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悖论之拳，碎理之战（2 / 2）

火星。

铸造将军法布里凯特-洛克，正站在一座沉寂了万年的观测神殿中。

在他面前，那台古老的监测仪器正在发出越来越响亮的嗡鸣。屏幕上的古泰拉文字，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警告：盖勒力场外现实稳定度发生悖论级偏移。』

“悖论……”一名跟在铸造将军身后的高阶贤者，用机械音低语，“这个词汇，在我们的数据库里，只与一个存在相关联。”

“帝皇。”法布里凯特-洛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在他试图挑战宇宙最根本的法则时，才会出现这种级别的现实扭曲。”

“可帝皇……他正安坐于黄金王座之上。”

“是的，他安坐于王座之上。”铸造将军转向那名贤者，“但他的意志，他的子嗣，他的……遗产，依然在宇宙中活动。立刻启动『万年律法协议』，我要知道这次事件的源头，性质，以及……它是否与我们正在进行的研究有关。”

“遵命，铸造将军。”贤者行礼，“但是……协议的最高权限，需要三位一体的授权。我们是否需要……唤醒另外两位？”

法布里凯特-洛克沉默了片刻。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先执行我能授权的部分。我要知道，这股力量，是我们可以利用的，还是……需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去消灭的。”

他的机械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以及对未知的深深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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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宇宙的另一端，恐惧之眼深处。

荷鲁斯·卢佩卡尔正站在『复仇之魂』的战略大厅中，观看着由灵能者投影出的模糊影像。

影像中，正是那只绿色拳头与黑色奇点角力的荒诞画面。

“艾瑞巴斯失败了。”荷鲁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他不仅没能腐化基里曼，反而似乎……激发了他体内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站在他身后的，是第一连连长，阿巴顿。

“父亲，那是什么东西？一种新的灵能武器？还是某种异形科技？”

“都不是。”荷鲁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那是……信念。最纯粹，最原始，也最强大的信念。兽人相信它们能赢，所以它们就真的在赢。而基里曼……他似乎找到了驾驭这种信念的方法。”

荷鲁斯笑了，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

“佩图拉博一定快气疯了。他毕生追求的，是可计算的，可预测的真理。而基里曼，却用一个宇宙级的笑话，抽了他的耳光。”

“我们是否需要介入？”阿巴顿问道，“佩图拉博的舰队正在遭受损失，这对我们未来的计划不利。”

“不，伊泽凯尔。”荷鲁斯转过身，面对着他最信赖的儿子，“让佩图拉博去承受。他需要明白，这个宇宙的真理，远比他的公式要复杂得多。我们需要观察，需要学习。”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影像。

“基里曼给了我一个惊喜。他证明了，除了混沌诸神的赐福，还有别的道路可以触及宇宙的本质。一条……或许更危险，但同样强大的道路。我要看看，这条路，会把他引向何方。是成为一个新的神只，还是……被他驾驭的力量反噬，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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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战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时，一道金色的裂痕，在星系的边缘无声地张开。

那不是亚空间的风暴，而是一种更加稳定，更加威严的传送方式。

一艘艘通体灿金，装饰着华丽纹章的战舰，从中鱼贯而出。为首的，是一艘宏伟的旗舰，它的舰首雕刻着象征着帝皇本人的双头鹰。

禁军舰队，抵达了。

在旗舰『鎏金威仪』号的舰桥上，禁军统帅，特拉詹·瓦洛里斯，正站在巨大的舷窗前。

他身经百战，见证过银河的诞生与毁灭，对抗过最恐怖的恶魔与异形。他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只巨大到不成比例的绿色拳头，正在像玩弄一个弹力球一样，戏耍着一个本应吞噬一切的黑洞。

而在那只拳头的后方，是一艘破破烂烂，像是从垃圾堆里拼凑出来的兽人战舰。

更远处，一支庞大的，属于钢铁勇士军团的舰队，正在疯狂地开火。但他们的炮火，却在半空中变成了烟花，小鸟，和毫无意义的彩带。

“盾卫队长。”瓦洛里斯的声音打破了舰桥上的寂静。

“统帅大人。”一名同样高大的禁军战士上前一步。

“用你能想到的，最精确的战术语言，向我描述我们正在看到的景象。”

盾卫队长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统帅大人……我无法描述。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战术模型，也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物理法则。它……它就是……正在发生。”

瓦洛里斯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最终锁定在了那艘兽人战舰上。

“我们接收到的最后情报，是罗保特·基里曼大人的旗舰，『大铁牙』号，信号丢失。位置就在这片星域。”

“是的，大人。情报确认无误。”

“而钢铁勇士，佩图拉博的军团，正在向那个位置开火。”

“是的，大人。”

瓦洛里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声音冷静得如同万年寒冰。他下达了抵达战场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命令。

“联系罗保特·基里曼。如果无法建立通讯……”

他顿了顿，金色的目光扫过所有正在攻击『大铁牙』号的钢铁勇士战舰。

“……则将所有将炮口对准他的舰船，定义为叛徒。全舰队，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