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感官的尽头，阿赖耶识的彼岸（1 / 2）
“雅典娜惊叹”的奇点已经凝聚完成。它比冥界最深邃的黑暗还要纯粹，比太阳的光芒更加耀眼……一切“存在”，在它的面前都显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吸入其中，归于原初。
血瀑布区域的根基在剧烈颤抖中分崩离析，血之大瀑布早已被这股力量蒸发殆尽，坚逾神铁的冥界岩层，如同风化的沙砾般寸寸剥落。
“混账……！区区凡人！竟敢……竟敢将‘创世’之力用于‘毁灭’！你们这是在亵渎宇宙！！”
阿吒婆拘那尊顶天立地的“明王法身”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他感受到了，在那枚小小的“奇点”之中，蕴含着足以将他这具“明王法身”的终极形态彻底抹杀的力量！卡妙的“钻石星辰·零光”所形成的冰之光网，在他的疯狂爆发下开始寸寸碎裂，但他明白，已经太晚了。
“已经晚了！阿吒婆拘！”米罗的声音，如同这创世奇点般，充满了毁灭的决意。
三位黄金圣斗士的意志，在此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米罗的意志：燃烧，燃烧，燃烧！将我的一切，连同这神圣衣的力量……全部赌在这一击上！童虎老师，看着吧！这就是我们的……回答！阿吒婆拘，你这家伙，给我连同你的‘法身’一起消失吧！）
（卡妙的意志：‘钻石星辰·零光’快要支撑不住了……但，足够了。米罗，沙加，我们三人在此刻超越了生死，超越了禁忌。为了雅典娜……为了终结这场荒谬的‘虚无’……这，就是水瓶座的绝对零度所化作的……极致‘炽热’！）
（沙加的意志：阿吒婆拘，你所追求的‘无’，将被这极致的‘有’所吞噬。你否定‘生命’，而我们，正是‘生命’的守护者。这一击，既是毁灭，亦是‘因果’的裁决。这，便是我们三人……‘觉悟’的形态！）
“接下吧！这承载着我们一切的……”
三位神圣衣黄金圣斗士同时将手推出。
“——雅典娜之惊叹（Atheion）！！！”
那枚奇点，以超越一切概念的速度，射向了刚刚挣脱束缚的“明王法身”。阿吒婆拘十八只手臂瞬间收拢于胸前，结成最坚固的“金刚不坏印”，试图用自己这具“极致的我执”化身，硬抗这股“创世”之力。
“我的‘法身’即是‘宇宙’！你们的‘创世’……无法毁灭我！！”
然而，碰撞的瞬间，却是极致的“无声”，血之瀑布的一切都被吞噬了。时间、空间、光线、声音……万物归于寂静。
紧接着，仅仅一刹那的静止后——
大·爆·炸！
一股纯粹的、无法用任何色彩形容的“白光”吞噬了一切。那是宇宙大爆炸的再现。
宇宙大爆炸的奇点，那由三位身着神圣衣的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凝聚而成的禁忌之光——“雅典娜之惊叹（Atheion）”，在彻底吞没了阿吒婆拘那尊顶天立地的“明王法身”之后，其光芒终于缓缓散去。
第八狱·血之大瀑布，这个自神话时代起便永恒流淌着罪孽与绝望的深渊，已经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空洞、仿佛被宇宙法则本身硬生生抹去了一块的球形虚无空间。没有岩石，没有血水，没有哀嚎，甚至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这里都变得稀薄而扭曲。
随着“雅典娜惊叹”威力的耗尽，沙加、米罗、卡妙身上那华美绝伦的黄金神圣衣再也无法维持其神圣的形态。它们化作漫天飞舞的金色光点，最终重新凝聚，变回了他们原本的黄金圣衣。他们的小宇宙几乎完全枯竭，神圣衣的力量耗尽了他们最后一丝气力，此刻连站立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哈……哈……哈……”
米罗仰面躺在地上。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剧痛，但他湛蓝的眼眸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喜悦。
“总算……干掉那个怪物了吗……”他用尽全力，想要用手肘撑起身体，却只是徒劳地挣扎了一下，便再次重重倒下。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快意，“卡妙……沙加……我们……做到了……我们赢了……”
倚靠在一块勉强幸存的残破石壁上，卡妙缓缓地调整着呼吸。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冰。
“……这股力量……我们三个人……都还活着……这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卡没去回应米罗的喜悦，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神圣衣状态下的‘雅典娜惊叹’，其威力远超我们的想象。是神圣衣在最后关头保护了我们的性命，否则，我们早已和那个法身一起化为宇宙的尘埃了。”
“……不。”
一个平静，却蕴含着无尽沉重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米罗和卡妙同时一愣，艰难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沙加盘坐在地，他双目紧闭，金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有些凌乱。他的气息微弱……
“沙加？你什么意思？”米罗心中的喜悦瞬间被一股不祥的预感所取代，“难道说……”
沙加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曾绽放出神圣光辉的金色眼眸，此刻却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觉悟”，他那超越常人的第八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片被“雅典娜之惊叹”清空的区域内，所残留的一丝……极不寻常的“平静”。
那不是毁灭之后的死寂，而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我们摧毁的，只是他的‘法身’。”沙加的声音干涩而凝重，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米罗和卡妙的心头，“那只是他用小宇宙和‘我执’凝聚而成的……一个‘壳’。”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在那片绝对虚无的球形空间中心，一滴暗红色的血液，凭空出现，然后缓缓滴落。
紧接着，一道身影，仿佛从更高维度的空间中“挤”出来一般，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那片连光都无法逃逸的虚无中，走了出来。
正是阿吒婆拘！
他那身象征“无”的明王法身早已彻底消失，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精悍而布满诡异纹路的躯体。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触目惊心的血迹，显然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中，他并非毫发无伤。他的气息也远比之前虚弱，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
那是一种混杂着劫后余生的惊悸、被凡人蝼蚁所伤的屈辱，以及……被彻底点燃的、无穷无尽的愤怒！
“……要不是我临时撕裂空间，将真身藏入次元的夹缝……刚才那一击，真的……就被你们杀了……”
阿吒婆拘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深处的呢喃，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油尽灯枯的三位黄金圣斗士。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的凡人……竟然能将我逼到这个地步……”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赞赏，只有纯粹的杀意，“你们成功了。你们成功地……激怒了我！”
米罗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赌上一切的禁忌招式，换来的，却仅仅是“激怒”了对方？这种压倒性的实力差距，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
就在阿吒婆拘抬起手，准备将三人彻底抹杀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辉，再次照亮了这片废墟。
沙加，拖着他那疲惫至极的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黄金圣衣，在他重新燃烧的小宇宙下，再次发出了共鸣。
“你的‘我执’之壳已被打破，但你的‘罪孽’，尚未清除。”沙加直视着阿吒婆拘，神情庄严，“阿吒婆拘，在你的‘虚无’彻底吞噬你之前，先在这片由我创造的‘真理’之中，接受最后的审判吧！”
“嗯？”阿吒婆拘的动作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沙加，“精疲力竭的你，还想做什么？”
沙加没有回答。他双臂展开，将体内残存的所有第八感小宇宙，连同神圣衣消散后残余的神圣气息，全部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
“处女座黄金神圣衣”
“处女座·沙加——最…强…奥…义”
“——神·天舞宝轮！！”(Godtenbuhor)
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完美、更加巨大、更加蕴含着“真实”感的金色法阵，以沙加为中心，轰然展开！
这不再是单纯的能量法阵，而是一个真实不虚的“世界”，一个由佛法真理构筑而成的“曼陀罗（anda）”！无数古老的梵文符咒在法阵中流转，佛陀、菩萨、罗汉的虚影在其中吟唱，圣洁的莲花在虚空中绽放。整个第八狱的废墟，都被这个神圣的结界彻底笼罩！
“这是……我残存的全部力量，与第八感‘阿赖耶识’所创造出的……攻防一体的终极战阵。”沙加的声音在整个战阵中回荡，如同神谕，“在这个世界中，你既不能攻击，也不能逃跑。阿吒婆拘，现在，我将剥夺你的一切！”
金色的光芒开始汇聚，沙加准备夺取阿吒婆拘的第一个感官。
然而，面对这号称“攻防一体”的完美战阵，阿吒婆拘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嘲弄的笑容。
“天舞宝轮……攻防一体的战阵……剥夺五感……”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低声重复着沙加的话。
“沙加啊沙加，你难道真的以为，这种‘小孩子把戏’，只有你会吗？”
话音未落，一股与沙加的神圣气息截然相反的、充满了“断灭”与“虚无”意志的黑暗能量，从阿吒婆拘体内爆发出来！
“你也来见识一下吧！我从无尽的‘虚无’之中，所领悟的……属于我的‘宝轮’！”
“——魔天无宝轮！！”(atenuhor-deonicheavenstreasurelesswheel)
“轰——！”
一个漆黑如墨、充满了扭曲与哀嚎的巨大法阵，同样以阿吒婆拘为中心展开！
如果说沙加的“天舞宝轮”是象征着“圆满”与“真理”的曼陀罗，那么阿吒婆拘的“魔天无宝轮”，就是一个通往“绝对虚无”的黑洞！法阵之中，没有佛陀，只有无数沉沦的饿鬼；没有莲花，只有代表枯寂的彼岸花；没有梵音，只有引人堕落的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