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儿子身份揭秘（2 / 2）
霍沉舟回到锚点中心，发现苏念辞正处于极度焦虑的状态。监测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显示时间流出现了严重的异常波动。
“有个强大的存在正在干扰时间结构。”苏念辞快速操作控制台，试图稳定局势，“它的能量特征很熟悉，但我无法精确定位…”
霍沉舟走到她身边，轻轻按住她的手：“是霍念。”
苏念辞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身，脸上血色尽失：“你…见到他了？”
霍沉舟点头：“他给了我二十四小时，要求我们接受他的回归。”
苏念辞猛地摇头：“不，不能让他回来！完全融合会破坏时空平衡，我们所有的牺牲都会白费！”
“但他是我们的儿子，念辞！”霍沉舟忍不住提高声音，“我们怎么能把他拒之门外？”
泪水从苏念辞眼中滑落：“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每一天都在想念他，渴望拥抱他，听他叫我妈妈。但作为时空锚点，我必须优先考虑整个时空的稳定。”
霍沉舟的心因她话语中的痛苦而紧缩。他抱住她，感受她在自己怀中颤抖。
“也许有办法两全其美。”他轻声说，“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种方式，让他回归而不破坏时空。”
苏念辞抬头看他，眼中充满绝望：“我计算过所有可能性，沉舟。在99.7%的时间线中，他的完全回归都会导致时空崩溃。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霍沉舟想起霍念那冷漠的眼神，心中涌起不安：“但如果我们不给他想要的，他会自己来取。你觉得我们能阻止他吗？”
苏念辞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霍念的警告】
当晚，霍沉舟在梦中见到了霍念。不是街头的偶遇，而是在一个纯白空间中，面对面地交谈。
“她拒绝了，是吗？”霍念问，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霍沉舟点头：“她担心你的回归会破坏时空稳定。”
霍念冷笑：“她总是这样，把责任看得比家人更重要。”
“这不公平。”霍沉舟为苏念辞辩护，“她爱你，只是她也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霍念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我知道她爱我，父亲。但爱不应该成为囚禁的借口。我已经在时间流中漂泊了太久，渴望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
霍沉舟看着这个年轻的、本该由他们抚养长大的儿子，心中充满愧疚：“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安全的融合方式…”
“没有安全的方式。”霍念打断他，“融合本身就是风险。但风险不等于灾难。母亲太过谨慎，她看不到那些成功的可能性。”
“有多少成功率？”
“在我的计算中，有34.2%的概率可以完全融合而不造成重大破坏。还有41.5%的概率只会引起可控的时间震荡。”霍念回答，“这值得冒险，不是吗？”
霍沉舟犹豫了。从概率上看，这确实不是毫无希望。但想到苏念辞说的99.7%的失败率，他不禁困惑于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异。
“为什么你们的计算结果如此不同？”
霍念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因为母亲没有考虑到一个关键变量。”
“什么变量？”
“你，父亲。”霍念向前一步，“你的半量子态可以成为融合的稳定器。有你在，成功率将大幅提升。”
霍沉舟终于明白了霍念找上自己的原因。他不是来说服苏念辞的，而是来说服自己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他问，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霍念微笑：“在融合过程中，用你的量子特性包裹我的存在，防止能量外泄。这会消耗你大量能量，甚至可能导致你暂时失去形态，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霍沉舟沉默不语。又一次牺牲，又一次为了家人而冒险。但这次，他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一个他从未尽过父亲责任的孩子。
“让我考虑一下。”他最终说。
霍念点头：“你有直到明天这个时候。记住，父亲，有时候最大的风险就是不承担任何风险。”
梦境消散，霍沉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锚点中心的休息室里。苏念辞不在身边，监测设备依然发出规律的提示音。
他起身走向控制室，决心与苏念辞再次商议。也许霍念的方法真的可行，也许他们可以一家团聚而不毁灭世界。
但当他进入控制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
苏念辞站在主控制台前，手中拿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装置。她的眼神决然，手指在按钮上徘徊。
而在她面前，霍念被一道能量场束缚着，脸上带着愤怒和受伤的表情。
“对不起，我的孩子。”苏念辞轻声说，泪水从脸颊滑落，“但我不能让你毁掉一切。”
霍沉舟意识到，苏念辞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不是接纳，不是妥协，而是强制措施。
在霍念怨恨的目光中，苏念辞按下了按钮。
一道强光闪过，霍念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但在完全消失前，他转向霍沉舟，眼中充满被背叛的痛苦。
“你选择了她，就像我一直知道你会那样。”
这句话如同利刃刺入霍沉舟的心脏。他看着儿子在自己眼前消失，看着妻子因痛苦而颤抖的肩膀，感到自己被撕裂成两半。
强光消散后，控制室恢复了平静。苏念辞瘫坐在地，无声地哭泣。
霍沉舟走到她身边，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霍念最后的话语，那个被背叛的眼神烙印在他的记忆中。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透明的指尖微微颤抖。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知道这场为了保护多数而牺牲亲人的战争，是否真的值得。
窗外，新世界的朝阳再次升起，照耀着一个因牺牲而得以存续的文明。而在锚点中心内，一段亲情在责任的名义下，被永远地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