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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火熄了,烟还走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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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天地间一片灰白,雪停了,风也歇了,唯有残庐中一口破锅下的余烬,还倔强地吐着微弱火光。

萧决跪坐一整夜,玄色官袍早已被霜气浸透,僵硬如铁甲覆身。

他双掌仍紧紧贴在灶心石上,掌心烫出层层焦痕,皮肉翻卷,隐隐渗血,可他浑然不觉痛楚,只死死盯着那口锅底将熄未熄的火苗。

若火断,她便再无归途。

火余娘端着一碗温水走近,见状眼眶一红,低声道:“都督,火要养,人也要歇。您这样耗着,等她醒了,怕是更心疼。”

萧决没抬头,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她把火交给我了——若我熄了,她就真回不去了。”

话音落下,四下寂静。

烟记吏蹲在一旁,手中炭笔不停翻动古旧的地脉图卷,眉头越锁越紧。

忽而他猛地一顿,指尖点向西极方向一处标记——“死灶坑”。

“三百里外……曾是古灶民聚居地,世代奉火为神,以‘心燃’传薪。后来一场大雪封山,全族殉灶,从此地火沉寂,列为禁地。”他喃喃道,“可奇怪的是,昨夜火脉异动,竟有微弱热流逆雪而上,不似自然之火,倒像是……有人在底下烧。”

他猛然抬头看向苏晏清。

此刻,她虽闭目沉眠,气息微弱,却忽然指尖轻轻一颤,缓缓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以掌心虚画一个“烟”字——形如袅袅升腾,细而不绝。

烟记吏心头剧震:“她在说……火虽弱,烟不绝!”

萧决心头一震,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他俯身靠近她唇边,低声问:“你是让我去西极?寻那未灭的火种?”

苏晏清没有回应,只是那三指轻叩的余韵仿佛还在腕间回荡。

他知道,她听到了。

这不是求生,不是退让,而是出击——她要他带着这一缕残火,逆雪西行,踏进那片早已被人遗忘的绝地,去找回属于灶民真正的根。

他缓缓闭眼,再睁时,眸中已无半分犹豫。

就在这时,血灶郎默默走来。

他肩上扛着几块青黑灶砖,上面还沾着暗红痕迹——那是他曾为妻熬煮“血粥”时留下的印记。

他一句话不说,单膝跪地,将砖一块块投入锅底。

“我妻能开口说话,是苏娘子用火唤醒的命。”他嗓音粗哑,眼里却闪着光,“这灶砖养过情、烧过命,也算有灵。今日拿来续火,烧尽也值。”

柴堆之下,新砖入灶,火苗猛地一跳,竟从中分出三缕细烟,如丝如缕,笔直升起,齐齐指向西极方向,仿佛天地之间自有感应。

萧决凝视着那三缕烟,脑中浮现三年前御膳房外那个清晨——她站在晨雾里,手背贴锅,轻声说:“火有性情,不可强控。三起三落,是人心起伏的节律,顺之则稳,逆之则焚。”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调整柴架,不再急于添薪,而是依着记忆中的“三起三落”法,一点点校准角度,控制通风。

起初火势仍躁,烟乱如麻;但他耐心守候,一次次试温,一次次微调,终于,火焰由乱转静,由散归聚,重新稳定下来,蒸腾出一股温润绵长的气息。

烟记吏执笔疾书,在册页上写下:“火不择器,唯承志者燃。”

风穿过残庐,吹动灰烬,也吹动了那口破锅上的铁钩。

锅中尚存半碗冷粥,可萧决没喝完,也没倒掉。

他小心翼翼将它移到角落,盖上陶盖——那是她尝过的第一口人间烟火,他舍不得丢。

他站起身,脱下外袍裹住苏晏清瘦弱的身躯,又将她的手轻轻放进自己怀中,贴近心口。

然后,他转身面向西极,对着火余娘与烟记吏沉声道:“备车,带引火物。我们即刻启程。”

火余娘急问:“都督,您一夜未休,如何撑得住长途跋涉?”

他低头看着仍在燃烧的灶火,声音平静却不可动摇:“她能以心火引百里,我能走三百里,只为带回她的火种。”

他说完,最后看了眼草庐内那个沉睡的身影。

她眉心微蹙,似梦中仍有牵挂,可那指尖,始终朝着西极的方向。

她只是把火,交到了他手上。

而他,必须替她烧下去——不只是为了续命,更是为了证明:有些火,纵使埋于冰雪之下千年,只要有人记得它的温度,就永远不会熄。

正午时分,风雪骤然转急。

天地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狂飙卷着碎雪如刀般劈下,残庐四面漏风,那口破锅下的灶火猛地一颤,火苗歪斜欲灭,青烟几近断绝。

萧决立刻扑身而上,张开双臂挡在灶前,以身躯为屏,硬生生承受风雪抽打。

玄色官袍瞬间覆满冰雪,僵冷如铁,他却纹丝不动。

可风势太烈,火舌仍微弱地缩回灶心,只余一点猩红火星,在灰烬中苟延残喘。

他盯着那将熄之火,喉头一紧。

忽而,她的话语自记忆深处浮现——那是在御膳房后巷的冬夜,她蹲在小炉边煨药粥,轻声道:“火怕的不是冷,是孤。”

那时他不解其意,如今却心头剧震。

这火,从来不是一人之力能续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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