卫令牌和镇北王印信（虽无具体出海文书，但印信本身已代表身份）后，便被引至一处相对僻静的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