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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在后面追了过去,好在有鹰在天空上作导航,它向一座山里飞去,我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径跟着追去,不时回头看一下,柳庄主的马已无法前行了,他不得不弃马徒步,很快便被我甩在了后面,不见了人影。
那鹰落向一处山岙里,那里树木繁盛,林子成片,等我赶到,只能在林间穿行寻觅。我想,上官容与独孤庆一定就在这里。果然,我听到了孩子的依呀声,顺声找去,在满地枯叶的空地上,看到了戴着面具的上官容和剑眉怒目的独孤庆。那孩子并没有啼哭,在上官容的手臂上瞪大了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看着我向他走近,仿佛认识我一样,也不知自己处境危险,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向我呵呵地笑着,好象是要我来抱他。
“别过来”上官容一只手呈爪形放在了孩子的头上威胁着,我不得不站住了。
“你要怎样”独孤庆阴沉地问。
“你该知晓。”上官容冷冷地答道。
我睁大了眼睛,记得头两天还正是因为要救上官容,独孤庆才丧了狗,受了伤;而上官容也宁愿牺牲自己来换取独孤庆的安全。现在,这两个人怎么又仇家一样对立对抗呢
“吾已然表白过了。”独孤庆毫无表情地告诉她。
“我要你改变主意。”上官容坚决地道。
我对他们孤话莫明其妙,不知所云。
独孤庆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只听上官容仍然在说着:“我知道这孩子是你的骨肉,你不会看着他死吧”
“你敢伤害他”独孤庆万分暴怒。
上官容“嘿嘿”地冷笑了起来,我觉得那笑声中更多的却是酸涩,她沙哑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当我什么都失去的时候,会有什么不敢呢你不止一次地伤害了我,难道就不许我伤害你一次吗”
独孤庆呆呆地站在那里,如同木雕一般。
“我不知道那个有夫之妇有哪一处好,你如此对她一往情深,但她终是别人的,不是你的。”上官容似乎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哽咽着,嘶声说道:“我难道有哪一样比不上她吗只有我才会对你如此死心塌地,你难道感觉不到吗独孤庆,从一开始时,我就没有想到要杀死你。我永远也不会这样想。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连梦中都在作你的新娘,即使不可以与你同结连理,难道和你在一起,你都要拒绝吗”
我彻底地听了个明白,这是一个女人在向一个男人求爱,但用的是这种独特的方法,这种甚至于是卑鄙的手段。不过,我还是佩服她的胆量,在这么个封建制度如铜墙铁壁一样牢不可摧的时代,她能够大胆地去爱,大胆地去向自己所爱的人表白,却是少见的。这女人确实有她值得同情的一面。
“你以为你嫁了吾就会幸福吗吾的心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你。”独孤庆平静地告诉她,或许很有理智,但在我听来,却觉得有些冷酷无情。
“不,我不管那些,哪怕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上官容不假思索地答道。
独孤庆又一次沉默了。
远处传来了柳庄主的吆喊声:“魔女,出来,你敢不敢出来”那声音过来了,但从旁边又转向了远处,庆儿这会儿没有发出声响,他也就没有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
“我不会再等了,我已经等了你三年。”上官容咬着牙狠狠地道:“今日我就要你决定,不然,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也让你遗恨一辈子,永远记得我。我数十声,你若再不回答,我就顾不了许多了。”她说着真得数了起来。
上官容的手扣紧了孩子的头,那孩子依然无知地向我拍着手,完全不知道死亡正一点点地向他走来。哦,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他笑得多么甜啊
“三、四、五”上官容紧盯独孤庆数着,我看到汗水滴滴渗出了他的脸,从那鹰钩一样的鼻尖下滴落,他的神情在变,变得越来越惊慌,变得越来越恐惧,我想数不到“八”他就该答应了,看来,这个上官容是抓住了独孤庆的弱点。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人家不要你,你却死皮赖脸地赖给人家,天下哪有如此不知羞的,莫说是独孤庆,只怕连狗也不会要你的。”
上官容头也不回,只明些恼怒地道:“臭小子少插嘴。”说着耸了耸肩,那只机灵的鹰马上领会了主人的用意,从她肩头飞起,象箭一样,伸着嘴,瞪着眼直扑我的眼睛。我一扭身躲过,那鹰转过头来,又是第二次俯冲。我气急败坏,再不闪躲,在那鹰攻到的时候,双手快似闪电,一把薅住了鹰的脖子,只一扭,它叫都未叫,已被我扭下了头。
“你找死”上官容如疯了一样,转身向我扑来。她的鹰就象是独孤庆的狗一样,是她唯一的伙伴,她可以不顾别的,也要为自己的伙伴报仇。但,她刚一动,独孤庆叼在嘴中的月季花就象流星一样弹射出来,正击中她的脑后,她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手中的孩子也摔落下来,幸亏我离得近,飞扑过去一把接过来。这孩子没有摔着,还在我的手里对着我笑,以为我们是在逗他。
“谢谢你”独孤庆由衷地说了一声。
“没什么。”我答道,却被这孩子的小手捂住了嘴。
“魔女快出来。”柳庄主又转了回来,显然是被这里的响声惊动了。
“你把这孩子交给他们吧。”独孤庆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呢就让他们对你感激不好吗”我道。
“吾不想让他们见到吾。”他说着也不作解释,俯身抱起昏迷着的上官容走了。
我望着独孤庆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孩子,不由得惊呼:“哇,象,太象了”这孩子简直就是独孤庆的翻版,那眼睛、那鼻子、那眉毛、那嘴巴,长得同他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便是这孩子会笑,脸上一直挂着笑,从看到我的时候起就在笑,还没有停过,我想是不是他喜欢我,和我有缘。独孤庆现在也会笑了,但是与这孩子的笑比起来,他的笑根本就不能算是笑。
柳庄主出现在我的眼前,直盯着我手中的孩子扑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又是亲又是跳,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我心里却并不好受,那个孩子也没有那么激动,仍然伸着手向我张着,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什么,仍然是要我抱他。
柳庄主这才注视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鹰,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孩子感激万分地道:“小侠救命之恩,老朽感激不尽,请受我一礼。”说着单膝朝我便拜。
我连忙将他扶起,暗叫惭愧。
“请问侠士尊姓大名老朽定当牢记在心。”他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