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假面赠礼，矩界残巢藏玄机（1 / 2）
界心废墟的阳光带着久违的暖意，落在源初符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斑，像极了忘忧镇雨后的虹。墨青攥着那块矩界令牌，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陌生的符文——母亲的“后手”藏在矩界？这与他认知里母亲叛逃矩界的决绝，似乎背道而驰。
“这令牌……有点眼熟。”阿澈凑过来，守序之力轻轻扫过符文，眉头微蹙，“守序之力能解析出部分信息，这符文指向矩界的‘遗弃之地’，是矩界建立初期用来流放‘秩序异端’的地方。”
秩序异端？墨青想起母亲手札里提到的“矩界容不下半分混沌”，或许那些被流放的，正是像母亲一样质疑绝对秩序的执矩者。
“面具人把这东西给我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林辰挠了挠头，银白混沌在指尖打转，“他要是真想帮我们，干嘛之前还追着小棠打？这前后也太矛盾了。”
小棠正用源初力帮张婶处理伤口，闻言抬头道：“会不会……他不是单纯的‘初的分身’？阿澈说他面具下有初的气息，但没说他完全受初控制，对吧？”
这个猜测让墨青心头一动。初的分身，却做出与初意志相悖的事……难道他体内还藏着别的意识？
“张婶，那个面具人，除了给令牌，还说过别的吗？”墨青追问。
张婶回忆着，眉头皱成一团：“他说话怪怪的，声音像被沙子磨过，还总爱盯着墨谷的方向看。临走时好像嘟囔了一句‘001的遗憾，该补上了’……我当时没听懂，现在想想，倒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001的遗憾？母亲的遗憾是什么？是没能彻底摧毁矩界的绝对秩序？还是……没能亲眼看到玄源大陆的真正平衡？
墨青握紧令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个面具人，不只是初的分身。他可能……还融合了母亲留在矩界的部分意识。”
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既懂初的秩序，又知晓母亲的后手，甚至会说出“补上遗憾”这样的话。
“这也太玄乎了吧？”林辰咋舌，“意识还能随便融合？”
“玄源大陆连无界之主都有，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阿澈的守序之力再次探向令牌，“遗弃之地的坐标已经解析出来了，在矩界与玄源大陆的夹缝地带，那里的空间极不稳定，矩界的残余躲在那儿，确实很难被发现。”
“去不去？”小棠看向墨青，青绿光芒里带着一丝警惕，“不管面具人是谁，这都可能是陷阱。”
墨青看向天空中缓缓旋转的源初符文，符文散发的本源之力正不断修复玄源大陆，暂时无需担忧。而矩界残余一日不除，就像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配合无界之主卷土重来。
“去。”他做出决定，将令牌收入怀中，“但不能所有人都去。阿澈，你留在这里，用守序之力监控源初符文和地脉，一旦有异动，立刻通知我们。张婶，麻烦你们回忘忧镇，组织乡亲们加固防御，以防万一。”
“那我跟你去！”林辰立刻道，小棠也同时点头。
“好。”墨青看向两人，“我们三个去，速战速决。”
安排妥当后，三人借着源初符文的力量，打开了通往矩界夹缝的临时通道。通道里的空间乱流像锋利的刀子，刮得人皮肤生疼，幸好墨青的无色之光能护住周身，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知穿梭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灰蒙蒙的陆地。这里的天空是铅灰色的，地面上布满了断裂的银色锁链，锁链上刻着矩界的秩序符文，却早已锈迹斑斑，显然被遗弃了很久。
“这就是遗弃之地？”林辰踢了踢脚下的锁链，锁链发出刺耳的“哐当”声，“连只鸟都没有，矩界的人躲这儿喝西北风啊？”
话音刚落，远处的废墟中突然闪过几道银色光芒，紧接着，数十个穿着矩界执矩者服饰的人影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墨谷和冰原见过的执矩者小队长。
“墨青！果然是你！”小队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大人早就料到你会来，特意让我们在这儿‘等’你！”
“你们大人呢？”墨青的无色之光悄然展开，“那个戴面具的，不敢出来见人？”
“大人岂会跟你们这种异端废话？”小队长冷笑一声，挥手道，“拿下他们！用他们的混沌之力献祭，就能彻底打通矩界与玄源大陆的通道！”
执矩者们同时出手，银色的秩序丝线如潮水般涌来，丝线的末端带着尖锐的符文，显然是冲着夺取力量来的。
“就凭你们？”林辰的银白混沌暴涨，与秩序丝线撞在一起，“上次在墨谷没打够，这次老子让你们连渣都不剩！”
小棠的青绿光芒化作无数藤蔓，缠绕住前排的执矩者，源初力顺着藤蔓侵入他们的经脉，让秩序丝线瞬间紊乱。
墨青则直扑小队长，无色之光凝聚成剑，剑身上源初符文的纹路流转，所过之处，秩序丝线尽数消融。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会……”小队长满脸惊恐，他能感觉到墨青的力量里蕴含着克制秩序的本源，那是比矩界核心更纯粹的“平衡之力”。
“没什么不可能的。”墨青的剑抵住他的咽喉，“说，面具人在哪儿？你们躲在这里，到底在谋划什么？”
小队长咬着牙，刚要嘴硬，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银色的光点！
墨青瞳孔骤缩——是无界之主的虚无气息！
“小心！”他急忙后退，果然看到所有执矩者都在同时消融，他们的力量化作银色光点，朝着遗弃之地的中心汇聚，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
光柱中，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吸收这些力量，影子的轮廓与无界之主越来越像！
“是陷阱！他们在用自己当祭品，唤醒无界之主！”小棠的青绿光芒剧烈波动，“面具人根本不是要帮我们，他是想借我们的手，逼这些执矩者献祭！”
墨青心头一沉。难怪面具人会给他们令牌，他早就算准了执矩者们会狗急跳墙，用献祭的方式唤醒无界之主——这样一来，既能除掉矩界残余这个“累赘”，又能借无界之主的手除掉他们，简直一箭双雕！
“妈的！这混蛋也太毒了！”林辰的银白混沌疯狂轰击光柱，却被光柱弹开，“这光柱太硬了，打不破！”
光柱中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无界之主的气息越来越浓郁，甚至开始扭曲周围的空间，连墨青的无色之光都受到了影响。
“不能让它完全成型！”墨青看向光柱中心，那里似乎有一个黑色的晶体在支撑着光柱——那是执矩者们的力量核心，也是献祭仪式的关键。
“小棠，用源初力牵制光柱！林辰，掩护我！”墨青的无色之光与源钥血融合，化作一道金红色的流星，朝着黑色晶体冲去！
小棠的青绿光芒瞬间暴涨，与光柱的银色力量激烈碰撞，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暂时阻止了光柱的扩张。林辰的银白混沌则化作无数尖刺，干扰光柱的运转，为墨青争取时间。
墨青冲破层层阻碍，终于来到黑色晶体前。晶体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正是矩界用来献祭的“寂灭符文”，而晶体的中心，竟嵌着一小块金色的碎片——初的秩序之根！
原来如此！面具人不仅让执矩者献祭，还在仪式中加入了初的力量，让无界之主的虚无与初的秩序融合，创造出一个更可怕的怪物！
“给我碎！”墨青的金红色光芒狠狠砸在黑色晶体上！
“咔嚓——”
晶体出现了一道裂痕，但还没等他继续攻击，光柱中的无界之主影子突然睁开眼睛，一道灰黑色的光束朝着他射来！
光束的速度太快，墨青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光束穿透他的肩膀，带起一串血花！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墨青感觉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失，肩膀的伤口处甚至开始出现虚无化的迹象！
“墨青！”小棠和林辰同时惊呼，想要冲过来帮忙，却被光柱死死缠住。
无界之主的影子发出低沉的笑声，光柱突然收缩，将墨青、小棠、林辰三人同时困在其中！
“抓住你们了……”影子的声音带着满足的贪婪，“有了你们的混沌、源初力，还有……源初符文的气息，吾就能彻底打破平衡，让所有世界都归于寂灭……”
它的手从光柱中伸出，朝着墨青抓来，显然想先夺取他的无色之光。
墨青忍着剧痛，将仅剩的力量凝聚在指尖，准备与它同归于尽。可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矩界令牌突然发烫，一道银色的光芒从令牌中射出，落在黑色晶体上！
银色光芒中，浮现出母亲的虚影，她的手轻轻按在黑色晶体上，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晶体上的寂灭符文开始消退，初的秩序之根碎片也在银色光芒中融化！
“是母亲的力量！”墨青又惊又喜。
母亲的虚影转向他，脸上带着熟悉的温柔：“阿青，这是娘留给你的最后一道防线。矩界的献祭，终究要由矩界的人来终结。”
她的虚影化作无数银色光点，融入黑色晶体，晶体开始剧烈震动，光柱的力量迅速减弱！
“不——！”无界之主的影子发出愤怒的嘶吼，却无力阻止晶体的崩溃。
“就是现在！”墨青抓住机会，无色之光全力爆发，与小棠、林辰的力量汇合，狠狠砸在黑色晶体上！
“轰——！”
黑色晶体彻底爆炸，光柱瞬间瓦解，无界之主的影子在爆炸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重新化作灰黑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遗弃之地的天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废墟和三人疲惫的身影。
墨青瘫坐在地上，肩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虚无化的迹象虽然被母亲的力量遏制住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疤痕。
“你怎么样？”小棠急忙跑过来，青绿光芒小心翼翼地覆盖住他的伤口，眼眶通红，“都怪我，没能拦住光柱……”
“不关你的事。”墨青笑着摇摇头，看向手中的矩界令牌——令牌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块普通的废铁，显然母亲的力量已经耗尽，“至少……我们解决了矩界的残余，也阻止了无界之主的阴谋。”
林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大口喘着气：“解决个屁！那个面具人还没抓到呢！这混蛋躲在暗处搞了这么多事，肯定还有后招！”
提到面具人，墨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母亲的力量能破坏献祭仪式，显然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甚至可能……她早就知道面具人的存在。
“你们有没有觉得，母亲的虚影有点奇怪？”小棠突然开口，“她好像……知道我们会来，也知道该怎么破解仪式，就像……提前录好的一样。”
这个细节让墨青心头一震。是啊，母亲的虚影没有回应他们的呼唤，只是按照固定的流程破坏了晶体，确实像预设好的程序。
“这令牌……可能不只是‘后手’那么简单。”阿澈的声音突然从通讯符里传来，带着一丝凝重，“我刚才用守序之力回溯了遗弃之地的空间波动，发现面具人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留下了一道能量印记，正是这道印记，触发了令牌里母亲的力量。”
面具人故意触发母亲的力量？
他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想让无界之主成型，完全可以阻止母亲的力量爆发；如果他想帮他们，又何必设下献祭的陷阱？
这个人的行为，完全违背了常理，像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还有更奇怪的。”阿澈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在源初符文的光芒里，检测到了一丝极淡的、属于面具人的气息。他……好像在偷偷吸收符文的本源之力，但又没有破坏符文的平衡，更像是在……‘补充’什么。”
吸收本源之力，却不破坏平衡？
墨青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却又似乎合理的猜测：这个面具人，会不会是在……修复自己？
如果他真的融合了初的分身和母亲的意识，两种力量必然会相互冲突，而源初符文的本源之力既能克制初的秩序，又能滋养母亲的气息，正好能中和他体内的矛盾。
“不管他想干什么，我们都得找到他。”墨青站起身，肩膀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的惊险，“他知道太多秘密，不把他揪出来，我们永远睡不安稳。”
三人相互搀扶着，准备离开遗弃之地。可就在他们走到通道入口时，墨青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看到废墟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熟悉的木盒，盒子的样式，与母亲留在墨谷的织布机上的收纳盒一模一样。
他走过去，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别的，只有半块玉佩，玉佩的材质与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块一模一样，显然原本是一对。
墨青的心脏猛地一跳，他颤抖着拿出自己的玉佩，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这对玉佩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他一直以为只有一块，没想到另一块竟然在这里！
玉佩合二为一的瞬间，突然爆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段母亲的记忆碎片：
母亲站在遗弃之地的废墟中，身边站着一个模糊的银色身影，两人似乎在争吵。
“你真的要这么做？”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将意识剥离，融入初的分身，风险太大了。”
“只有这样，才能同时监视矩界和无界之主。”银色身影的声音低沉而熟悉，像极了面具人，“001，你该知道，绝对的平衡，需要有人在光明与黑暗的夹缝中行走。”
“可你会失去自己……”
“只要能守住玄源大陆，失去又何妨？”银色身影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矩界的人，“这对玉佩，就当是我们的约定——如果有一天我迷失了，希望你的孩子能找到我，帮我记起‘为何而守’。”
记忆碎片到这里就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