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意外重逢,柴房相顾2(1 / 2)
阿砚看着他冻裂的手背,皴皮像老树皮一样翻卷着,渗着血丝,却把斧头握得比谁都稳。
每次斧头落下,都精准地切在年轮最稀疏的地方,那是墨家锻工特有的眼力——
当年在墨家据点,石陀总说“万物有骨,顺着骨缝走,省劲”。
“这柴劈得不好。”
阿砚突然开口,声音在白茫茫的蒸汽里发飘,“纹理不顺,烧起来费火,还容易结炭。”
石陀的斧头猛地停在半空,像被施了定身法。
斧刃离木柴只有寸许,火星还在刃口跳动。
他缓缓转过身,额前的碎发沾着柴灰,鼻尖上还挂着点水汽,眼睛在氤氲的蒸汽里亮得惊人,像两口蓄着炭火的深井。
四目相对的瞬间,阿砚看见他喉结狠狠滚了滚,左手下意识地往身后藏——
那里缠着块灰布,是她用破衣改的护腕,针脚歪歪扭扭的,当初还被他笑“像刚学飞的鸟,线都扯不直”。
“你个囚犯懂什么!”
工官在一旁跳起来,脸涨得通红,“石陀可是后厨最好的劈柴工!公子都夸过他劈的柴耐烧!”
石陀突然低下头,耳根红得像被炭火烤过,斧头在木柴上划出一串火星。
“这位姑娘说得对。”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被烟呛着了,“是我没看仔细,这木柴的纹理确实逆着。”
他换了根圆木,手指在上面摸了摸,找准年轮的方向,斧头落下时,木柴“咔嚓”裂成两半,茬口整齐得能拼回原形。
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像鹰隼盯着猎物。
他突然冷笑一声:
“看来你对柴草很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