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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你唱的,我听到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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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雪光泛着青灰,落在拾烬村残破的屋檐上,像一层薄霜覆在亡者的碑前。

风依旧冷得刺骨,可昨夜那场惊动百里的灶火共鸣,已悄然在死寂中凿开一道裂口。

第一道人影踏雪而来,是个盲女,赤足裹着粗布,肩背一柄旧竹笛。

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似在倾听大地的脉搏。

当她终于摸到草庐前那口架在地脉节点上的铁锅残片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我听见了……”她声音轻颤,眼窝虽无光,却有两行清泪滚落,“昨夜三更,风里没有声,可我听见一个女子在听歌——不是用耳朵,是用心。”

她是灶谣使,自幼失明,靠传唱古灶谣为生。

三十年来,她走遍南北,从不曾尝过味道,也从未真正“听”过声音,全凭心念感应节律。

可就在昨夜,她梦中突现一缕暖香,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早已遗忘的旋律——《灶母谣》。

她跪在破灶前,深吸一口气,启唇轻唱:

“灶母南来炊烟起,

一勺水,养万息。

火不灭,人在烧,

子不归,娘不老……”

歌声如丝,缠绕着冰冷的空气。

起初细微如蚊吟,渐渐却仿佛引动了某种沉睡的力量。

草庐内,苏晏清仍半倚在草席上,气息微弱,眉心却忽然轻轻一跳。

她的右手,缓缓抬起。

动作迟滞,像是被无形的冰层束缚,可指尖却随着那歌声的节奏,极其轻微地颤动起来。

一缕白烟自她掌心渗出,淡如雾,柔如丝,竟蜿蜒游走,在空中划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弧线,最终缠上灶谣使的指尖。

刹那间,盲女浑身剧震,喉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我……我尝到了!”她颤抖着嘴唇,泪水不断涌出,“是蜜枣糯饭……是我三岁那年,娘在冬至夜里给我煮的……她说,甜能暖魂……”

她说不出更多,只是伏地痛哭。

那一口虚幻的甜味,竟比真实进食更让她心碎——那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尝到的味道,也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丝温度。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窸窣声响。

一位老妇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踉跄进门,脸上满是冻疮与泪痕。

她是声冻妪,儿子三岁染疫失语,七年未发一言。

此刻她扑通跪下,额头抵地:“苏娘子!求您让我儿听见我的声音……哪怕只一次,让他知道娘一直在喊他!”

萧决眉头紧锁,正欲开口阻拦——苏晏清七日闭识,方才那一击已是强弩之末,若再耗心神,恐性命难保。

可他还未出声,便见榻上的女子已缓缓抬手,指尖微曲,轻轻覆在那哑童头顶。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沉默的触碰。

七息。

寂静如渊。

忽而,那孩子猛地睁眼,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常人不可见之景。

下一瞬,他张口大哭,不是因为听见了外界的声音,而是脑中骤然响起一个温柔低语——

“乖,饭好了。”

那是声冻妪每日清晨唤他起床的话,重复了上千遍,却从未被他感知。

孩子哭着扑进母亲怀里,小手死死攥住她的衣襟,口中含糊喊出七年来的第一个音:“娘……”

老妇跪地叩首,额头撞向冻土,一声接一声,泣不成声:“她不是治耳……是治心啊……她把娘的声音,煮进了孩子的梦里……”

烟记吏立于角落,炭笔疾书,墨迹终于不再溃散。

他在册页上重重写下:

“辛丑年腊三十子时,主以心火引情波,百里内十七灶谣同响,九人复语,皆因‘忆味’而醒。”

写罢,他抬头望向苏晏清,却见她正以指尖在灶灰之中缓缓划动。

炭灰翻飞,显出四个字:三起三落。

稍顿片刻,她又划下三字:歪火候。

二者并列,如对仗,如谶语。

烟记吏怔住。

他忽然明白——她在说:味不在律法,不在规矩,甚至不在舌尖。

真正的味道,生于情动之时,成于心火所燃。

火可以歪,味可以偏,只要有人记得,它便是真的。

他握笔的手微微发抖,低声喃喃:“原来……火要歪着烧,才能照见人心。”

屋内一时静默,唯有余烟袅袅。

萧决站在苏晏清身侧,目光沉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已再度闭目,呼吸浅细,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

可他知道,那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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