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势（2 / 2）

钱通脸色微变，他比赵烈更清楚化神大能的行事风格。

那些老怪物早已超脱凡俗恩怨，若真是因为吕贝宁的恶行引发两宗大战，玄阳宗未必能占到便宜，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其他宗门借机攻讦。

赵烈却仍不死心:“姚月笙，你别想唬我！今日这两人，我玄阳宗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

姚月笙眼中寒光暴涨，元婴后期的威压骤然提升，赵烈与钱通脚下的云层竟开始寸寸碎裂。

“那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是你们的‘势’硬，还是我灵虚观的山门硬！”

无形的压力如巨石压顶，赵烈感觉自己的金丹都在颤抖，灵力运转滞涩不堪。

他这才真切体会到元婴后期与初期的差距。

那不仅仅是灵力深厚程度的区别，更是对天地法则的感悟差距，姚月笙动动手指，引动的天地灵力便可能比他们苦修数月的总量还多。

钱通拉了拉赵烈的衣袖，低声道:“师兄，算了，我们不是对手。”

赵烈死死盯着姚月笙，又看了看苏凡与应悦真，眼中满是不甘，最终却只能咬着牙道:“好！好得很！姚月笙，你今日护下他们，他日吕贝鸿师兄出关，定会亲自登门拜访！我倒要看看，你灵虚观能不能护他们一辈子！”

撂下这句狠话，两人不敢再多留，化作两道红影，狼狈地遁入云层深处。

直到红影彻底消失，应悦真这才松了口气，踉跄着上前一步，对着姚月笙深深一揖:“多谢师尊出手。”

姚月笙却没看他，目光落在苏凡身上，淡淡道:“你便是苏凡？能在金丹期接下元婴攻击，心性尚可。”

苏凡连忙拱手:“晚辈苏凡，多谢观主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

杜月笙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应悦真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要谢，就谢这孽徒还记得为师给的传讯玉珠吧。”

应悦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师尊，您……”

“你以为那玉珠真的只是传讯用的？”

杜月笙冷哼了一声:“里面藏着我的一缕灵识，能指引你回观，也能在危急时刻护你一命。若不是看在你还知道捏碎它的份上，今日这劫，你就自己扛着吧。”

应悦真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哽咽的“师尊”，眼眶彻底红了。

苏凡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界钥，那里的温度已渐渐平复。

他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的抉择，赌对了。

有些秘密，或许真的该留在最危急的时刻，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守护更重要的东西。

杜月笙拂尘一挥:“走吧，进观再说。外面的风，不适合养伤。”

青影率先朝着前方的云海飞去，应悦真连忙跟上，苏凡紧随其后。

穿过层层云雾，一座悬浮在云端的道观渐渐显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正是灵虚观。

苏凡望着那座道观，又看了看身边的应悦真，突然明白......

所谓的归宿，从来不是地理上的某个地方，而是当你历经风雨、满身伤痕时，依然愿意为你敞开的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