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书盟
会员书架
首页 >武侠修真 >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 > 第314章 我们在海底装了个耳朵

第314章 我们在海底装了个耳朵(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而此刻,詹尼手里的信正在发烫。

詹尼的手指在信封边缘微微发颤,橙花水的香气混着海风钻进康罗伊鼻腔时,他已经瞥见了蜡印上那朵蜷曲的玫瑰——温莎宫的密信从不会用普通邮路,这意味着女王的焦虑已压过了所有外交礼仪。

“拆开。”他声音很轻,却像敲在铜钟上的槌子。

詹尼的指甲掐进封蜡,暗红色碎屑落在她手背,露出信笺时,康罗伊看见她睫毛急促地扇动两下——那是她强压慌乱的习惯动作。

羊皮纸展开的瞬间,埃默里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潮湿的潜水服还滴着海水,在信纸上洇出小团污渍。

“精神净化法案?”他念出标题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些老东西要把贫民窟的孩子都塞进隔音室?说什么‘易受煽动群体’,分明是怕穷人们听见自己的声音!”

康罗伊的拇指摩挲着信纸边缘,墨迹未干的字迹还带着维多利亚惯用的紫貂毛笔触感。

女王附言里“赶在投票前”几个字被重重划了道线,笔尖几乎戳破纸背。

他想起昨夜在白金汉宫私宴上,维多利亚用银匙搅动可可时说的话:“他们总以为我是被加冕礼上的圣油蒙住了眼睛。”现在看来,那些藏在议会幕布后的手,终于要把刀捅到明处了。

“亨利。”康罗伊转身时,技术总监已经抱着装着喉轮仪核心的铅盒候在舷梯口,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反常——他最擅长把危机转化为实验机会。

“用真空蜡封三层,派最快的信鸽。”他指了指铅盒,“不,信鸽太慢。找多佛尔港的快船,给船长加五倍奖金,让他贴着海岸线跑,避开所有灯塔。”

詹尼的笔记本在她掌心压出红印,她翻到通讯页时,发梢扫过康罗伊手腕:“《观察家报》的老格雷夫斯说今晚会在印刷车间等我,他说...他说上次您资助的孤儿院报道,让他收到三箱烂番茄。”她忽然笑了,眼尾的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湖水,“但他说,要是能拆了这些伪君子的骨头,烂番茄砸在他脸上都甜。”

埃默里突然猛拍栏杆,惊起一群海鸥。

“康罗伊!”他的声音带着破音,“刚才靠岸时我看见码头有辆黑马车,车徽是枢密院的獾头——劳福德那老东西肯定在盯着我们!”

康罗伊没接话,他望着铅盒被亨利抱进船舱,听见詹尼对着怀表报时的声音,像钟表内部精密的齿轮开始咬合。

直到船锚砸进海底的闷响传来,他才转向埃默里:“去查信使的落脚处,找三个你在白教堂认识的小乞丐,每人给一先令,让他们沿着去温莎的驿道撒面包屑——如果信使出事,至少能找到线索。”

埃默里的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扯下脖子上的家传银链,塞进康罗伊掌心:“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给信使当盘缠。要是他敢带着东西跑——”

“他不会。”康罗伊把银链推回去,“能被詹尼选上的人,要么贪财,要么贪名,但更贪命。而我们能给的命,比劳福德的绞索长。”

夜幕降临时,康罗伊在伦敦宅邸的书房里闻到了硝烟味。

詹尼的披肩还搭在椅背上,她刚从印刷车间回来,发间沾着油墨,手里攥着半张被撕烂的报纸——《观察家报》头版的“声波控制”标题被裁得只剩“波控”两个字。

“格雷夫斯的眼镜被砸在墙上,”她的声音很轻,“他说砸人的是三个穿黑西装的,袖口有十字暗纹。”

门被猛地推开,埃默里的靴跟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带进来一阵冷风。

“信使在汉普顿宫外被劫了,”他的脸青得像发霉的奶酪,“车夫说有辆带纹章的马车冲出来,用帆布罩住了整个队伍——纹章是...是静听会的沉默羔羊。”

康罗伊走到窗前,望着楼下被警灯照亮的街道。

两辆黑色马车停在街角,车灯映出几个巡警肩上的黄铜肩章——劳福德的举报信奏效了。

他转身时,目光扫过书架第三层那本《英国隐修院史》,书脊上的暗扣在阴影里闪了闪。

“亨利。”他抽出那本书,暗格里滑出一卷泛黄的地图,“把十三处标记的教堂坐标输进差分机。埃默里,去马厩挑十三匹最耐跑的马,车厢要装厚羊毛毡——他们能屏蔽声音,我们就用声音穿透屏蔽。”

詹尼凑过来看地图,指尖停在“哈罗公学旧礼堂”的标记上:“这里...是你被关禁闭的地方?”

康罗伊的指腹抚过地图上的墨迹,那是他十六岁时用偷来的红墨水画的——当时他被锁在礼堂地窖,听见墙缝里传来奇怪的嗡鸣,现在想来,那正是静听会残留的声波。

“他们在每个沉默之地埋了钉子,”他抬头时,眼里有火在烧,“现在我们要把钉子拔出来,再钉进他们的耳朵里。”

凌晨三点,十三辆马车从宅第侧门鱼贯而出。

亨利坐在第一辆车上,膝盖上的差分机滴答作响;埃默里骑着马在队尾压阵,手里的马鞭敲打着靴筒;詹尼留在书房,守着最后一台联络用的电报机,她的裙角扫过地板时,带起一片细碎的铜屑——那是喉轮仪核心被拆解后留下的。

最后一辆马车停在哈罗公学的老橡树下时,晨雾正顺着教堂尖顶往下淌。

康罗伊抱着共振装置走进礼堂,石墙传来熟悉的阴寒,他摸黑爬上唱诗班楼座,把装置固定在管风琴后面。

当他对着麦克风哼起那首被霸凌时在心里默诵的圣歌旋律,手指悬在启动键上的瞬间,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一只夜莺从残损的彩窗飞进来,停在共鸣箱边缘。

它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映着康罗伊怀表的磷光。

“该醒了。”他按下按键。

差分机的嗡鸣像涨潮的海水漫过石缝,夜莺忽然扬起脖子,清亮的啼鸣撞碎了百年的寂静。

康罗伊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线,看见东边的云层里,圣巴塞洛缪教堂的尖顶正从雾中浮现——那里的钟,该响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