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对峙（2 / 2）

“参观？那你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躲在窗帘后面，也是参观？”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戏弄的暴怒，“苏晚晴，收起你这套把戏！你以为换了张皮，就能抹掉过去？你身上流的血，你骨子里的卑贱，永远都改变不了！”

卑贱……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沈清澜的心上。过往的屈辱和痛苦瞬间涌上心头，但她死死压住了。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过去？”她抬起眼，目光冰冷如刀，直直刺向傅靳言，“傅总还记得过去？记得你是怎么利用我、羞辱我、把我当成林薇薇的替身和玩物的？记得你是怎么逼死我父亲、夺走苏家一切的？现在跟我谈过去？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恨意，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向傅靳言。

傅靳言被她眼中迸射出的、毫不掩饰的恨意震了一下，心底某个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尖锐地刺中了，带来一阵陌生的抽痛。但他立刻将这不适归咎于愤怒。“那是你和你父亲咎由自取！”

“是吗？”沈清澜笑了，那笑容冰冷而破碎，带着无尽的苍凉，“所以，我现在回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也是咎由自取？”

“拿回？”傅靳言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话，一步步逼近，将她彻底困在墙壁与他之间，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雪茄的冷冽，“就凭你？和墨司辰那点见不得光的勾当？苏晚晴，你太天真了！我能毁掉你一次，就能毁掉你第二次！这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冰刃，悬在头顶。但沈清澜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那就试试看吧，傅靳言。看看这次，是你先毁了我，还是我……先把你拉下地狱！”

四目相对，空气中火花四溅，恨意、怒火、以及一种扭曲的、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愫在无声地激烈碰撞。过往的恩怨，如今的算计，在这一刻彻底摊牌。

傅靳言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噬。许久，他忽然扯出一抹冰冷残酷的笑意：“很好。苏晚晴，游戏重新开始。不过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

他猛地直起身，对外面冷喝一声：“带走！”

几个黑衣保镖立刻涌入卫生间。

沈清澜没有反抗，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她只是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抬起手，轻轻擦去嘴角因为刚才撞击而渗出的一丝血迹，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即将赴一场盛宴，而非囚笼。

在被保镖带出卫生间的那一刻，她回头，最后看了傅靳言一眼，眼神深邃难测，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如同宣誓。

傅靳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胸口那股莫名的躁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的预感，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他隐约感觉到，这次抓回来的，不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金丝雀，而是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