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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是祖宗压在百姓头上的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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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转身,望向苏晏清,声音低沉却坚定:“火已净,心可照。当行‘祭心礼’,请执权者亲添一柴——不为赎罪,只为归本。”

苏晏清立于坛心,赤足仍贴着灰土。

她看不见火焰的颜色,却能“尝”到它的气息——那是由千万人记忆熬煮出的温热,是饥饿、是等待、是母亲搂住孩子的体温,是灾年里一口粥救活一条命的恩情。

这火不是焚烧,而是唤醒。

她轻轻颔首,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同春水初融时湖面的一道微痕。

“不强求。”她说,“只静候。”

三日后,晨雾未散,一名老仆蹒跚而至。

他衣衫洗得发白,袖口磨破,手中紧攥着一只残缺的木勺,边缘已被岁月磨出油润光泽。

他在坛前跪下,双手捧勺高举,声音颤抖却清晰:“我家相公……魏相爷说,这勺,曾刮过灾粮三成。”话音落下,他将木勺投入炉中。

火焰轻颤,随即温柔地裹住那柄旧勺。

它并非名贵之物,却是千百次在官仓量米时滑过斗斛的工具——每一次刮起的,不只是三成的粮食,更是百姓口中省下的活命之食。

人群沉默。

有人低头,有人闭目,有人悄然抹去眼角湿意。

但无人喝骂,无人掷石。

他们默默分开一条通路,让那老仆原路返回。

那条路,像是用目光铺就的归途。

陈正录早已候在一旁,青石之上墨迹未干。

他提笔蘸浓墨,一笔一划刻下:“权贵之悔,始于一勺。”字成之时,风忽起,吹得灰烬旋舞如蝶,竟似为这句史评作证。

当夜,更深露重。

宫门无声开启,一道孤影缓步而出。

魏元衡未带仪仗,未穿蟒袍,仅披一件素色深衣,手中捧着一截焦黑断柴——那是他幼时家中灶台被砸后残留的梁木,埋于地窖三十年,今日掘出,亲自送来。

他立于坛前,火光照亮他苍老的面容。

鬓角霜雪,眼窝深陷,曾经不可一世的权相,此刻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凡人。

“我魏氏三代掌粮政。”他的声音沙哑,几近低语,却传遍寂静四野,“曾定‘贱民不得食粳米’,谓之‘防奢乱序’。今以此柴,焚我祖训。”

言罢,他亲手将断柴投入金锅之下。

轰——

火焰冲天而起,高达三丈,金红色焰心骤然炸开,化作无数细碎光点升腾而上。

灰烬如雪般飘散,在空中竟凝成模糊字形,似“饥”、“苦”、“恕”、“归”,又似万千姓名随风浮沉。

那一瞬,整座民心坛宛如通灵,承载的不只是食物的余温,更是百年积怨与迟来良知的交汇。

苏晏清立于高台,指尖轻抚金锅边缘。

她虽盲,却感到了那一刹那的心跳共振——不是她的,也不是火的,而是某种更庞大之物的苏醒。

“不是你在焚。”她低声呢喃,仿佛对那飞散的灰烬说话,“是百姓的命,烧穿了那杆秤。”

远处宫墙阴影里,一道玄衣身影静静伫立良久。

萧决双眸冷峻,手中铁令纹丝未动,可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灰烬如雪般覆上政事堂的匾额,看着“政”字一角在风中悄然剥落,裂痕无声蔓延。

他未曾言语,只是握紧了袖中一枚早已冰凉的铜牌——那是他年少时从废墟中拾得的御膳监残印,如今竟与这场灰烬之祭,隐隐呼应。

而在皇城最深处,一座常年闭锁的殿门,今夜悄然推开了一线。

窗内,一道身影立于烛光之外,凝视着远方那团不灭的火光,久久未动。

次日清晨,民心坛前,百姓依旧自发前来。

他们自带粗碗,排成长队,安静等候一勺热粥。

没有人争抢,没有人喧哗。

就像一家人,在冬日清晨围炉吃饭。

一只空碗,被人轻轻放在坛前最高处的石台上。

——那是留给下一个来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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