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赏赐与枷锁（2 / 2）

“——圣上赏赐的金子……”

“——可否劳烦公公……”

“——帮下官……”

“——换成‘银票’？”（黄金目标太大，是祸非福，我必须低调！）

“哎呦！”钱公公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演技浮夸。“看咱家这脑子！沈大人放心！”

“明日，咱家亲自让人给您送到府上，分毫不差！！”

“……有劳公公。”

“不敢！不敢！”钱公公躬身应着，姿态愈发谦卑，只是低垂的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韩诚！”沈惟不再理会他，转头对着宫门外等候的马车（韩诚）扬声喊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在！主公！”韩诚立刻掀开车帘，快步上前，脸上写满了关切。

“——回府！”

……

“吱嘎——”

鬼宅的铁闸被用力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彻底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阳光。中堂内，光线骤然昏暗，只有几缕微光从窗隙透入，切割出模糊的光影。

“阿弟！！”沈妤提着裙摆第一个扑上来，指尖颤抖地想去碰他的胳膊，又怕惊扰了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你……活下来了？！”

“主公！！”韩诚和鲁通也快步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狂喜，眼眶都有些发红，仿佛迎接的是隔世之人。

“活下来了。”沈惟疲惫地瘫坐在太师椅上，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

“——圣上赏了黄金千两。”

（“哇——！！”韩诚和鲁通异口同声地欢呼，脸上满是激动，仿佛看到了无限希望。）

“——但是。”沈惟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短暂的欢呼，语气沉了下来，如同冰水泼下。他的脸色，比面圣前……“——更凝重。”

“……阿弟？”沈妤的心瞬间悬了起来，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

“——圣上，将我的假图纸……”

“——发往了军器监。”

…………

狂喜，瞬间冻结在空气中。韩诚和鲁通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里的激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圣上，限期……”

“——三个月。”

“——命我……”

“——协助造出‘神臂弓’。”

…………

“噗通。”韩诚双腿一软，直直瘫坐在地，脸上没了一丝血色，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主公……”鲁通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那……那……那是假图纸啊！！”

“——那是造不出来的啊！！”

“——三个月后……”

“——这……这还是……”

“——欺君之罪啊！！”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喊出来，在昏暗的中堂里显得格外绝望。

“不。”沈惟缓缓睁开了眼，眼神里没了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锐利如鹰隼的光芒，刺破了周遭的绝望。

“——三个月。”

“——不是死局。”

他抬眼，目光直直看向鲁通，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是我……”

“——抢来的生机！！”

“？!”鲁通愣住了，韩诚和沈妤也全都怔住，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生机？假图纸怎么变成生机？）

“鲁师父！”沈惟猛地坐直身体，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在昏暗的厅堂内回荡。

“——我，现在，就给你……”

“——真正的‘神臂弓’……”

“——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