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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回廊·星辉之下
天界华美的回廊间,流动的星辉如纱如雾。
羽王涵应正欲悄然穿过这片光影,前往许渊神尊指定的地点。
他步履匆匆,只想尽快完成必要的礼节,然后离开这个让他倍感压抑与疏离的地方——
若非慕湘大婚在即,若非许渊师叔有召,他绝不会踏入天界半步。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入另一条回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天帝皓颜,正站在星辉交织的光影中,目光复杂地望向他。
涵应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转身回避!
那刻入骨髓的疏离感瞬间攫住了他。
但就在脚步将动的刹那,许渊神尊清冷而蕴含深意的话语如同警钟般在识海中响起:“有些情谊,当惜则惜……”
他硬生生止住了逃离的冲动,僵在原地。
这过于明显的躲避姿态,一丝不落地落入了皓颜眼中。
他心中那根名为“自责”的弦,被狠狠拨动。
“师弟……”
皓颜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并非疑问,而是沉重的陈述,“你……可是在躲着我?”
涵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对上皓颜的视线。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而疏远,声音带着刻意的淡漠:“师兄多虑了。天界虽好,终究不如羽界自在。师弟……只是习惯了清静。”
这话语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赌气与委屈。
皓颜没有因这疏离的借口而退缩。
他向前一步,星辉照亮了他眼中深沉的痛楚与懊悔:“师弟,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他问得直接,声音低沉,“怪我当初……不信你,怪我……选择了她,而非你这位同门手足。”
“她”字一出,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
皓颜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了与许渊神尊在观星台的那场对话。
神尊那如同箴言般的话语,字字句句,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之上:
“不要后悔对身边的任何人好……”——
他对林玉倾尽所有,换来的是魔气与牵魂引。
“当你对别人好的时候,那并不能够代表对方有多好……只是因为你自己就比较好。”——
他的仁慈与信任,成了滋养魔女的温床。
“而有些人的相遇,看似是恩赐……实则,是劫难。”——
林玉。
这两个字,便是他皓颜,乃至整个天界的劫难!
最后那“劫难”二字,如同最锋利的冰锥,至今仍在他心口隐隐作痛。
许渊师叔早已看透一切,而他……
却像个可悲的瞎子!
更让他如坠冰窟的记忆汹涌而至——
那个夜晚,他握住林玉冰凉的手时,源自垠玄师尊传承的本源感知天赋骤然觉醒!
那是泄露的、带着硫磺与腐朽气息的魔气!
还有……
那缠绕在自己神魂之上、如同附骨之疽般的、散发着无尽恶念的黑色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