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碎片追寻（1 / 2）
地面在两只腐蚀巨人的践踏下剧烈震颤，碎裂的冰晶和腐蚀性粘液四处飞溅。它们如同两座移动的紫色山峦，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着凌霜和塔尔碾压过来。那压抑的嘶吼在封闭空间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痛。
“退！”凌霜厉声喝道，同时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并非攻击，而是空间操控中的基础应用——空间扭曲。她前方的一片区域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折射，如同隔了一层不断晃动的厚玻璃。两只巨人冲入这片区域，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仿佛陷入无形的泥沼。但它们的力量太过庞大，仅仅片刻，扭曲的空间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濒临破碎。
塔尔趁机一个翻滚，捡起被弹飞的塔盾，盾面已是坑坑洼洼，边缘的腐蚀痕迹触目惊心。“这玩意撑不了多久了！”他低吼着，顶盾后撤。
凌霜脸色苍白，连续使用能力让她的精神力如同被拧干的海绵。掌心的灰色纹路却兴奋地搏动着，疯狂催促她使用吞噬的力量。那诱惑的低语几乎要淹没理智：只要放开束缚，就能轻易解决这两个怪物！
不！凌霜猛地咬破嘴唇，血腥味和痛楚让她再次清醒。吞噬腐蚀巨人？那无异于饮鸩止渴，恐怕还没消化掉那庞大的能量，自己就先被规则侵蚀彻底反噬，沦为只知吞噬的怪物。
必须智取！
她的目光飞速扫过整个水泵站空间。沸腾的能量池是绝对的危险源，不能靠近。四周是坚固但布满腐蚀的金属壁，唯一的出口是他们来时的通道，以及刚才那个神秘人消失的黑暗通道。
“跟着能量流动的逆方向……”神秘人的话语在脑中回响。
规则洞察全力运转，无视那两只正在挣脱空间束缚的巨人，凌霜强行感知着环境中腐蚀能量的细微流向。它们如同无数条暗紫色的溪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注入中央的能量池。而逆方向……是来自上方？不，更精确地说，是来自能量池底部，以及……侧后方某条不起眼的、被厚重结晶覆盖的管道！
“塔尔！跟我来！攻击右侧支撑柱的基座！”凌霜语速极快，指向能量池右侧一根连接着穹顶、同样布满结晶的粗大金属柱。
塔尔虽不明所以，但对凌霜的判断有着绝对的信任。他怒吼一声，不再后退，反而迎着那只刚刚挣脱空间束缚、举起利爪的巨人冲去！在利爪挥下的瞬间，他一个矮身滑铲，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臂铠，狠狠一拳砸在凌霜所指的支撑柱基座上！
“轰！”
基座上的腐蚀结晶爆裂开来，金属柱发出刺耳的扭曲声，整个空间都随之晃动了一下。顶部簌簌落下冰屑和锈渣。
这一击并未摧毁支撑柱，却成功吸引了巨人的注意力，也为凌霜创造了机会。
她没有冲向神秘人消失的通道，而是扑向了侧后方那条能量逆流而来的管道入口！入口被厚厚的紫色晶簇封死，看似无路。
凌霜右手抬起，不再压制那蠢蠢欲动的吞噬欲望，而是将其引导、集中于指尖！灰色的光芒在她指尖凝聚，不再是扩散的吸力，而是形成了一道极其凝练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射线——裂空指的雏形！
“嗤！”
灰色射线命中晶簇，没有爆炸，而是无声无息地将其“抹除”了一个缺口！露出了后面黑黢黢的管道。
“走！”凌霜喝道，率先钻入。
塔尔紧随其后，在第二只巨人利爪拍下的前一秒，庞大的身躯险险挤进了管道。巨人狂暴的攻击落在管道口，将剩余的晶簇和部分金属架构打得粉碎，暂时堵塞了入口。
管道内一片漆黑，远比之前的废弃管道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但这里异常“干净”，几乎看不到暗紫色的腐蚀结晶，只有一种冰冷的、带着某种秩序感的能量残余弥漫在空气中。能量流动的逆方向在这里变得清晰可辨，仿佛一条无形的指引之线。
“刚才那一下……你没事吧？”塔尔在身后喘息着问道，他注意到凌霜使用那灰色射线后，右臂在微微颤抖，掌心的纹路似乎又蔓延了一丝。
“没事。”凌霜简短回应，压下体内翻腾的冰冷感和精神力过度透支的眩晕。强行使用未完全掌握的“裂空指”，并对规则侵蚀进行精密引导，对她的负担极大。但她能感觉到，吞噬自腐蚀巨人的那股庞大能量，正在被灰色纹路缓慢转化，虽然加剧了侵蚀，却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充满破坏力的“充实感”。
这感觉让她警惕，也让她对“净冰核心”更加渴望。那或许是平衡甚至逆转侵蚀的关键。
两人沿着管道艰难前行了约十几分钟，地势逐渐向下，周围的温度也在稳步下降，但那是一种纯净的、驱散了腐蚀阴霾的寒冷。
终于，前方出现了微光。
小心翼翼地靠近管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冰窟，与外面人工的钢铁世界截然不同。冰壁呈现出梦幻般的蔚蓝色，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冷光。空气中没有丝毫腐蚀的刺鼻气味，只有凛冽的寒意，吸入肺中，反而让凌霜因侵蚀而燥热的精神为之一清。
在冰窟的中心，有一座小小的、如同水晶般透明的平台。平台上方，悬浮着一块约莫拳头大小、不规则的多面体结晶。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极地冰芯般的深邃蓝色，内部仿佛有无数星光在缓缓流转，散发出稳定而强大的净化能量波动。正是这种能量，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将周围试图蔓延的腐蚀能量完全阻隔在外，守护着这一方净土。
“净冰核心……”凌霜喃喃自语，她能感觉到，掌心的灰色纹路在接触到这股纯净的净化能量时，第一次流露出了清晰的……忌惮与排斥。它不再渴望，反而传递出一种想要远离的冲动。
这反应让凌霜心中一定。这东西，果然能克制规则侵蚀！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上前获取核心时，冰窟的另一侧入口处，传来了脚步声和冰冷的电子合成音。
“检测到高纯度净化能量源……及……高度异常反应个体。执行清除协议。”
三名身着不同于普通灰衣特工的、带有银色镶边制服的身影，从那个入口走了进来。他们手持造型奇特的能量步枪，枪口闪烁着针对能量体的干扰波纹。为首一人，脸上覆盖着半张金属面甲，露出的眼睛毫无感情色彩，视线牢牢锁定在凌霜身上，尤其是她的右手。
清理部门的精英——净化特工！他们显然是冲着净冰核心而来，并且……察觉到了凌霜的异常！
“警告，异常个体规则侵蚀度超过阈值，威胁等级提升至‘高危’。”为首的净化特工冰冷地汇报着，三把能量步枪同时抬起，对准了凌霜。“放弃抵抗，接受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