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不在,而我需要爱(1 / 2)
宴晚坐在安娜的诊疗室里,窗外巴黎的夜色像一块深蓝色的绸缎,轻轻覆盖在城市的肩头。
她双手交握,指节泛白,眼神却出奇地平静。
“我一直以为我恨沈时烬。”她缓缓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以为是他让我成为替代品,是他把我困在那段关系里。”
安娜没有打断她,只是递过去一杯温水。
“可现在我才明白……”宴晚苦笑了一下,眼角微湿,“是我自己一直没走出来。”
她低头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仿佛看见了小时候那个躲在书房角落的小女孩——父亲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母亲的照片,目光温柔,却从未真正落在她身上。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对她的影子。”她低声说,“所以我努力让自己更像她,哪怕只是多一点点也好。”
安娜点点头:“你渴望被爱,所以选择容忍伤害。”
宴晚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是啊,我一直渴望被爱……但我不敢相信有人会真正爱我,只因为我就是我。”
她睁开眼,看向安娜,眼神第一次不再逃避。
“我现在明白了,不是他不值得我爱,而是我自己从未真正爱过自己。”
安娜轻声回应:“当你开始真正面对自己的时候,你就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与此同时,沈时烬站在私人机场的一角,黑色风衣随风扬起,眼神冷冽而执着。
罗斯·杜邦在他身旁低声汇报:“机场人员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她一定会被引导到这个候机厅。”
沈时烬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电子屏幕上的航班信息。
BA247,预计降落时间:21:53。
是他特意安排的航班号。
他让飞机降落在她常去的机场,让所有路线都指向同一个地方——那个他们曾经偶遇的咖啡厅门口。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回头,但他可以制造让她不得不回望的机会。
他要她再一次,在人海之中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即便她是逃开的那一个,也要让她记得,他是始终站在原地等她回头的人。
“总裁,她登机了吗?”助理低声问。
“还没。”沈时烬淡淡回答,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扣子。
他等待着,像猎人守候一只终将归巢的鸟。
可那只鸟,早已不再是任人摆布的笼中之物。
宴晚在登机前最后一刻,突然察觉路线异常。
“柳真,帮我取消这趟航班。”她冷静地下达指令。
助理一愣:“可是您已经办理好手续了……”
“换班机,立刻。”宴晚的声音不容置疑。
她走到登机口旁的显示屏前,远远望去,熟悉的身影在另一侧的玻璃幕墙后静静站着。
沈时烬。
他果然来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得可怕:“他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她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坚定有力,仿佛终于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枷锁。
原来,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他,而是看清自己。
夜晚十一点,安娜合上记录本,窗外的灯光依旧明亮如昼。
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的治疗进展:
“她终于意识到,她不是恨他,而是恨那个曾经依附他的自己。”
笔尖顿了顿,她又加了一行小字:
“但她是否也准备好,放下那份执念呢?”“第215章:碎裂的镜中人”
安娜合上记录本,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她望向窗外,巴黎的夜色像一层薄雾,将城市包裹得温柔而疏离。
她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这一句话像是某种宣告,又像是某种终结。
宴晚的成长,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她不再是那个为了家人、为了沈时烬而委曲求全的影子女人,她开始真正地,为自己活着。
但安娜心里也清楚,真正的成长,并不意味着痛苦就会消失。
相反,它意味着直面更深的伤口。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座城市的机场内,沈时烬站在候机厅角落,手指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