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情敌变战友（1 / 2）
灵能的洪流像温暖的潮汐，将都枫的意识彻底包裹时，他以为自己会失去所有感知。可下一秒，熟悉的地铁报站声在耳畔响起——不是AI合成的冰冷音色，而是父亲都建国年轻时那带着沙哑的爽朗嗓音，混着3号线轨道摩擦的细微震动，顺着灵脉流钻进他的意识深处。
“怎么回事？身体的触感消失了，但周围的一切却无比清晰——灵脉流的波动像呼吸，星海主网的信号像脉络，连瑶瑶的心跳都在灵脉中回荡？”
都枫尝试“抬手”，却发现自己没有实体，只有一团凝聚的金色灵能光晕，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半透明空间里。空间的底色是流动的淡金色，像融化的灵脉泉水，无数细小的光纹在其中穿梭，仔细看去，竟是地球灵脉从古至今的所有记忆碎片：明代守陵人在隧道中刻下的卦象、父亲年轻时用扳手修理灵脉轨道的身影、周默调试调度系统时皱起的眉头、道恭瑾在花园里播种的背影……
“臭小子，愣着干什么？”一只宽厚的灵能手掌拍在他的光晕上，力道熟悉得让都枫瞬间红了眼眶。
光晕散去些许，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腰间别着扳手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都建国的意识体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意，眼神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抬手揉了揉都枫的“头顶”，灵能触感温暖得像小时候父亲的怀抱：“早就说过，守护灵脉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离开。我们只是换了种方式，住在这灵脉流里。”
“爸！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都枫的意识剧烈波动，金色光晕泛起涟漪，差点散了形。他想扑进父亲怀里，却只能化作一道光流缠绕在都建国身边，“当年你突然牺牲，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瑶瑶在一起了，还有了小都……”
“知道知道，”都建国笑着摆手，指了指不远处漂浮的一块记忆碎片，里面正是都枫和杏子瑶在轨道咖啡求婚的画面，“灵脉里什么都藏不住，你的好日子、你的难处，我们这些老骨头都看在眼里。你把灵脉守护得很好，比我当年强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手里端着个虚拟搪瓷杯的身影走来，正是周默。他将杯子递到都枫的光晕前，杯里的胖大海茶冒着热气，茶香顺着灵脉流扩散开来，带着淡淡的清凉：“老都啊，尝尝？这是灵脉记忆凝聚的虚拟饮品，喝了能稳定意识波动。看看现在的灵脉调度系统，比我们当年先进多了吧？精准到毫秒级，还能跨星系同步，你小子没少下功夫。”
“周叔！你也在！”都枫的意识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光晕不自觉地靠近搪瓷杯，清凉的触感顺着灵能流蔓延开来，之前因融合灵脉产生的躁动瞬间平复，“当年你总说我毛躁，不适合当守护者，现在总该认可我了吧？”
“认可个屁！”周默笑骂着拍了他一下，“上次灵脉潮汐，你为了救瑶丫头，差点把自己的灵脉份额耗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冲动？要不是瑶丫头用咖啡灵能给你补了回来，你现在早成灵脉流里的一缕游魂了。”
都建国在一旁帮腔：“说得对，瑶丫头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待她。当年你追她的时候，还偷偷拿我的灵脉泉水当定情信物，现在倒是成了灵脉守护者，出息了？”
都枫的光晕泛起羞赧的红色，正想反驳，一道带着草木清香的灵能波动传来。道恭瑾的意识体缓缓浮现，他依旧穿着那件素色长袍，手里捏着一粒发光的种子，指着远处那棵贯穿整个空间的巨大虚影——正是宇宙树的灵脉投影，枝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延伸向无尽的星海：“都枫，恭喜你完成终极共生。我女儿的花园，花开到那边去了，有空可以去看看。”
“道前辈！”都枫心中一动，想起青铜卦盘里道恭瑾的灵脉意志，“青铜卦盘能激活跨星系护盾，多亏了你的力量。当年你守护灵脉花园，是不是也遇到过这么多危险？”
“危险？多了去了。”道恭瑾笑了笑，将种子抛向空中，种子化作一道绿光融入灵脉流，“当年暗能第一次侵袭地球，我带着女儿在灵脉隧道里躲了三个月，靠吃灵脉泉水滋养的野菜活了下来。守护从来不是容易事，但只要心不散，灵脉就不会断。”
四人的意识体围在一起，灵能波动相互交织，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有说不完的话。都建国吐槽都枫当年训练偷懒，周默炫耀自己设计的调度算法至今还在沿用，道恭瑾念叨着自己的花园该浇水了，幽默的对话在灵脉空间里回荡，冲淡了之前战斗的沉重。
“真好，原来所谓的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陪伴。”都枫的意识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金色光晕变得愈发凝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三位前辈意识中的信任与期许，“有你们在，我心里踏实多了。只是瑶瑶那边……暗能的阴谋还没解开，小都还在新星系面临危险，我现在只是意识体，什么都做不了。”
“谁说做不了？”都建国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灵脉共生的终极形态，可不是让你当甩手掌柜的。我们的意识之所以能留在共生记忆层，是因为灵脉需要‘导航星’——历代守护者的意识凝聚在一起，能稳定灵脉流，还能强化灵脉的防御力量。”
周默补充道：“没错，你现在的意识已经与灵脉深度绑定，只要我们四人联手，就能将意识力量注入星海主网，不仅能增强小都那边的护盾，还能帮瑶丫头定位暗能的核心位置。”
道恭瑾捏了捏手中的种子：“而且，共生记忆层里藏着灵脉的本源力量，只要我们能唤醒它，就能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意识屏障，阻挡暗能的侵蚀。不过，这需要我们四人的意识完全同步，不能有丝毫偏差。”
“完全同步？这很难吧？”都枫有些犹豫，他能感受到三位前辈的意识力量各有侧重：父亲的力量厚重如熔炉，周默的精准如轨道，道恭瑾的温润如草木，“我们的灵脉属性不同，强行同步会不会引发冲突？”
“试试不就知道了？”都建国率先伸出手，宽厚的灵能手掌泛起红光，“当年我和周默、老道长（道恭瑾）一起封印暗能裂缝，就是靠的意识同步。现在虽然只剩意识体，但灵脉的羁绊还在。”
周默和道恭瑾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周默的手掌泛起蓝光，道恭瑾的泛起绿光，三道灵能手掌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三色漩涡。都枫深吸一口气（虽然他没有肺），将自己的金色光晕化作手掌形状，轻轻搭了上去。
就在四手相触的瞬间，剧烈的能量冲击突然爆发！红色、蓝色、绿色、金色的灵能相互碰撞，像四股失控的洪流，在共生记忆层里掀起巨浪。都枫的意识一阵剧痛，光晕差点溃散：“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冲突？”
“不好！是暗能残留！”周默突然惊呼，指着四人脚下的灵脉流——原本纯净的淡金色灵脉流中，竟浮现出一丝丝黑色的纹路，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当年我们封印暗能时，有一缕极细微的暗能钻进了共生记忆层，一直潜伏到现在！它在干扰我们的意识同步！”
都建国咬牙道：“该死！这暗能余孽倒是会选时机！都枫，稳住意识！你的灵能是金色的，能净化暗能，快催动灵脉本源力量！”
“净化暗能？可我现在没有实体，怎么催动？”都枫的意识剧烈波动，黑色纹路已经爬上他的金色光晕，带来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瑶瑶！如果我出事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小都！”
“别喊瑶丫头！她现在正在外面跟暗能拼命，你要是在这里掉链子，对得起她吗？”周默的吼声像惊雷，蓝色灵能突然暴涨，将部分黑色纹路逼退，“想想你和瑶丫头在轨道咖啡的日子，想想小都第一次喊你爸爸的样子，你的意识力量不止于此！”
周默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都枫的意识。他想起杏子瑶煮咖啡时的笑容，想起小都拿着迷你扳手修理轨道模型的认真，想起自己许下的守护承诺。金色光晕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暗能带来的寒意瞬间被驱散：“对！我不能输！瑶瑶需要我，小都需要我，地球需要我！”
都枫的意识全力催动灵脉本源，金色灵能像潮水般涌出，顺着三位前辈的手掌蔓延开来。都建国的红色灵能变得更加炽热，像熔炉一样灼烧着黑色纹路；周默的蓝色灵能精准地切割着暗能的连接点；道恭瑾的绿色灵能化作藤蔓，将四散的暗能碎片缠绕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