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轮回深处（2 / 2）

“至于二师兄所在的‘孽海’区域，”阿月补充道，指向那个琥珀色光点，“它位于暗流路径的一个‘支流’或‘漩涡’旁，从主路径有极其狭窄且不稳定的‘岔路’可以尝试接近。但根据之前的感知，那里是纯粹的混沌信息湍流区，常规航行几乎不可能。或许……需要特殊的‘锚点’或‘共鸣’，才能安全切入。”

特殊的锚点或共鸣？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舰桥核心舱室的方向——那里安置着金箍棒与九齿钉耙。

“也就是说，”张自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舰桥内每一张或凝重、或坚定、或忧虑的脸，“我们此行，有两个明确的目标节点。首要目标，抵达‘古佛遗迹’，揭开轮回之秘，获取足以应对未来危机的力量与知识。次要但同等重要的目标，在条件允许且不危及首要目标的前提下，尝试接近‘孽海’，确认八戒的状态，寻找带他回归的可能性。”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沉凝：“同时，我们必须假设，熵增教团、残存的伪佛意志、甚至GC机制本身，都可能在这条路上或终点等着我们。这不仅仅是一次探索，更可能是一场……与世界底层逻辑的直接对话，甚至是战争。”

没有人提出异议。从决定踏上“微光号”的那一刻起，每个人都已心知肚明。

岗岩族长缓缓抚摸着石杖上的纹路，低沉道：“石裔歌谣有云：‘伤疤之地，记忆之坟，真相如刃，斩断轮回之根。’愿先祖的警示，能指引我们找到正确的‘刃’。”

沙僧微微睁开眼，眸中古井无波，只淡淡道：“因果汇聚之地，业力沸腾之锅。贫僧此身此业，当为其引，亦当为其终。”

莉亚挺直脊背：“星尘遗民追寻的，始终是超脱蒙昧的‘洞察’。无论那‘真相’是何等模样，我们都已做好准备去面对。”

逻辑节点7号：“铁心团逻辑核心已锁定最终任务目标：辅助团队抵达目的地，获取‘真相’，应对威胁。生存概率变量已排除于决策树外。”

石锤重重捶了下胸口甲胄，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自在的目光最后落在阿月身上。阿月迎着他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指尖在控制台上划过，将星图缩小，转为舰外实景与航行数据的综合显示。

窗外，混沌的景色开始加速向后流动。“微光号”正式进入了预定的航路，淡金色的防护罩外，偶尔能看见远处有巨大的、无声破碎的法则碎片飘过，或是一闪而逝、形态难以名状的虚空掠影。

“那么，”张自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膛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对逝者的哀思、对前路的警醒、对同伴的责任、以及对那终极秘密无法抑制的探究渴望——全部压下，化为最纯粹、最冰冷的行动意志。

他走到主控台前，将手按在中央那个象征着“微光”与“变量”权限的复合符文上。混沌种子的力量被小心地引导、注入，并非用于攻击或修复，而是用于最精密的导航与路径维系。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微光号”每一个角落，也仿佛传向了身后那片他们曾浴血奋战的土地，传向了不知存在于何处的悟空与八戒：

“最终远征，‘轮回之径’，第一阶段，开始。”

“目标——‘秩序奇点’，‘世界伤疤’，古佛轮回的终极秘密。”

“为了所有逝去的与活着的，为了那缕从未熄灭的……微光。”

“微光号”微微一震，速度再次提升，义无反顾地扎进了前方那愈发浓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混沌黑暗之中。淡金色的光芒在无边暗色中倔强地闪烁，如同投入深海的唯一火种，渺小，却带着燃尽一切阻隔、照亮最终真相的决绝。

第七卷《净土焚城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