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WAAAGH！（2 / 2）
是圣吉列斯。
他的灵魂碎片，如同金色的星辰，环绕在黄金王座的周围。
“您在为什么而感到……悲伤？”
“我没有悲伤，圣吉列斯。”许欣的意念回应道，“我只是在确认一条早已被验证过的真理。”
“什么真理？”
“任何试图用一个『完美』的方案，去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的行为，其本身，就是最大的傲慢。而傲慢，必然会带来毁灭。”许欣的意念转向那片遥远的星域，基里曼和那艘巨大的兽人战舰，在他的感知中清晰可见。
“现在，我的儿子基里曼，将要亲手去面对这份来自亿万年前的傲慢，所留下的烂摊子。”
“您会帮助他吗？”圣吉列斯问。
“不。”许欣的回答简单而直接，“这是他的战争。也是卡利斯顿的。我创造了卡利斯顿，让他去寻找最优解。现在，最优解就在他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会用战斧和链锯剑来阐述自己逻辑的‘最优解’。”
“我很好奇。”许欣的意念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于残酷的兴趣。
“当一个纯粹的逻辑造物，面对一个纯粹的唯心造物时，他们之间，会碰撞出怎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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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形世界外，兽人战舰『搞毛二哥之牙』号舰桥】
舰桥里一片混乱。
无数的屁精跑来跑去，被身材高大的兽人小子一脚踢开。控制台是用各种捡来的零件和巨大的红色按钮组成的，一个兽人技工正拿着一把比他还高的扳手，狠狠地砸着一个冒着火花的屏幕。
“wAAAGh!”
一个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让整个舰桥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比普通兽人高大三倍的巨物，从他那由无数战利品和敌人头骨组成的“王座”上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厚重无比的巨型动力甲，上面挂满了各种武器的碎片。他的一只眼睛被一个红色的电子眼所取代，另一只眼睛则闪烁着狡诈而残忍的光芒。
他就是战争领主，“碎骨者”高格拉兹。
“俺闻到了！”高格拉兹的嗅了嗅空气，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声，“一股好闻的味儿！就像是最大，最响的爆炸！最痛快，最过瘾的打架！”
他身边的一个老大（Nob）凑了上来，谄媚地问道：“是啥啊，老大？是那些铁罐头小子（星际战士）？还是那些尖耳朵（灵族）？”
“都不是！”高格拉兹一巴掌把那个老大扇到一边，他巨大的身躯走到了舰桥的观察窗前，看着那个在宇宙中静静旋转的，巨大而古老的环形结构。
“那个玩意儿……在叫俺。”高格拉兹的电子眼闪烁着红光，“它在跟俺说，那里有全宇宙最棒的打架！”
他咧开大嘴，露出了满口獠牙。
“俺不知道那是啥，俺也不在乎。”
“俺只知道，俺们要过去，把那玩意儿，砸个稀巴烂！”
“小的们！”他转过身，对着整个舰桥的兽人咆哮。
“把所有的炮都给俺对准那个大铁圈！给俺轰！”
“wAAAGh!”
整个战舰，都因为这声咆哮而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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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形神殿内】
“他们要开火了。”卡利斯顿的声音响起，他的光影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警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这个环形世界，能够承受攻击吗？”基里曼问，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帝皇之剑的剑柄。
“可以。”卡利斯顿回答，“它的防御系统，是基于对现实法则的修改。任何攻击，在命中前，都会被从因果律的层面上抹除。但是……”
“但是什么？”
“维持这种防御，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而这个设施的能量，已经沉寂了太久。根据我的计算，它最多只能承受三次齐射。之后，整个环形世界就会因为能量枯竭而解体。”
基里曼看向瓦勒瑞安。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如何阻止？”瓦勒瑞安反问，“我们只有两个人，一艘穿梭机。而对方，是一艘规模堪比方舟的战舰，上面至少有数百万的兽人。”
“我有一个方案。”卡利斯顿突然开口。
基里曼和瓦勒瑞安同时看向他。
“这个环形世界，不仅仅是图书馆和陷阱。”卡利斯顿的光影抬起手，指向神殿的穹顶，“它还是一个……钥匙。”
“钥匙？”
“『构筑者』留下的最后手段。如果『停机』信号无法发出，他们还准备了另一个计划。一个能够『重置』兽人这个物种的计划。”
卡利斯顿的声音变得低沉。
“他可以强行介入所有兽人的集体潜意识，将他们的wAAAGh!力场，引导向一个特定的目标，或者……一个特定的个体。”
基里曼瞬间明白了。
“你是说……我们可以控制他们？”
“不是控制，是引导。”卡利斯顿纠正道，“将整个wAAAGh!的目标，从无序的毁灭，变成一个单一的，绝对的指向。比如，让他们相信，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值得他们用尽一切去挑战的，最强的战神。”
基里曼的呼吸停滞了。
他想到了一个名字。一个让整个银河都为之颤抖的名字。
恐虐。
让兽人，去和恐虐的恶魔军团，进行一场永不终结的战争。
用一个宇宙级的灾难，去对冲另一个宇宙级的灾难。
这确实是一个……充满逻辑，却又冰冷到极点的“最优解”。
“要启动这个『钥匙』，需要什么？”基里曼问。
“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意志，进入设施的核心，作为信标，来承受和引导整个wAAAGh!力场的冲击。”卡利斯顿回答，“一个……原体级别的意志。”
他的光影，静静地看着基里曼。
“但是，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一旦成为信标，你的意志将永远和兽人的集体潜意识绑定在一起。你将成为他们永恒的『战神』，永远吸引着他们的仇恨和挑战。直到你被他们杀死，或者，你杀光他们。”
“而且，”卡利斯顿补充道，“要进入核心，必须先关闭外部的因果律防御。也就是说，在我们启动『钥匙』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必须正面承受那艘战舰的攻击。”
基里曼看着外面那艘正在充能，炮口闪烁着毁灭性绿光的巨舰。
他笑了。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让我去送死，然后你来启动这个所谓的『钥匙』？”
“不。”卡利斯顿摇了摇头，“我的计划是，由我去成为信标。”
基里曼和瓦勒瑞安都愣住了。
“你？”
“是的。”卡利斯顿说，“我的本质，与『构筑者』同源。我比你更适合接入他们的系统。而且，我的意志，是纯粹的逻辑集合体，不会被wAAAGh!力场所污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你，摄政王。你的任务，是为我争取时间。”
卡利斯顿的光影，看向那艘巨大的兽人战舰。
“我要你，和瓦勒瑞安统帅一起，去阻止那艘战舰的下一次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