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ve的留言(2 / 1)
清晖园内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但一场更繁复艰巨的战役已然开始。冯清晖与其那名试图灭口的医生被分别押解至高度戒备的看守所,严格的隔离措施被立即执行,以防潜在的灭口或串供。苏晨被紧急送往医院,经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创伤,需要漫长的时间恢复。
审讯室内,灯光冰冷。
面对《永恒收藏》册、财务往来证据、以及技术恢复的“沙龙”内部通讯记录,冯清晖起初依旧试图维持着那套扭曲的“生命艺术”理论,她的律师团也极力主张其行为是“在特定精神状态下的艺术偏执”。
然而,当审讯官将那张她与严涵的合影推到她面前,放大背后那行稚嫩却充满疑虑的字迹时,她的防线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她称呼您为‘教授’,她对您抱有敬意和信任。”审讯官的声音平稳却极具力量,“而您,因为害怕她单纯的疑问会触及您庞大的非法器官交易网络,就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灭口的指令。在您的‘艺术’里,对他人的信任和生命,就如此廉价吗?”
冯清晖的手指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避开了照片上严涵清澈的目光,昂贵的丝绒长裙也无法掩盖她瞬间的仓皇。她并非没有恐惧,只是常年被财富和权力包裹,早已忘记了被审判的滋味。
另一边,对那名医生的审讯取得了关键突破。他交代自己是“先生”安插在冯清晖身边的“安全阀”,代号“手术刀”,职责是监视和必要时“清理”。他承认了杀害郑宇和试图灭口冯清晖的罪行,并提供了部分“鸦巢”残余势力联络方式和资金转移渠道的线索,试图换取减刑。但他对“先生”的真实身份和下落知之甚少,firigtheesiveatureoftheultiatepuppetaster
数月后,法庭。
冯清晖站在被告席上,往日的光彩被一身囚服取代,面容憔悴。检察官用沉痛而清晰的声音,逐字宣读着那冗长而骇人听闻的起诉书: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侮辱、故意毁坏尸体罪……一桩桩,一件件。
旁听席上寂静无声,只有记者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偶尔压抑的抽泣。当念到“指使他人杀害警校学员严涵”时,坐在前方的严雪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吕木翰无声地将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椅背上,给予支撑。
冯清晖的律师做了最后陈述,依然试图强调其“学术背景”、“慈善贡献”和“精神状况”,但在铁一般的证据链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法官最终庄严宣判:“……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犯罪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后果特别严重,毫无悔罪表现……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法槌落下。
冯清晖的身体猛地一软,几乎无法站立,被两名法警架住。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那是一种信仰彻底崩塌后的灰败与绝望。她最终未能逃脱法律的严惩。
案件的后续工作仍在继续。根据“手术刀”和冯清晖零星的供词,国际刑警组织对“先生”及其残余网络的追捕悄然展开。清晖基金会被彻底查封,其关联资产被冻结清算。“沙龙”的部分匿名参与者也开始陆续浮出水面,接受调查。
严涵被迫授子追授荣誉勋章和晋衔,她的名字被刻在了英烈墙上。严雪和吕木翰一同去了墓地,她将判决书的复印件在墓前焚化。
“小涵,安息吧。”严雪轻声道,六年来的重负似乎随着青烟消散了一些。
吕木翰站在她身后,沉默地鞠了一躬,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份沉默的告慰。
走出墓园,阳光正好。
“结束了。”严雪看着远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卸下千斤重担后的疲惫与平静。
“嗯。”吕木翰点了点头,目光同样望向远方,那里有城市的轮廓,也有未知的挑战,“一个案子结束了。”
两人沉默地并肩站了一会,无需多言,一种新的默契已在其中流淌。
“接下来……”严雪轻声问,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接下来,”吕木翰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温和却无比清晰坚定,“还有下一个案子。”
是的,罪恶会变换形态,潜藏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但守护者亦不会缺席。乌云散尽,并非终点,而是新征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