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时间的代价与凡人的觉悟（1 / 2）
第六狱的混沌天穹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成了凝固的琥珀。
修罗（神圣衣）与撒加（神圣衣）依旧保持着那倾尽全力的、左右夹击的姿势。神之圣剑的锋芒与神·银河星爆的余波尚未完全消散。
然而，在他们合击的中心，那个本应被“神之剧本”彻底抹杀的“导演”，却已然毫发无伤。
杳马（卡伊洛斯）——时间之神——正缓缓地、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活动着自己“崭新”的脖颈。那身在“神·圣剑乱舞”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魁星冥衣，此刻正闪烁着完好如初的幽暗光泽。
“时空漫溯（Redworld）……”
撒加（神圣衣）那双融合了“慈悲”与“威严”的神眸中，第一次映照出了名为“动摇”的情绪。
这不是力量的差距。这是“规则”的碾压。
就如同凡人无法与“死亡”本身抗衡，圣斗士又如何与“时间倒流”这一终极的权能为敌？
“这家伙……又恢复了……”撒加的声音低沉，神圣衣双翼上流淌的光芒，似乎都因这股无力感而黯淡了半分，“这还怎么打，修罗……？”
“神”的意志，第一次感到了凡人的绝望。
他们可以斩断空间，可以粉碎银河，但他们无法阻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被强行“抹消”。他们的一切攻击，无论多么精妙，多么强大，在“时空漫溯”面前，都只是一场可以被随意“删改”的、毫无意义的表演。
杳马（卡伊洛斯）听到了撒加的低语，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那是一种“剧作家”欣赏着“剧中人”陷入绝望时的、极致的愉悦。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杳马（卡伊洛斯）夸张地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自己的杰作，“‘神’的绝望！多么美妙！多么稀有！撒加，你此刻的表情，胜过雅典娜在圣域流下的任何一滴眼泪！”
他向前踏出一步，那股属于神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再次袭来：“放弃吧，‘演员’们。你们的‘剧本’已经结束了。无论你们反抗多少次，无论你们创造出多么‘精彩’的合击……对我而言，都不过是‘上一秒’的废稿而已。我，就是‘结局’。”
“不……”
一个坚定的声音，打断了杳马（卡伊洛斯）的“谢幕”。
是修罗。
身着摩羯座神圣衣的修罗，缓缓收起了神之圣剑。他胸口的起伏也有些剧烈，刚才的合击同样消耗巨大。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死死地、如同猎鹰般锁定了杳马（卡伊洛斯）的脸。
“你，在害怕。”修罗（神圣衣）冷冷地开口。
杳马（卡伊洛斯）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瞬间的凝固。
“……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害怕。”修罗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战场，“如果你真的毫发无伤，如果你真的可以无限地‘倒流’时间，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再次攻击我们，而不是站在这里……发表你的‘胜利宣言’。”
撒加（神圣衣）猛然一震，他转头看向修罗（神圣衣），又立刻将视线重新投向杳马（卡伊洛斯）。
“修罗……”
“撒加，仔细看。”修罗（神圣衣）的目光锐利如刀，“这家伙，在喘息。”
撒加（神圣衣）的“金色神眸”瞬间将感知提升到极致。
正如修罗所言。
眼前的杳马（卡伊洛斯），虽然肉体与冥衣已经恢复到了“受伤前”的完美状态，但他那属于“神”的气息——那股浩瀚无垠、仿佛与整个冥界融为一体的小宇宙，却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衰减”！
他的小宇宙总量，比他发动“时空漫溯”之前，降低了！
而且，在他那玩世不恭的、夸张的笑容之下，他的呼吸……明显比刚才要急促、要沉重。
“时空漫溯（Redworld）……”修罗一字一顿地说道，“发动这种逆转因果的‘神之权能’，即便是对你这个‘时间之神’而言，也绝非没有代价。”
他举起了神之圣剑，锋芒直指眼前的神明。
“那招他用不了几次的！撒加！”修罗（神圣衣）的战意再次点燃，如同燎原的烈火，“我们刚才的攻击……有效！”
“轰——！！”
仿佛是为了印证修罗（神神圣衣）的话，杳马（卡伊洛斯）的“导演”面具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被看穿伎俩后的、恼羞成怒的狰狞！
“闭嘴啊！虫子！！”
杳马（卡伊洛斯）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修罗（神圣衣）面前，蕴含着“时之分解”力量的黑暗手刀，直劈修罗（神圣衣）的面门！
“铛——！！”
神之圣剑与黑暗手刀轰然相撞。
这一次，修罗（神圣衣）没有被击退！
“你的力量……变弱了！”修罗（神圣衣）在剧烈的能量对冲中，发出了兴奋的咆哮。
“那又如何？！”杳马（卡伊洛斯）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即便衰弱了，碾死你们，也绰绰有余！！”
“神·银河星爆！！”
撒加（神圣衣）的身影瞬移至杳马（卡伊洛斯）的背后，一记压缩到极致的星爆轰然印下！
“arveloRoo（奇妙空间）！”
杳马（卡伊洛斯）故技重施，试图扭曲空间。
“在我的面前玩弄空间！天真！”撒加（神圣衣）的“金色神眸”神光暴涨，双子座神圣衣的威能全面爆发，强行镇压了杳马（卡伊洛斯）的空间扭曲！
“轰！！”
“神·银河星爆”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杳马（卡伊洛斯）的背心！
“噗——！”
即便是神，在硬吃了这一击后，也不由得喷出了一口神血。
“你……竟敢…！”杳马（卡伊洛斯）震惊地回头，他发现自己的“神权”，竟然在力量衰减后，被撒加的“神圣衣”给强行压制了！
“还没有完！”
修罗（神圣衣）的身影从正面突进，神之圣剑化作万千光影！
“神·圣剑乱舞！！”
“异次元空间！！”
撒加（神圣衣）在修罗（神圣衣）出招的瞬间，再次故技重施。他没有攻击，而是精准地在杳马（卡伊洛斯）的四面八方，同时打开了数十个微小的“异次元”裂口！
“又是这招！！”杳马（卡伊洛斯）惊怒交加。
修罗（神圣衣）正面斩出的“神·圣剑乱舞”如同天罗地网，将杳马（卡伊洛斯）笼罩。而那些被撒加（神圣衣）“偷”走的、从“异次元”中斩出的剑气，则从背后、头顶、脚下等一切不可思议的角度同时袭来！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死角的“神之合击”！
“混账！！时之冲击波！！”
杳马（卡伊洛斯）被迫在原地引爆了自己最强的防御招式，黑色的能量冲击波呈球形炸开，强行将四面八方的“神·圣剑”全部震碎！
“轰隆隆——！！”
第六狱的大地，再次被这股恐怖的能量对撞，削去了厚厚的一层。
烟尘散去，杳马（卡伊洛斯）悬浮在半空，剧烈地喘息着。
他的冥衣上，再次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很显然，在小宇宙衰减的状态下，他已经无法完美地抵消双神的合击。
“哈……哈……”杳马（卡伊洛斯）的呼吸声，在死寂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修罗（神圣衣）和撒加（神圣衣）并肩而立，同样在剧烈地喘息。神圣衣的消耗是恐怖的，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胜利的希望。
“还要再用一次吗？”修罗（神圣衣）用神之圣剑指着他，“‘时空漫溯’？”
杳马（卡伊洛斯）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没有使用。
他不敢再用了。
修罗猜对了。“时空漫溯”这种逆转因果的神技，由于自己现在的肉体只是凡人之躯，需要消耗海量的“神力本源”。在圣战尚未全面展开的此刻，如果他为了区区两个黄金圣斗士，就将本源消耗到危险线，那他回归“神话时代”和向柯罗诺斯复仇的万古大计，都将受到影响！
他不能再随意“倒带”了。
“很好……”杳马（卡伊洛斯）的眼神，从愤怒的狰狞，重新变回了“导演”的冰冷与玩味。
“你们……真的撕毁了我的剧本。了不起的凡人。”他缓缓开口，“但是，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我们还有后手。”
修罗（神圣衣）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示意了一下撒加（神圣衣）。
撒加（神圣衣）顺着他的目光向后方看去。
在距离战场中心数百米外的一片、相对完整的巨岩之上，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正盘膝而坐。
“他们……”撒加（神圣衣）有些不解。
“他们在尝试突破。”修罗（神圣衣）的声音充满了笃定，“他们在尝试，真正地……觉醒‘第八感’！”
“真正地？”撒加（神圣衣）立刻明白了修罗的意思。
没错。
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这两个在原着中甚至没有觉醒第七感巅峰就被淘汰的黄金圣斗士，在“黄金黎明”和“最终授业”中，被强行“拔苗助长”了。
他们能活着进入冥界，并非真正领悟了“第八感（阿赖耶识）”。
他们是依靠雅典娜的神血，强行激活了黄金圣衣中蕴含的“神之记忆”与“神之引导”，在神血的“庇护”下，让他们的灵魂短暂地达到了“第八感”的频率，从而“欺骗”了冥界的规则，得以“活体”进入。
但这终究是“外力”。是“暂时的”。
他们的灵魂本质，依然停留在第七感的巅峰。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面对杳马（卡伊洛斯）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因为他们的小宇宙，根本无法在这个“第八感”的世界里，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而现在，在目睹了修罗（神圣衣）与撒加（神圣衣）相继觉醒“神圣衣”、与“神”正面抗衡之后，在经历了生与死的绝境、目睹了战友的牺牲与守护之后……
这两个被圣迷们戏称为“水产二人组”的黄金圣斗士，此刻终于被逼到了极限。
他们必须在这里，在神的面前，在冥界的第六狱，靠自己的力量，真正地、彻底地，将灵魂燃烧至“第八感”的境界！
否则，他们连站在这场“神之戏剧”舞台上的资格都没有！
杳马（卡伊洛斯）也注意到了那两个试图“临阵磨枪”的“配角”，他脸上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哦？后手？你们的‘后手’，就是那两个……‘罪人’？”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两团微弱的金色小宇宙：“真是感人。但是，你们以为‘阿赖耶识’是什么？是随便就能在路边拾到的石子吗？是靠‘努力’和‘感动’就能领悟的吗？那是‘觉悟’！是超越生死的‘觉悟’！就凭他们两个……？”
杳马（卡伊洛斯）的话音未落，一股异变陡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