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百川汇海，功法的优化（2 / 2）
面对这迅若雷霆的一剑，林凡瞳孔微缩，却并未慌乱。在道碑的辅助推演下，他早已预判了赵乾可能的起手式。脚下步伐玄妙一动，并未硬接，身形如同风中柳絮，向后飘退，同时右手并指如剑，一缕凝练至极、带着枯寂意味的青色指风点向剑光侧面。
“咦？”
赵乾轻咦一声，感觉自己的剑势仿佛刺入了一片空蒙粘稠的力场，速度竟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瞬，而且剑身传来的反震之力带着一股诡异的衰败之意，让他气血微微翻腾。
“有点门道！”赵乾眼神更冷，剑势一变，不再追求极致速度，而是化作漫天剑影，如同流光飞雨，将林凡周身尽数笼罩！每一道剑影都凝实无比，蕴含着撕裂一切的锋锐剑气！
林凡身处剑雨中心，面色依旧平静。他将优化后的《乙木轮回经》运转到极致，身形在方寸之间挪腾闪避，双手或指或掌，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打在剑势流转的薄弱节点。他的灵力时而生机勃勃，化作青色光盾抵挡；时而寂灭枯槁，如同无形漩涡，不断消磨、侵蚀着对方的剑气。
一时间，演武台上剑气纵横，青影闪烁。林凡竟凭借着精妙的身法、对战斗节奏的精准把握，以及那蕴含枯荣意境的诡异灵力，在赵乾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勉力支撑了下来！
台下观众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他竟然挡住了？”
“这是什么身法？什么功法？灵力属性怎会如此古怪？”
“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每一次都堪堪避开……这林凡，对战斗的理解远超同阶！”
赵乾久攻不下，心中那份傲气渐渐化为焦躁与怒意。他堂堂练气八层巅峰，器堂首席，竟然拿不下一个练气六层的新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流光掠影！”他怒喝一声，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剑势再变！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真正的流光，速度陡然激增一倍，人与剑合，带着一往无前、洞穿一切的气势，直刺林凡心口！这是“流光剑诀”中的杀招之一！
这一剑，快！狠！准！剑未至，那凌厉无匹的剑意已让林凡皮肤感到刺疼，周身气机被彻底锁定，避无可避！
台下众人屏住了呼吸，一些女弟子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所有人都认为，林凡败局已定。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凡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过一丝计算已久的光芒。
他一直没有动用“清灵散”和强化版“神行符”，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赵乾全力出手、旧力已发新力未生、心神最为激荡的瞬间！
“就是现在！”
林凡心中低喝，一直内敛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般轰然爆发！不是硬抗，而是将优化功法后带来的全部灵力，以及那一丝“轮回之种”的意境，尽数灌注于双脚之下那张早已准备好的强化版“神行符”！
“嗡！”
符箓青光爆闪，一股远超寻常神行符的爆发力骤然涌现！林凡的身影在这一刻模糊了一下，并非直线后退，而是以一种超出所有人预料的、近乎扭曲的折射角度，险之又险地与那道致命流光擦身而过！
同时，他左手早已扣住的那枚改良版“清灵散”无声捏碎，一股清凉却磅礴的药力瞬间融入神识，让他的反应速度和神识敏锐度在刹那间提升到了极致！
在与赵乾错身而过的刹那，林凡的右手食指，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的速度，悄无声息地点向了赵乾因全力冲刺而微微暴露的右侧肩胛骨缝隙！指尖之上，凝聚了他对“枯荣意境”的全部理解——并非狂暴的毁灭，而是一缕极致内敛的“寂灭”之气！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
赵乾前冲的身影猛然僵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只觉得右肩处一股诡异的死寂之气瞬间侵入，所过之处，经脉内的灵力运转骤然凝滞、衰败，整条右臂如同瞬间失去了所有活力，变得酸软无力！
“铛啷！”
流光剑脱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演武台上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练气八层巅峰的器堂首席赵乾，保持着前冲出剑的姿势，右臂无力垂下，脸色煞白。
而练气六层的林凡，静立在他身侧数尺之外，气息略喘，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的爆发对他消耗极大。但他站得笔直，眼神平静地看着赵乾。
胜负，已分。
虽非绝对实力的碾压，但林凡凭借优化的功法、精准的算计、关键时刻丹药符箓的运用以及对自身道境的领悟，竟真的越两阶，战而胜之！
短暂的寂静后，演武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赢……赢了？林凡赢了？”
“我看到了什么？越两阶击败赵师兄？”
“他那最后一指……到底是什么？竟然能直接废掉赵师兄一条手臂的灵力运转？”
“怪物！真是个怪物！”
惊呼声、议论声、难以置信的哗然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声浪。
赵乾死死地盯着林凡，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有震惊，最终都化为一片灰败。他艰难地抬起左手，捡起地上的流光剑，一言不发，踉跄着走下演武台，挤开人群，迅速消失不见。
那位刑堂执事长老深深看了林凡一眼，朗声宣布：“此战，林凡胜！”
林凡站在台上，承受着台下无数道或震惊、或敬畏、或嫉妒、或好奇的目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青阳宗内门，将再也无法低调。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消耗过度的虚弱感，一步步走下演武台。人群自动为他分开道路，目光也随之移动。
他知道，眼前的麻烦或许暂时告一段落，但因此战而带来的更大关注与风波，才刚刚开始。
不过，他无所畏惧。
目光扫过人群，他看到了丹草阁周明那带着惊喜与担忧的复杂眼神，也看到了远处阁楼上，古河副阁主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林凡微微点头示意，随即挺直脊背，在众人的注视中，从容地向着青竹院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在正午的阳光下，被拉得很长。
内门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