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死无对证（2 / 2）

赵吏下意识地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多……顾客。”话刚出口，他就懊恼地闭了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慌忙咳嗽一声，脸色涨得发紧，眼神恶狠狠地剜向校长：“你……跟我们做过交易？”

校长被他这眼神吓得一哆嗦，瞳孔里满是恐惧，却还是慌乱地点了点头。

赵吏的脸色更沉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跟我做过交易？”

校长这才像是终于攒够了勇气，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怨毒：“你忘了？是你卖给我一块肉！你说那肉能让我长生不老！我吃了！我信了！”

他猛地挣扎起来，手铐在手腕上勒出红痕，“可那玩意儿有后遗症啊！你这个人，真是个王八蛋！只管卖不管埋，售后你是一点都不管啊！”

赵吏听得一愣，眉头拧成了疙瘩。卖肉换长生？这种勾当他确实干过，当年为了赚钱……咳咳……干过一些不太体面的事。

“我卖给你的是什么肉？什么时候的事？”他追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疑惑。

“就是100多年前！在学校后墙的老槐树下！”校长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当时穿件白风衣，说那是‘太岁肉’，切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收了我十年阳寿当交换！我吃下去之后，是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可从那以后，我总梦见有人在我脑子里哭，还总想吃生肉……”

“最可怕的是，我的灵魂和我的身体分开了，我踏马还以为我死了！！可我发现我跟所有的魂魄都不一样，那些魂魄看不见我，我对他们也毫无威胁……”

“直到某次看到一个很虚弱的游魂，我上去吞噬了它，才有片刻能回到自己身上的可能！！”

“赵吏！你真该死！！”

“太岁肉？”谢全突然插话，眼神变得锐利，“赵吏，你什么时候有太岁这种东西了？那玩意儿在地府管制名单上排第三，比勾魂令还敏感。”

他其实就是故意的，又不是没看过原着，就是挺好奇赵吏上哪弄的太岁肉。

赵吏的脑子嗡嗡作响。100多年前……他确实在那片老槐树下交易过，但对象是个要给孙子续命的老太太，换的是一块普通的“安神玉”，根本不是什么太岁肉。

而且，他从来没穿过白风衣。他衣柜里除了黑就是灰，唯一一件亮色还是当年花木兰硬塞给他的红衬衫，至今压在箱底没穿过。

谁不知道他最喜欢黑暗系的服装啊！

他盯着校长那张涕泪横流的脸，突然发现对方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缕极淡的黑气在游走，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你确定那天跟你交易的人，穿的是白风衣？”赵吏的声音沉了下来。

校长愣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空洞，喃喃道：“是……白风衣，洗得发白那种，还戴了副金丝眼镜，说话声音……跟你有点像，就是比你温柔点……”

慕容突然“嘶”了一声，指着校长的后颈：“你们看他脖子后面！”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校长后颈的皮肤下，竟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形状像是半枚破碎的铜钱。

这是契人的标记。

赵吏的心脏猛地一沉。

有人在冒充他。而且对方穿的白风衣，让他莫名想起一个人，三年前突然失踪的前同事，老白。

那家伙最喜欢穿件洗得发白的白风衣，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当年还总笑他一身黑像奔丧。

可老白不是早就被判定魂飞魄散了吗？所以这事死无对证，栽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