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沙族营地（1 / 2）
西漠的日头毒辣得能晒裂沙粒，凌汐用清灵之力凝聚出一层淡金色护罩，将正午的热浪隔绝在外。李岩骑在踏雪背上，雪狼的四蹄踏过滚烫的沙丘，竟未留下半分焦灼——它脚掌下凝聚的冰雾，正不断中和着沙层的高温。阿沙走在队伍最前方，手中的沙晶短矛斜指地面，矛尖的光芒每隔一段就闪烁一次，那是在与地下沙脉沟通，确认行进方向。
“再走半个时辰就到‘流沙湾’了。”阿沙回头喊道，声音带着沙族特有的沙哑，“那里是沙族的中转营地，有先祖留下的‘纳凉阵’，可以歇脚补水。冰风谷的寒气会影响沙脉感应，我们得在营地调整一晚，明日清晨再出发。”
凌汐顺着阿沙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沙丘轮廓异常规整，像是被人用刀削过一般，沙丘顶端隐约有绿色的植被晃动。“那是‘沙棘林’？”她认出了那种耐旱的植物，清灵境的药圃里也种着几株，“没想到西漠腹地还有这么茂盛的沙棘林。”
“是纳凉阵滋养的。”阿沙加快脚步，“营地的沙棘林已有千年，结的沙棘果能解渴充饥，还能驱散体内的邪气，等下让你们尝尝。”
走近了才发现，流沙湾的营地藏在三道环形沙丘中间，形成天然的避风港。营地外围插着数十根沙木杆，杆上挂着风干的兽皮，皮面上用沙线绣着沙族的图腾。纳凉阵的阵眼在营地中央，是一块丈许见方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正不断渗出带着凉意的水汽。沙棘林环绕着阵眼生长，枝繁叶茂的树冠交织在一起，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凉。
看到阿沙带着外人回来，营地里的沙族人纷纷围拢过来。老人和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凌汐与李岩，年轻的勇士们则握紧了腰间的短矛，眼神中带着警惕。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出人群，看到阿沙腰间的兽牙项链，立刻躬身行礼：“大少主，您怎么带外人来了？族长有令，营地不允许外族进入。”
“乌老，他们是清灵境和雪狼族的盟友。”阿沙取出族长亲笔写的木牌，递到老者面前，“月牙泉已被净化，我们要去冰风谷取极寒之心，对抗蚀骨域主。族长让我带他们在营地休整。”
乌老接过木牌仔细查看，确认是族长的字迹后，才对凌汐二人拱手行礼：“是老朽失礼了。盟友远道而来，快到纳凉阵边歇脚。”他挥了挥手，几名沙族妇女立刻端来陶碗，碗中盛着淡黄色的液体，表面漂浮着几粒红色的沙棘果，“这是沙棘汁，加了月牙泉的泉水，解乏得很。”
凌汐接过陶碗，一股酸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浅尝一口，清凉的汁液滑入喉咙，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体内的清灵之力也随之涌动。李岩更是直接将一碗饮尽，抹了抹嘴赞道：“比雪狼族的冰酿还好喝！这沙棘果能给我装一些吗？带在路上当干粮。”
乌老笑着点头，让妇女们去取晒干的沙棘果。阿沙则带着凌汐二人参观营地，营地的帐篷是用沙蚕丝织成的，呈土黄色，搭在离地半尺的沙木架上，既能防潮又能通风。帐篷外的沙地上，几名沙族孩童正在玩“沙塑”游戏，他们用手指在沙中勾勒，很快就捏出一只展翅的沙鹰，鹰的眼睛处嵌着细小的沙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沙族的孩子从小就会与沙灵沟通。”阿沙指着那些孩童，眼中满是骄傲，“这只沙鹰能在沙地上‘飞’半个时辰，还能帮我们侦查周围的动静。”他话音刚落，那只沙鹰突然振翅，化作一道沙流，朝着营地西侧飞去，很快就消失在沙丘后。
可没过多久，沙鹰突然溃散成一堆散沙，从空中坠落。玩游戏的孩童们吓得尖叫起来，乌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是邪气！西侧的‘沙眼’又出事了！”
阿沙立刻握紧短矛，对凌汐二人道：“沙眼是营地的灵脉出口，若是被邪气污染，纳凉阵就会失效。我们去看看！”
营地西侧的沙眼是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形孔洞，孔洞周围的沙粒呈不正常的灰黑色，正不断冒着淡淡的黑烟。阿沙将短矛插入沙中，念起沟通沙灵的咒语，可这次沙晶短矛的光芒却异常暗淡，连沙粒都无法凝聚。“邪气太强，沙灵被压制了！”
凌汐立刻取出净化符，贴在沙眼边缘，清灵之力顺着符纸涌入孔洞，黑烟瞬间被驱散了不少。“是蚀骨域的邪气，但比黑煞的邪气更精纯，像是……域主分身的余孽。”她蹲下身，指尖触碰灰黑色的沙粒，“这些沙粒被邪气浸染后，会变成‘蚀骨沙’，一旦被吸入体内，会腐蚀灵脉。”
李岩催动冰魄玉，蓝色的寒气笼罩住沙眼，将那些即将扩散的蚀骨沙冻结：“可黑煞的分身不是被我们毁掉了吗？怎么还会有余孽？”
“是域主本体的力量。”乌老拄着拐杖赶来，脸色凝重，“最近半个月，周边的沙族营地都出现了邪气侵袭的情况。族长说，这是域主本体在试探我们的灵脉防御，等他破印后，就会用蚀骨黑潮彻底淹没西漠。”他叹了口气，“营地的年轻勇士大多跟着族长去加固灵脉节点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孩子，根本挡不住邪气的侵袭。”
凌汐站起身，将一枚净化符递给乌老：“这张符能暂时压制沙眼的邪气，但治标不治本。我有个办法，能将纳凉阵改造成‘清灵防御阵’，既能抵御邪气，又能滋养灵脉。但需要营地所有人的配合，用沙族的沙灵之力激活阵眼。”
乌老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可行？纳凉阵是先祖传下来的，我们只知道怎么用，却不知道怎么改造。”
“清灵阵与纳凉阵同源，都是以灵脉为基。”凌汐走到营地中央的黑色岩石旁，用指尖在岩石上画出清灵阵的符文，“你们看，纳凉阵的阵眼符文少了‘净化’和‘防御’两道，只要补上这两道符文，再注入沙灵之力和清灵之力，就能变成防御阵。”
阿沙仔细看着符文，突然点头：“我懂了！这两道符文和沙族圣地的守护符文很像，只是画法不同。乌老，让族人们都到阵眼周围来，按照沙灵沟通的方式注入力量。”
乌老立刻召集营地的族人，老人和孩子围在阵眼外侧，年轻的勇士们则站在符文对应的位置。凌汐将清灵之力注入岩石，画出的符文开始闪烁金光；阿沙和族人们念起咒语，沙灵之力顺着地面涌入阵眼，与清灵之力交织在一起。黑色岩石上的孔洞突然喷出大量水汽，水汽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罩，将整个营地笼罩在内。光罩触碰到沙眼的黑烟时，黑烟瞬间化作虚无。
“成了！”营地里的族人欢呼起来，孩童们又开始玩起沙塑游戏，这次捏出的沙鹰，翅膀上竟带着淡淡的金光，飞得更稳了。
夜幕降临，沙族人为凌汐二人准备了篝火晚宴。篝火上架着烤好的沙兔和沙鸡，油脂滴在火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阿沙将一串烤得金黄的沙兔腿递给凌汐：“这是西漠最鲜美的猎物，用沙棘果的汁液腌制过，没有腥味。”
凌汐咬了一口，肉质鲜嫩，还带着淡淡的酸甜味，确实美味。李岩正和几名沙族勇士比试摔跤，她虽为女子，身手却异常矫健，几个回合就将一名身材高大的勇士摔倒在地，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乌老坐在凌汐身边，看着篝火旁嬉戏的族人，轻声叹道：“若不是邪祟来袭，沙族的日子本该这样平静。千年之前的大战，沙族损失了七成勇士，若不是先祖用沙脉之力护住营地，我们早就灭绝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沙晶吊坠，吊坠上刻着一个女子的头像，“这是我的女儿，十年前去月牙泉取水时，被邪祟掳走，再也没回来。”
凌汐看着吊坠上的头像，心中一阵酸涩：“乌老放心，我们一定会彻底驱逐邪祟，让西漠的孩子都能平安长大。”她从腕上取下一串清灵珠，递给乌老，“这串珠子能感应邪气，戴在身上，邪祟不敢靠近。若是遇到我的族人，让他们带你去找清灵殿，我们会帮你寻找女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