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深渊的导演与双子星的共鸣》（2 / 2）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所有的笑容、所有的轻蔑、所有的傲慢，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地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凝重，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挫败感。
他失算了。
他严重地、致命地低估了黄金圣斗士的实力，尤其是沙加这种规格之外的“怪物”。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由自己导演的、旨在颠覆海界与圣域的权力游戏。他以为，人类的力量，即便燃烧到极致，也无法真正触及“神”的领域。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棋盘上的某些“棋子”，竟然拥有着足以掀翻整个棋盘，甚至挑战“导演”本身的力量！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良久，加隆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他那凝重的表情，渐渐地被一种更加危险的、近乎于病态的兴奋所取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却又享受着这种被挑战的快感。
他缓缓地，从他的王座上站了起来。
他环顾着自己脚下这片广阔的、如同舞台般的废墟。四根擎天巨柱的毁灭，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恐慌。恰恰相反，战局的“失控”，反而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那股蛰伏已久的、属于挑战者的狂热！
“雅典娜的圣斗士们啊……你们，确实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他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海底回响，充满了癫狂的笑意。这笑声，是如此的张扬，如此的不可一世，仿佛要把整个深海都震碎。
“阿布罗狄的美学、迪斯马斯克的清算、卡妙的觉悟，还有沙加的神之力……哈哈哈哈！这出戏，正变得越来越精彩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们能将这出剧本，演绎到何等精彩的程度！”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黑暗的深海，拥抱这场由他亲手掀起的浩劫。
“来吧！让我看看，剩下的棋子，修罗的圣剑和海王子的黄金枪，又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愉悦！
他的小宇宙，如同火山喷发般，开始在海底疯狂地肆虐。磅礴的力量，搅动着周围的海水，掀起了无形的暗涌，将那些古老的废墟残骸冲击得摇摇欲坠。
然而，就在他肆意狂笑，将自己的小宇宙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颤抖。
一股与他同源、却又截然相反的，无比纯粹、无比强大、充满了光明与正义，却又带着一丝悲伤与愤怒的小宇宙，如同穿越了无数光年距离的星光，无视了任何物理与空间的阻隔，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照射到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那不是普通的精神感知。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源自星座、源自命运的，无法隔绝的“共鸣”！
在这股小宇宙的照射下，加隆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阴谋、所有的黑暗，都在这纯粹的光芒面前，无所遁形。他那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坚不可摧的黑暗之心，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出现了微不可察的颤动！他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一种想要“臣服”于这股力量的本能冲动！
“这个是……这个是……！”
加隆的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他能“看”到，在那遥远的、通往海皇神殿的必经之路上，一道金色的光芒，正在以一种无可匹敌的、撕裂一切的惊人速度，笔直地、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个方向冲来！
那个小宇宙，他就算化成灰，也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他憎恨了十三年，嫉妒了十三年，也渴望超越了十三年的……
“撒……加……！！”
加隆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他此生最痛恨的名字。他身上的海龙鳞衣，因为他那彻底爆发的小宇宙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整个北大西洋的海底，都在他的力量之下，剧烈地颤抖、哀嚎！
他脑海中，瞬间闪回了无数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
“撒加……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斯尼恩海峡的岩牢里？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我的兄长！”
“加隆，你那颗充满野心和邪恶的心，会将整个世界都卷入战火。我必须阻止你！”
记忆中的撒加，总是那么“完美”，那么“光明”。他被教皇史昂选为继承人，被所有人所敬仰。而他加隆，只是那个活在他光芒之下的“影子”，那个被视为“邪恶”的弟弟。
他回忆起被囚禁在海底岩牢中，面对海皇波塞冬的引诱时，那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与愤恨。
“撒加，你这个伪君子！你自诩光明，却将自己的亲弟弟囚禁！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海皇波塞冬的鳞衣！我看到了海皇的神殿！我看到了，你撒加最终会堕入黑暗，成为邪恶的化身！”
他曾在岩牢中，以精神窥见了撒加“叛乱”的未来。他原以为，撒加会彻底沉沦，成为和他一样的邪恶存在。那样，他们兄弟二人，就终于可以“平等”地，在黑暗中互相厮杀！
然而，撒加的“叛乱”，最终却是以他“失败”告终！
“失败？！哈哈哈哈哈哈！撒加啊撒加，你这个废物！你那么强大的力量，竟然最终会败给摩羯座的修罗”
加隆曾无数次在岩牢中，想象着撒加在十二宫之战中落败的场景。他愤怒，他狂笑，他嘲讽！
“你不是自诩正义吗？你不是最完美的黄金圣斗士吗？连一场属于自己的叛乱都无法完美地完成，最终还被自己的刀剑所反噬……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失败者！”
他鄙视撒加的失败，更鄙视撒加在失败后，竟然又再次向雅典娜“效忠”！
“回归光明？向雅典娜赎罪？哈哈哈哈！撒加，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被世人歌颂的‘神之化身’吗？你已经脏了！你的双手，沾满了史昂教皇和无数圣斗士的鲜血！你以为穿上那件黄金圣衣，就能洗刷你所有的罪孽吗？！”
加隆知道，撒加的回归，是雅典娜的宽恕，是所有圣斗士共同的信任。但这些，在他加隆看来，都不过是虚伪的、可笑的粉饰罢了！
“你不过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被自己的罪孽所缠绕的幽魂！你根本就不配再次穿上那件闪耀着光芒的黄金圣衣！不配再次站在雅典娜的身边！”
他回忆起自己亲手将那柄黄金短剑刺入史昂教皇胸膛时，撒加脸上的痛苦与挣扎。他曾以为，那是撒加彻底堕落的开始。他以为，他们兄弟二人，终于可以并肩站在黑暗的巅峰。
然而，撒加却选择了与黑暗抗争，最终以自我了结的方式，来结束那场内心的煎熬。
这一切，在加隆看来，都不过是撒加的“软弱”！是他无法彻底拥抱黑暗的“怯懦”！
此刻，那股象征着“光明”与“正义”的、却又带着无尽悲悯和坚毅的小宇宙，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接近！
他最不想见到，却又最渴望亲手击败、亲手超越的，那个男人！
终于，踏上了由他亲手导演的、这最后的舞台！
加隆的脸上，所有的冷静、所有的从容、所有的狂傲，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地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滔天恨意、无尽嫉d妒、以及终于等到宿命对决的、极致兴奋的狰狞表情！他的嘴角，裂开了一个病态的、几乎要蔓延到耳根的巨大弧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加隆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说不尽的疯狂与快意，以及十三年来所有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的畅快！他的海龙鳞衣，因为他那彻底爆发的小宇宙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整个北大西洋的海底，都在他的力量之下，剧烈地颤抖、哀嚎，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即将降临的，属于双子星的宿命之战！
他对着那片空无一人的、黑暗的深海，对着那急速接近的、他最亲爱的兄长，发出了他最最终极的、充满了挑衅与决意的挑战宣言！
“来吧！撒加！我亲爱的好哥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撕裂空间的魔力，穿透了无尽的海水，直指撒加的灵魂！
“你不是一直自诩光明吗？你不是一直活在所谓的‘正义’之下吗？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甚至包括你弟弟的命运吗？！”
“就让弟弟我，在这深海的王座之上，在这片由我亲手为你准备的墓地里，彻底将你那虚伪的光明，连同那可悲的海皇神殿，以及你那自以为是的‘正义’，一同……”
“埋——葬——！！”
这并非仅仅是一场兄弟的决战。
这是光明与黑暗的对决！
是嫉妒与救赎的碰撞！
是十三年爱恨交织的，双子星的最终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