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全网的不理解(2 / 2)
全网彻底炸锅!那些刚把李红星封神、刷爆“中国影史第一人”的粉丝,看到公告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
“假的吧?被盗号了?@微博管理员出来管管!”
“愚人节吗?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啊!”
“工作室疯了?华姐疯了?还是李红星疯了?70亿票房啊,热度正烫手,你跑去演话剧?”
当她们确认公告来自官方,且国家话剧院官微已转发配文“欢迎李红星老师,潜心创作,舞台相见”时,所有侥幸心理瞬间破灭。
取而代之的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不解和被背叛的刺痛。
“为什么?李红星!你给我出来说清楚!为什么要演话剧?那玩意儿有几个人能看到?800个座位,你知不知道你有几千万粉丝在等你!”
“哥哥,你是不是被华姐绑架了?是的话你就眨眨眼!70亿影帝啊,《鬼手2》的美金片酬不香吗?瓦伦蒂的全球代言不香吗?你为什么要想不开!”
“我真的要脱粉了。我辛辛苦苦帮你反黑、控评、打投,花几万块包场支持你的电影,把你送上70亿的神坛,结果你转头就去了我们根本看不见的地方?你对得起我们吗?”
“楼上的+1!这根本就是背叛!我们刚帮你打赢黑子,你反手就给了我们一刀!你根本不在乎我们,你这个自私鬼!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粉丝的逻辑很简单:我爱你,把所有时间和金钱都给了你,把你捧上天,你就必须活成我想要的样子。你必须去好莱坞,拍大制作,站在最高处,让我们仰望、炫耀。可现在,你却从神坛走下来,走进那个我们无法触及的、小小的话剧舞台,这就是背叛!
“脱粉了!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祝你话剧演得开心!”
“李红星!你是我见过最轴的傻逼!没有之一!”
粉丝的愤怒和咒骂如海啸般席卷李红星工作室的评论区,而风暴的另一端,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北京某高档公寓的顶层复式,因《九天神魔录》票房口碑双重扑街、被投资方和品牌方彻底抛弃的徐洋,像条败犬蜷缩在沙发里。经纪人芳姐坐在对面,一脸凝重地刷着手机。
“姐……”徐洋声音沙哑,眼窝深陷,“兰博基尼那边真的没戏了吗?我可以降价,降一半!”
“降一半?”芳姐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人家现在根本不缺你这个半价的。”
徐洋疑惑地拿起手机,看清热搜榜第一的词条时愣住了——#李红星息影半年演话剧#。
他反复念了三遍,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不敢置信的轻笑,接着变成歇斯底里的、畅快淋漓的狂笑:“演话剧?他妈的,他跑去演话剧?”
徐洋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抓着芳姐的胳膊激动得浑身发抖:“姐!你看到了吗?他疯了!这个从横店爬出来的土包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资本、什么叫热度!70亿票房啊,这是多大的势,是龙卷风啊!
他本可以趁着这股东风把我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接下所有代言,抢走我所有资源,可他呢?跑去演话剧!哈哈哈哈!他真是自毁长城!”
徐洋笑得直捶沙发:“他以为他是谁?陈保国吗?倪大虹吗?那些老戏骨是没得选才回去演话剧,那叫养老!他一个刚火的顶流,敢息影半年?”
“姐!”徐洋眼中重新燃起恶毒的光芒,“半年!半年后谁还会记得他李红星是谁?这半年足够我们公司再捧出十个李红星了!他完了!彻底完了!他自己亲手跳下了刚建好的长城!”
芳姐看着状若疯魔的徐洋,惨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是啊,他……完了。”她立刻拿出手机发消息:“通知所有水军!不用黑他,给我捧他!使劲夸!夸他是艺术家、是大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
把他捧得高高的,捧到所有路人都觉得他装逼、恶心!他不是要当匠人吗?我就让他变成活化石!”
与此同时,这场地震也波及到行业最顶层。
工作室里,冯晓纲导演刚结束一场关于海外发行的跨洋电话会议。
助理敲门进来,脸色古怪:“冯导,那个……李红星他……”
“他怎么了?”冯导头也没抬,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又被哪个不长眼的媒体黑了?华姐没摆平?”
“不,不是,”助理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工作室发公告,说要息影半年,去国家话剧院演话剧。”
“噗——咳咳咳咳!”冯晓纲一口枸杞茶全喷在昂贵的剪辑台上,“你……你说什么?”
他抢过助理的手机看完公告,愣了足足一分钟,缓缓靠在椅背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长长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轴得没救了。妈的,这股轴劲儿真他妈像陆远……”
同一时间,宁浩导演的废品收购站工作室里,黄勃翘着二郎腿帮宁浩看新本子:“宁浩,你这本子不行啊,这个小偷的逻辑不通,没有秦小安那股子憨劲儿……”
“别吵吵。”宁浩戴着耳机看《疯狂的保安》海外版字幕翻译,看得津津有味。
“哎哎哎!出大事了!”黄勃突然刷到微博猛地坐起来,“你快看!你那个秦小安!他要息影去演话剧了!疯了!绝对是疯了!”
宁浩摘下耳机接过手机看了两眼,把手机还给黄勃,重新戴上耳机,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他妈的……这才叫牛逼。”
全网的喧嚣、嘲讽、不解与敬佩,如风暴般席卷每一个角落。
而风暴中心,李红星的公寓里,却是一片岁月静好。
他没有看微博,也没理会那响个不停的工作手机,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和歪歪扭扭的宜家书柜较劲。
夏晚晴抱着《无声的剃刀》剧本坐在地毯上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惊叹一声:“红星,你这个角色太惨了吧。民国聋哑人剃头匠,全家被日本人杀了,就他一个活下来,最后还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养女被抢走,全剧三个小时一句话都没有?这怎么演啊,也太折磨人了……”
李红星刚把最后一颗螺丝拧进去,擦了把汗凑过去看。
“可我觉得,”他看着剧本上名叫阿默的主角,轻声说道,“他一点都不惨。”
他拿起桌上爷爷李振堂送的、装着老班长遗物剃刀的木盒,轻轻打开。
那把老式的、带着斑驳锈迹的剃刀在晨光中反射着冰冷而坚定的光芒。
“一个演员一辈子能遇到一个需要他用命去换的角色,”李红星的指腹轻轻划过冰冷的刀锋,“这是天大的运气。”
他笑了,笑容平静、淡然,却带着一股不疯魔不成活的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