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远航舰队的组建（1 / 2）

陆明那句“组建舰队，扬帆远航”，如同在周嘉敏本就燃烧着求知与冒险火焰的心头，又狠狠浇上了一瓢热油。自那晚之后，她仿佛得了“远航臆想症”，症状如下：

走路时，她会突然停下，张开双臂，模仿船在波浪中起伏，嘴里还配着音：“呜——风来啦！左满舵！注意暗礁！”差点撞翻了好几个端着点心的丫鬟。

用膳时，她会对着碗里的鱼汤发呆，然后用勺子搅动，喃喃自语：“嗯，这个漩涡……模拟的是不是南洋那边的季风环流？阻力好像有点大……”看得同桌的符玉弦和折赛花面面相觑，萧绰则饶有兴致地觉得这南唐小公主疯得挺别致。

甚至晚上睡觉，她都会梦见自己站在巨大的宝船船头，手持（陆明书房里顺来的）那个简易罗盘，迎着风浪，高喊：“方向东南！目标黄金海岸！（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词）”然后一脚踏空，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是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她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自然没能瞒过陆明。陆明只觉得耳边似乎永远回荡着这小丫头片子的各种“航海奇想”和“技术疑问”，烦不胜烦，却又莫名觉得这活力（或者说噪音）让死气沉沉的宰相府多了几分……生机？

为了耳根清净，也为了稍微引导一下她这过于充沛的精力，陆明丢给了她几本简化版的《航海基础》、《洋流概论（臆测版）》和《星象导航入门》，让她自己去啃。本以为能让她消停几天，没想到这更是捅了马蜂窝。

周嘉敏如获至宝，抱着那几本书废寝忘食地研读，遇到不懂的，不敢再频繁打扰陆明，就跑去骚扰陈远或者偶尔来府里汇报工作的工学院研究员。问题依旧千奇百怪，但好歹算是沾了点边：

“陈先生，书上说‘牵星过洋’，用北斗七星定位，那如果在南边，看不到北斗了怎么办？是不是要用南十字星？南十字星长什么样？您能帮我画出来吗？”

“这位研究员大哥，书上写的‘利用纬度测量确定南北位置’，那个‘象限仪’是怎么做的？能给我看看实物吗？我保证不弄坏！”

“玉弦姐姐，你说……如果我在船上种豆芽，是不是就能一直有新鲜蔬菜吃？豆芽需要阳光吗？”

陈远被问得头大如斗，感觉自己快成了这南唐公主的专属航海启蒙老师。工学院的研究员们则是对她这种外行却充满热情的好奇心感到既好笑又无奈。符玉弦则是耐心地帮她查阅资料，或者委婉地告诉她，豆芽可能解决不了长期远航的维生素问题……

就在周嘉敏沉浸在她的“纸上谈兵”航海大业时，真正的舰队组建工作，已经在陆明和海军衙门的全力推动下，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这一日，大朝会。

柴荣高坐龙椅，听着兵部、户部、工部以及海军衙门联袂呈报关于组建第一支远洋探险舰队的筹备情况。

海军衙门新任命的几位都督同知、佥事（副职）一一出列禀报。

“启奏陛下，新型‘宝船’首舰‘探索号’，已于登州造船厂完成龙骨铺设，采用铁木复合结构，新型流线船首，预计排水量可达两千五百料！后续四艘同型舰船也已陆续开工！”

“陛下，沿海测绘司已派出三支小型测绘船队，分别北上辽东，南下闽粤，西进长江口，对主要航道、港口、暗礁进行精确测量，首批详细海图不日即可呈送！”

“募兵工作进展顺利，已从原水师、沿海渔民及熟悉水性的禁军中，遴选精通水性、身体强健者三千人，正在登州基地接受严格操帆、划桨、格斗及航海知识训练！”

“工学院呈报，首批五十具改进型罗盘、二十架‘六分仪’原型机、十座‘航海钟’试制品已交付海军衙门试用！”

一项项汇报，数据清晰，进度明确，显示出这个新生的衙门极高的效率和陆明强大的掌控力。朝堂之上，原本还有些质疑和保守的声音，在这些实实在在的成果面前，也渐渐微弱下去。

柴荣听得龙颜大悦，连连点头：“好！陆爱卿，海军衙门初建，便有如此气象，朕心甚慰！”

陆明出列，躬身道：“此乃陛下圣明决断，将士用命，工匠尽心之果。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哦？何谓东风？”柴荣问道。

“舰队之魂——提督人选！”陆明抬起头，目光炯炯，“远洋探索，非比寻常沿海航行。舰队提督，需兼具航海经验、坚韧意志、决断魄力，更需对新式海图、导航仪器有所了解，胸怀开拓之志！此人选，关乎舰队成败，乃至国家海疆未来，臣不敢轻决，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