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王座的雏形与无声的博弈2（2 / 2）

阿茸一开始对这种变化感到新奇和一点点得意，毕竟谁不喜欢被尊敬和优待呢？但很快，这种无处不在的恭敬和距离感，就让他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憋闷和孤单。

他尝试着像以前一样，在清晨时分偷偷溜出石室，想去帮巡逻的叔叔们看看洞窟外的区域，有没有新出现的“坏东西”。

可他刚走到洞窟的岔路口，就被守在那里的战士们诚惶诚恐地劝了回来，为首的战士甚至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又坚决：“净化之子，您的安全至关重要，这些巡查的小事，交给我们就好，万万不敢劳烦您亲自出面！”

他想趁着午后的暖阳，去看看之前在石室门口长出的、会发光的小草，身后却总是跟着一队神色紧张的护卫，手里握着武器，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他不是去散步，而是去巡视一片危机四伏的疆土。

那些护卫不远不近地跟着他，既不敢靠得太近打扰他，又怕离得太远无法及时保护，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阿茸连弯腰摘草的兴致都没了。

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小伙伴。

以前那些虽然因为他额间的冥痕而害怕他，但偶尔还会偷偷躲在远处，好奇地打量他的小妖崽们，现在见到他，就像见了会吃人的怪物一样，立刻被身边的大人拉走，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尊上……”晚上，他窝在柔软的兽皮里，小声地对我抱怨，大眼睛里满是失落，“为什么大家……都变得怪怪的？阿茸还是阿茸啊……为什么不能一起玩了呢？”

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人心的复杂和利益的考量，远不是一个孩子能够理解的。

我只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告诉他：“因为他们需要你身上的力量来保护部落，也害怕这股他们无法掌控的力量会带来危险。所以他们尊敬你，也不敢轻易靠近你。”

阿茸似懂非懂，小嘴撅得更高了，语气里满是委屈：“阿茸又不会用力量欺负大家……阿茸只是想帮大家，想和大家一起玩……”

他的善良和孤独，与他体内那日益增长、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的力量，形成了令人心酸的对比。

而更让我担忧的是，他对自己力量的掌控，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

那日吞噬的能量太过庞大，虽然大部分已被冥痕整合、吸收，但仍有相当一部分如同沉睡的火山，沉淀在他的四肢百骸里。

他偶尔在情绪波动时无意识散发的力场波动，变得比以前更强，也更难预测。

有时他只是因为见不到小伙伴而情绪稍微低落，石室内的温度就会骤然下降，连空气中的清新感都变得冰冷，那些原本散发着柔和蓝光的苔藓，光芒也会迅速黯淡下来，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有时他因为吃到了从未尝过的甜果而开心得笑起来，那些苔藓就会疯狂生长，甚至顺着石壁爬到半空中，开出一朵朵细小而虚幻的蓝色花朵，散发出令人沉醉的香气。

这种香气虽然好闻，却带着微弱的致幻效果，让守在外面的长老们偶尔吸入后，会变得精神亢奋，许久都无法平静下来，甚至会不自觉地说出一些平日不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