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林默与18号的平淡人生299（1 / 2）
第二百九十九章：星界菩提耀星墟·万法加身撼古尊
绝望，已非一种情绪，而是化作了实质的冰冷，渗透进星墟古道的每一寸空间，冻结了光线，扼杀了声音，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粘稠而缓慢。
迦楼罗王“荒古血怒态”的身躯，便是这绝望的源头。他屹立在那里，暗红色的“血怒死寂域”以其为中心，如同一个不断膨胀的恶性肿瘤，贪婪地吞噬着一切生机。孙悟饭倾尽全力撑开的“生命礼赞”领域，那充满生机的淡绿色光罩，此刻被压缩到了极致，紧贴着龟仙人、克林等核心几人，光罩表面如同被无形巨力揉捏的薄膜，剧烈扭曲、变形，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的“嘎吱”声。
“咳……！”孙悟空闷哼一声，又是一口带着暗金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被死寂之力侵蚀消散。他周身的超二气焰早已被那无处不在的死亡规则硬生生压灭，并非他无力维持，而是这种层级的能量形态，在这片被死寂主宰的空间里，连存在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铁棺，空有能撕裂星河的力量，却连动弹一根手指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和阻力。那双平日跳脱的眼眸深处，此刻燃烧着的是被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旁边的贝吉塔情况更糟，他单膝跪地，拳头死死抵着地面，指甲几乎要抠进坚硬的星骸之中。冰蓝色的气焰同样消散，但他脸上充斥的并非无力感，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屈辱。对他而言，被迫伪装弱小，眼睁睁看着队友为自己抵挡伤害，这比将他千刀万剐还要难以忍受。他体内的力量，那早已超越寻常赛亚人理解范畴的恐怖能量，正如同一头被囚禁在灵魂深处的灭世凶兽，疯狂地撞击着枷锁，渴望破笼而出，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比克半跪在地，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他那独特的混沌之气被死寂领域霸道地侵蚀、同化，反噬的痛苦让他身体微微痉挛，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龟仙人、克林、乐平、天津饭、饺子五人组成的“四象守御阵”，光芒黯淡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龟仙人嘴角不断溢血，染红了花白的胡须，克林和乐平的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天津饭的三只眼睛布满了血丝，饺子的小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只能凭借顽强的意志死死支撑着阵型不散。被他们护在中央的小林安，虽然未被直接攻击，但那无孔不入的死亡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灵魂，让他小脸煞白，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迦楼罗王那双燃烧着血月般光芒的竖瞳，缓缓扫过这群在他眼中如同待宰羔羊的“后世蝼蚁”，瞳孔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有一种源自万古沧桑的冰冷漠然和一种即将品尝珍馐的残忍期待。他尤其“欣赏”孙悟空和贝吉塔那“顽强”的挣扎，这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狩猎”的乐趣。“啧……垂死挣扎的模样，总是格外有趣……但，也该结束了。”他沙哑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就在这绝望仿佛要永恒凝固的时刻，就在孙悟空和贝吉塔体内的“凶兽”即将不顾一切冲破牢笼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响彻在法则层面、在灵魂本源中荡起的嗡鸣，突兀地出现了。
这声音的源头，是林默。
他依旧站在那片摇曳欲灭的绿色光罩最前沿，身形在迦楼罗王庞大的死寂领域映衬下，显得异常渺小。但此刻，他周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沉稳计算与谋定后动，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宇宙太初的古老与威严，正从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中苏醒过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自然下垂，十指微微张开，并非结印，却仿佛在无声地抚摸着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弦线。
他额间那道平日隐而不显的荒天帝战纹，此刻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亮起了无法逼视的璀璨金芒！那光芒并非简单的能量辉光，而是温润、内敛，却又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星辰生灭的无上伟力，光芒流转之间，甚至有微缩的星系生灭景象在其中幻生幻灭！
“宇宙玄黄，天地洪荒……”林默开口了，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万物本源的穿透力。每一个音节吐出，都引动着周遭虚空发出低沉的共鸣，脚下那些不知沉寂了多少万年的星辰残骸，竟然开始轻微地悬浮、震颤起来！
“……血脉为引，战魂为燃……”他的吟唱声逐渐变得高昂，带着一种祭祀般的庄严与神圣。随着吟唱，他身后的虚空开始剧烈地扭曲、荡漾，仿佛有一幅无形的巨大幕布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撕开！
“……唤吾祖名，照破万古黑暗！证吾道途，星界菩提……开！”
当最后那个石破天惊的“开”字，如同九天惊雷般炸响的瞬间——
轰！！！！！！！！！！！！！！！！
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巨响，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空间本身，作用于每一个生命的灵魂最深处！林默身后的虚空，如同一面承受了宇宙大爆炸冲击的琉璃巨镜，轰然破碎！一株无法用人类任何语言描述其亿万分之一的伟大、神圣与玄妙的巨树虚影，硬生生挤破了现实的壁垒，从那破碎的虚空之后，巍然降临于此世！
荒天帝本命神通——星界菩提，于此显现！
它的树干，并非是寻常的木质，而是由无数道暗金色的、如同巨龙般虬结盘旋的宇宙法则链条紧密交织而成！这些法则链条每时每刻都在流动、碰撞，迸发出细微却蕴含着至理的火花，树干表面天然烙印着比所有已知文明历史加起来还要繁复、古老的大道纹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凡俗智者心神崩溃！
它的树冠，更是遮天蔽日，延伸出去不知几万里，仿佛要覆盖整个星墟！枝叶并非是简单的绿色，而是一种流动的、半透明的、由最纯粹的液态创世之光和智慧星辉凝聚而成的璀璨光晕！仔细看去，每一片叶子的脉络，都在自主地、循环不息地演绎着一个完整宇宙从奇点爆炸、星辰诞生、生命演化到最终热寂归零的全过程！而在这无垠的、仿佛承载着无穷宇宙奥秘的树冠之中，三十六颗形态各异、大小不一，却都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磅礴道韵的果实虚影，在枝叶间若隐若现，沉浮不定！它们有的如混沌芥子，吞吐着万物归墟与创生的意境；有的如时光沙漏，缠绕着过去未来的光影；有的如命运之轮，闪烁着因果纠缠的丝线；有的如破灭之刃，散发着斩断一切的极致锋芒……每一颗果实，都代表了一种完整的、顶级的、直指宇宙本源的大道法则！
星界菩提的出现，本身就是对“血怒死寂域”所代表的“死亡”与“终结”最直接、最根本的否定与颠覆！它代表的是“生命”、“创造”、“智慧”与“无限的可能性”！
“星界菩提·领域展开”！
温暖、柔和、却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不容置疑的绝对霸道的淡金色光华，以巍峨的菩提树为中心，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温柔而又坚定地、以超越时空概念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嗤嗤嗤嗤——！！！！！！！”
淡金色光华与暗红色死寂领域接触的边界，爆发出了剧烈到无法想象的、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宇宙正在互相碰撞、湮灭的恐怖声响！暗红色的死寂之气，如同暴露在绝对真理光芒下的虚幻魅影，发出了凄厉的哀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融、溃散、化为最本源的虚无！那令人窒息的绝望压迫感，瞬间被这股新生的、充满无限生机的力量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并且还在不断迅猛扩大的缺口！
“什么？！这……这不可能！！”迦楼罗王第一次发出了变了调的、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的尖啸！他感觉自己苦心营造、赖以成名的死亡法则，正在被一种更高维度的、本质截然相反的力量强行净化、覆盖、乃至……同化！“这是什么树？！竟能……竟能承载如此多的完整法则？！后世怎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