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战斧娘娘驾到:大商第一女总裁的KPI风暴(2 / 2)
武丁在一旁眼角抽搐:他家这位姑奶奶,连祭天仪程都改成战场速记风了。
血与火的硝烟尚未飘散,朝堂暗箭又至。
“妇好娘娘连年征伐,军费靡巨!”
司工大臣捧着厚厚的简牍哭穷,“今岁治水钱粮全耗在矛尖上了!”
众臣交头接耳如虫鸣。
忽然一沓麻布卷轴哗啦啦砸在案上!
“耗?”
妇好抖开丈余长的「鬼方战损益表」,红线密密麻麻如血管脉络!
“去年西征耗粟九万斛?鬼方牧场缴牛羊六万头!按商律半归国有——兵部入库三万头算到谁口袋了?”
她指尖戳向司工煞白的脸,“要不要我派亲兵去您家后院羊圈数数?”
大殿死寂。
忽闻「噗通」一声,司工腿软瘫跪在地。
妇好冷然转身向武丁拱手:“臣请彻查四境军需!另——臣的兵器折旧费,理当从战利品抽三成!可充国库存金!”
武丁强忍笑意咳嗽:“准!”
从此商朝财政多了条「娘娘折旧费」,而妇好军营旁悄然立起铁匠作坊日夜锤打新兵刃。
老臣们背后唾骂:“这是要吃空整个大商武库啊!”
可等秋日犬方来犯,妇好亲率「翻新军」闪电出击,缴获堆满十座粮仓时,嘀咕者全成了鹌鹑。
然而战场凶险到底难逃。
伐羌战役最惨烈一役,妇好麾下精锐折损近半。
捷报与阵亡名册同达王宫那夜,武丁见归来的王后在月下独坐廊柱边。
甲未卸,血未洗,手里攥着半片染透黑血的皮甲——
是替她挡箭身亡的近卫小雅之物。
“寡人加封她父兄……”武丁轻按她肩头。
妇好倏然转身!
眼底血丝如蛛网裂开:“封得回命吗?”
那声诘问惊飞檐上宿鸟。
她猛抓起酒尊灌下烈酒,突然抽出佩剑砍向廊柱!
「锵啷」迸溅火花!
“我妇好带出去的人!活要升官发财!死要名字刻进青史!少一个都不算全胜!”
她醉步踉跄扶剑而立:“明日……明日去铜坊!把阵亡将士姓名铸进戈矛!发给他们子侄!我要商国兵器沾亲带故的血仇!叫敌人看看——这是复仇的尖牙!”
从此武库兵器有了两套铭文:锋刃上铸的是「妇好监制」,柄底则密布微小姓名,似星点缠绕兵戈寒光。
又是祭天大典。
青烟缭绕里,大祭司抑扬顿挫唱诵:“商土永固,四疆靖平——”
祷词忽被金铁交鸣斩断!
妇好卸下腰间佩剑猛拍祭案!
满案礼器惊跳!
她拽过那柄陪她砍穿鬼方大营的青铜钺横在祭祀羔羊身上,扬眉道:
“这话留着给敌人念经用!”
她割下热羊腿递给巫祝,“吃!边吃边记新的——”
众目睽睽下掏出一卷写满字的牛皮:
“一!开春后军屯要种够三万顷粟!二!战俘营挑会造车的编入工奴队!三!下月商队去西边用青铜器换三百匹良马!”
羊油顺着钺刃滴进火堆,炸出滋啦星火。
她举肉环视群臣,笑容如淬火青铜泛寒:“祭词念得再响,有这羊肉管饱?”
武丁扶额:他家这位祖宗,把祭天搞成了年度KpI发布会。
转眼十年烽烟,妇好从鲜衣烈马的王后熬成眉梢凝霜的三军统帅。
秋猎大典上她搭弓射雁却两度失手。
太医令战兢兢诊脉后伏地高呼:“天佑大商!娘娘有喜!”
满场哗然!
正给祖己系皮甲的武丁惊得扯断绳结。
怀孕的妇好被武丁锁进深宫安胎。
可她哪是闲得住的人?
某日武丁推开殿门,惊见王后娘娘拿铜匕在羊皮上刻画舆图,旁边堆满虎符令箭!
“放下兵器!”
武丁急夺匕首。
“你儿子的江山我能不盯着?”
妇好怒扬羊皮卷,“羌人改道往河套钻了!”
“有将军们……”
“他们懂诱敌深入?知道假装运粮队诱骑兵进山谷?”
妇好啪地甩出更细密的布阵图,“今年再耗三成粮草——不如派我去!”
“胡闹!”
武丁急得口不择言,“挺着肚子打仗像什么样子!”
妇好拍案冷笑:“老娘怀祖己七个月照样追着鬼方打!你儿子金贵?——那正好!”
她突然拽过武丁的手按在小腹,“现在教他听战鼓!胎教就要赢在起跑线!”
武丁掌心贴着她微隆的腹部,被那灼人温度烫得心头酸涩。
妥协的结果是——
商王大印盖在特制诏书上:“许王后妇好坐镇王城调运三军,违令者军法从事。”
于是前线军报开始夹杂奇奇怪怪的密令:「给吴将军捎捆甘草止咳!他咳成那样敌军哨兵都快听见了!」
军需官傻眼:甘草是啥?孕妇零嘴?!
春寒料峭的深夜里,妇好羊水破了。
她在产床上咬牙流汗,接生婆掀帘报信:“娘娘!腿先出怕是难产啊!”
剧痛中的妇人猛地抬头:“拉腿?那就当扯战俘!”
她攥紧床帐嘶吼:“给老娘把当年生擒乌屠的劲头拿出来!”
稳婆们被她杀气一激,竟如冲锋般扑上去。
婴儿啼哭声乍破王宫时,前线飞骑送来最新战报:吴将军火烧羌人粮草大营!
满身血汗的妇好虚弱抬手:“传……传令吴江。”
她接过新生儿放在胸前,唇角笑纹如刃光一闪:“他儿子出生就叫……吴克羌!”
此名一出,四境敌邦均传:商朝王后会从婴儿名里摄魂诅咒!
那年槐花落雪时节,妇好静静薨逝于出征巴方的军帐。
弥留之际,她指尖划过新铸的长钺:“这个……陪葬,旧的留给祖己。”
棺椁入陵那日,工匠发现墓道旁另有隐秘壁龛——
堆满半人高的龟甲兽骨!
武丁执刀坐于灯下,在最后一块甲骨刻下:「癸亥卜,妇好祸风疾,御于妣癸?」
卜辞下方却多了行极深的小字:「宁吾身替。万卜无用,只求再见。」
刻痕深深如泣血,划透甲骨渗进黄土。
自此商王再未踏足宗庙卜骨之地。
三千年后某日,殷墟游客摩肩接踵。
解说员正滔滔不绝:“……妇好墓出土青铜钺重达九公斤,可见她膂力超人……”
“阿姨!”
小女孩突然举手,“王后娘娘为啥带兵去打架啊?”
满场哄笑中,女解说员眨眨眼:“可能……和你们班主任抓你们背课文一个理?”
众人怔愣间,她笑着指向玻璃展柜中的青铜鸮尊:“商朝的敌人不交作业嘛——战神娘娘就得提着战斧去收KpI啦!”
哄笑浪潮淹没展厅。
那尊鸮形青铜器在射灯下冷光幽微,恍若三千年前某个女人挑眉时的锋锐眸光。
或许她正翘腿坐在云头,晃着青铜战斧哼歌:“作业不交?呵……本宫专治各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