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穷奇终局（1 / 2）
太极图中心的黑白气流突然翻涌，如同沸腾的墨汁被无形巨力搅动，穷奇的黑袍虚影从气团中缓缓钻出，骨杖顶端的骷髅头眼眶中，两团墨色火焰跳跃不定，周身萦绕的混沌之气比在昆仑墟时强盛数倍。
他悬空而立，骨杖往白玉祭坛上重重一顿，“咚”的一声闷响顺着地脉传遍五域，祭坛边缘的十二块幽冥石同时炸裂，碎石飞溅间，五道漆黑的光柱从苍梧渊外冲天而起，分别指向东荒、南荒、西荒、北荒与中荒的方向。
东荒汤谷的扶桑木突然剧烈震颤，原本璀璨的太阳精魄被黑雾吞噬，无数墨色雾气在树冠间凝聚，化作一只百丈宽的巨爪；
爪尖泛着冷光，狠狠拍向羽民国的风巢崖，崖边的雷鸟群惊慌啼鸣，却被黑雾瞬间笼罩，连羽毛都开始泛黑。
“不好！汤谷的混沌节点破了！”
离朱的天眼骤然剧痛，他捂着双眼踉跄后退，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怒火，“那巨爪要是落在风巢崖，族人们……”
话音未落，南荒丹穴山的火山口喷出丈高的黑火，火焰中夹杂着无数焦黑的火山灰，落在交胫国的村落里；
原本翠绿的蛊雕（gǔdiāo）草瞬间枯萎，村民们惊慌逃窜，却被黑火追上，衣物触火即燃，发出凄厉的惨叫。
西荒三危山的流沙如同活物般涌动，无数沙粒凝聚成三尺长的利刃，密密麻麻朝着昆仑遗民的聚居地射去；
玄烨的族老玄苍（xuáng）举起青铜盾抵挡，盾牌却被流沙利刃瞬间洞穿，黑血顺着盾面滴落，在沙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北荒幽都的寒渊冰层大面积开裂，无数怨灵（yuànlíng）从冰缝中涌出，它们身着残破的上古战甲，手中握着断裂的骨刃，组成一座巨大的怨灵阵；
阵眼处的烛龙残魂（zhúlónghún）被黑气缠绕，发出痛苦的嘶吼，连幽都的幽冥灯都开始闪烁不定。
中荒昆仑墟的地脉突然涌出黑血，顺着山道蜿蜒而下，所过之处，昆仑仙草尽数枯萎，守墟的修士们试图用灵气阻挡，却被黑血中的混沌之气反噬，纷纷倒地抽搐，七窍中渗出黑血。
“五域同时发难，这孽障是想一举覆灭大荒！”
玄烨握紧手中的幽冥石权杖，杖尖泛着微弱的绿光，他身后的昆仑遗民们虽满脸惧色，却无一人后退，纷纷举起武器，准备与怨灵死战。
灵均周身的四尾狐火突然暴涨，橘红色的火焰在身前织成一道丈高的金墙，金墙上刻满青丘古老的狐纹，每一道纹路都泛着金光，将苍梧渊内的混沌之气牢牢挡住。
金墙刚立稳，东荒传来的黑雾巨爪便拍向祭坛，与金墙碰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金光与黑雾剧烈交织，金墙上的狐纹亮起刺眼的光芒，将黑雾一点点逼退，暗河中的水被战斗的余波烤得沸腾，冒出阵阵白烟。
“阿若，借玄武鳞一用！”
灵均对着身旁的阿若喊道，狐火在他周身流转，显然已有些吃力，五域同时爆发的混沌之力，远超他的预料。
阿若毫不犹豫地取下腕间的玄武鳞（xuánwǔlín），将其抛向灵均；
同时催动开明兽图腾，翠绿的藤蔓从袖中钻出，在空中绽放出一朵丈宽的青莲，青莲的四片花瓣分别对应东、南、西、北四荒，与玄武鳞的金光相互共鸣。
“以青莲为引，玄武为盾，四象结界，起！”
阿若的声音清亮，带着草木灵气特有的温润，青莲与玄武鳞在空中旋转，渐渐织成一道四象结界，结界上浮现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虚影，将整个白玉祭坛笼罩其中。
西荒的流沙利刃射向结界，被白虎虚影的银爪尽数拍碎；南荒的黑火落在结界上，被朱雀虚影的赤焰反噬，反而烧向黑雾；
北荒的怨灵阵试图突破结界，却被玄武虚影的龟甲挡住，连一丝黑气都无法渗入。
离朱趁机缓过劲来，他擦干眼角的血迹，从箭囊中抽出一支淬了凤凰真火的羽箭，这支箭杆是用南荒丹穴山的梧桐木制成，箭尖嵌着半片雷鸟羽，正是他为对付穷奇特意炼制的“镇魂箭”。
“穷奇老鬼，你屠戮五域生灵，今日我离朱便用你的元神，祭奠死去的族人！”
离朱的声音带着决绝，他拉弓如满月，箭尖稳稳锁定穷奇虚影的眉心，指尖因紧绷而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绝对的稳定。
羽箭如一道青色流星射向穷奇，箭羽穿过混沌之气的刹那，突然炸开一团青光，青光中飞出无数五域修士的残魂——
有东荒羽民的残破羽翼，有南荒交胫国的药农竹篓，有西荒昆仑遗民的幽冥石串，有北荒幽都的亡魂灯盏，还有中荒青丘遗民的狐纹玉佩。
那些残魂在空中盘旋一圈，对着结界中的灵均、阿若等人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感激与释然，随后便化作点点青光，融入太极图中。
太极图的黑白两色因残魂的融入变得更加澄澈，旋转速度也渐渐加快，开始主动吞噬五域的混沌之气；
东荒的黑雾巨爪、南荒的黑火、西荒的流沙利刃、北荒的怨灵阵、中荒的黑血，都被太极图缓缓吸入，化作精纯的灵气反哺地脉。
穷奇的虚影见状，眼中满是不甘与疯狂，他挥动骨杖想要阻止，却发现周身的混沌之气正在被太极图吸走，虚影的轮廓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藏着的昆仑神仆元神——
那是一个身着银白古袍的男子，面容俊朗却满是疲惫，正是当年昆仑墟的守镜人玄渊（xuányuān）。
玄渊望着灵均怀中悬浮的混沌晶石，晶石中泛着平和的光晕，与他记忆中狂暴的混沌之气截然不同；
他突然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悔恨：“当年我嫉妒帝俊选中九尾狐承载混沌，偷换封印咒文，才让混沌外泄，害了五域生灵……
原来平衡才是真正的力量，我竟到今日才明白。”
灵均望着玄渊的元神，周身的狐火渐渐收敛，他能感受到玄渊心中的悔恨与痛苦，轻声道：“混沌本无善恶，失衡才会为祸，你若真心悔过，便随我一起净化剩余的混沌之气，也算弥补当年的过错。”
玄渊摇了摇头，元神开始变得更加透明：“我犯下的罪孽太重，早已无颜面对五域生灵，这混沌晶石能平衡大荒，便托付给你了……”
话音未落，玄渊的元神化作一缕青光，融入太极图中，太极图的光芒愈发璀璨，将五域最后一缕混沌之气彻底吞噬；
苍梧渊外传来五域生灵的欢呼，东荒的黑雾散去，南荒的黑火熄灭，西荒的流沙平息，北荒的怨灵归墟，中荒的黑血干涸。
可就在此时，太极图中心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一道黑色的纹路从混沌晶石中浮现，纹路的形状与穷奇的骨杖一模一样，灵均瞳孔骤缩，伸手想要触碰，那道纹路却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是……”
阿若凑上前，指尖凝聚一缕草木灵气，轻轻拂过混沌晶石，却未察觉任何异常，“难道还有残留的混沌之力？”
离朱的天眼再次亮起，望向五域的方向，却见原本平息的混沌节点处，隐隐有黑色的雾气在凝聚，只是比之前微弱了许多，他眉头紧锁：“恐怕穷奇还有后手，这混沌之气，未必能彻底净化。”
灵均握紧怀中的混沌晶石，感受着里面平和的混沌之力，眼神变得坚定：“不管他还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不会让他再危害大荒，接下来，该去昆仑墟看看了，那里藏着帝俊最后的秘密。”
苍梧渊的月色依旧明亮，太极图缓缓融入混沌晶石中，晶石泛着淡淡的光晕，悬浮在灵均身前；
五艘龙舟上的星纹同时亮起，与晶石产生共鸣，仿佛在指引着前往昆仑墟的方向，一场新的探索，已在悄然酝酿。
第732章：晶石归位
苍梧渊的太极图仍在缓缓旋转，混沌晶石悬浮于气团中央，先前浮现的黑色纹路已悄然隐去，晶石从半透明渐至通体澄澈，如同凝冻的月光，内部缠绕的混沌之气与灵光彻底交融，化作一道银白气流在石内循环往复。
灵均伸出右手，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狐火，他缓步走向白玉祭坛中央的凹槽，凹槽内壁刻满帝俊星纹，与晶石表面的纹路隐隐呼应，仿佛在等待这颗晶石归位。
“这晶石竟能自行调和混沌与灵气……”
昆仑遗民首领玄烨（xuányè）握紧幽冥石权杖，目光紧紧盯着晶石，声音里满是惊叹，“上古神物的力量，果然非我等所能揣测。”
灵均将晶石轻轻嵌入凹槽，触碰到槽底的刹那，一道金光顺着凹槽蔓延至整个祭坛；
祭坛边缘的十二尊石俑突然睁开双眼，石俑手中的青铜剑同时出鞘，剑刃泛着青光，在祭坛上空织成一道星网，将五域汇聚的灵气尽数引入晶石。
五艘停靠在苍梧渊岸边的龙舟突然剧烈震颤，船身的星纹亮起刺眼的光芒；
东荒雷鸟舟的太阳图腾、南荒凤凰舟的火纹、西荒昆仑舟的玉髓纹、北荒玄武舟的龟甲纹、中荒青丘舟的狐纹，纷纷从船身剥离，化作无数星砂腾空而起。
那些星砂如同被地脉召唤，顺着祭坛的星网融入苍梧渊地底，暗河的水面泛起细密的金光，水底传来阵阵龙吟；
原本平静的河水开始顺时针旋转，形成一个丈宽的漩涡，漩涡中心的水色逐渐变深，隐约可见无数光点在水中汇聚。
“那是……地脉的灵气！”
离朱的天眼骤然亮起，淡金色的灵光在眼底流转，他指着漩涡中心，声音里满是激动，“五域的地脉正在往这里汇聚！”
灵均与阿若同时俯身望向水面，只见漩涡中的光点越来越密集，渐渐凝成一条巨龙的轮廓——
龙身覆盖着五色鳞片，东荒的赤鳞泛着雷火、南荒的青鳞裹着草木、西荒的白鳞映着流沙、北荒的黑鳞凝着寒气、中荒的金鳞闪着狐火，龙首的双角如昆仑玉髓，龙眼如两盏幽冥灯（yōuíngdēng），在水底泛着温润的光。
巨龙缓缓从漩涡中升起，体长百丈有余，周身萦绕着五域灵气凝成的云雾，它悬浮在白玉祭坛上空，对着灵均的方向缓缓低下头颅；
龙鼻喷出的气流带着桂花香，与先前帝俊虚影散出的暖雾气息完全一致，显然是地脉认可了晶石的归位。
阿若腕间的开明兽图腾（kāiíngshòutúténg）突然发烫，翠绿的藤蔓从图腾中钻出，托着图腾腾空而起，图腾上的开明兽双目亮起，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青色神兽，展开双翼朝着巨龙的眉心飞去。
“开明兽竟能与地脉巨龙共鸣！”
阿若伸手想要召回图腾，却见图腾与巨龙眉心的鳞片严丝合缝地贴合，一道青光顺着龙身蔓延，巨龙身上的五色鳞片愈发璀璨，“看来这图腾，本就是调和地脉的关键。”
离朱的天眼穿透水面，望向五域的方向，东荒汤谷的扶桑木重新绽放金色花瓣，被黑雾污染的雷鸟群恢复神智，围着树干啼鸣；
南荒丹穴山的黑火彻底熄灭，焦黑的土地上钻出嫩绿的草芽，交胫国的村民们从藏身之处走出，对着帝俊之墓的方向跪拜；
西荒三危山的流沙停止涌动，被沙刃所伤的昆仑遗民伤口开始愈合；
北荒幽都的怨灵纷纷退回寒渊，烛龙残魂（zhúlónghún）发出温和的低吼；
中荒昆仑墟的黑血干涸，枯萎的仙草重新焕发生机。
“所有混沌节点都在愈合！”
离朱收回天眼，眼中满是欣喜，他对着灵均拱手道，“灵均，我们真的做到了，大荒……终于要恢复秩序了！”
灵均刚要开口，白泽（báizé）突然咬住他的裤脚，银白的鬃毛根根直立，鼻尖的狐火忽明忽暗，它用力往后拖拽，四蹄在祭坛上蹬出浅浅的划痕，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白泽，怎么了？”
灵均顺着它拖拽的方向望去，只见祭坛边缘立着一块半塌的青石碑，石碑表面布满裂纹，原本模糊的文字在金光中渐渐清晰，笔画如同活过来般重组，最终显出四个丈高的篆字——“山海归一”。
众人围拢过去，才发现每个笔画都由五域的图腾交织而成：“山”字的竖笔是中荒青丘的九尾狐纹，横笔是西荒昆仑的玉髓纹；
“海”字的三点水是北荒玄武的龟甲纹、东荒雷鸟的羽纹、南荒凤凰的火纹，其余笔画则是五域异兽的纹路，密密麻麻，却井然有序。
“这四个字……是帝俊先祖留下的预言？”
阿若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石碑上的“归”字，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灵气，“每个笔画都藏着五域的力量，看来‘山海归一’并非疆域合并，而是灵气与混沌的平衡。”
玄烨伸手抚摸石碑上的昆仑纹，眼中满是感慨：“当年绝天之战后，昆仑墟便与其他四域断了联系，如今地脉相通，五域重归一体，这都是灵均大人与诸位的功劳。”
离朱突然皱起眉头，他盯着“海”字右下角的纹路，那是一道细微的黑色痕迹，与混沌晶石先前浮现的纹路有几分相似：“这石碑上的纹路，似乎还没完全稳定……”
话音未落，苍梧渊的水面突然剧烈震颤，地脉巨龙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龙身的五色鳞片泛起一阵微光，开明兽图腾从龙眉心脱落，飞回阿若腕间，图腾上的灵光却比之前黯淡了几分。
灵均低头看向混沌晶石，晶石表面再次浮现出淡淡的黑色纹路，只是这次纹路更加细密，如同蛛网般覆盖整个晶石：“看来混沌之气并未彻底消散，只是暂时被压制在了地脉深处。”
白泽对着石碑狂吠，鼻尖的狐火指向石碑底部的暗格，暗格上刻着一道狐形锁孔，与灵均怀中的狐纹玉片（húwényùpiàn）形状完全一致。
“这暗格里，恐怕藏着压制混沌的最后线索。”
灵均取出狐纹玉片，指尖凝聚一缕狐火，正准备插入锁孔，苍梧渊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羽民国的斥候离墨（líò）骑着雷鸟匆匆赶来，神色慌张。
“灵均大人！不好了！”
离墨翻身跳下雷鸟，气喘吁吁地说道，“西荒三危山方向，突然涌出大量黑色流沙，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脉里钻出来！”
灵均的动作骤然停滞，他望向西荒的方向，混沌晶石表面的黑色纹路愈发清晰，地脉巨龙的龙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地脉深处的混沌之力正在异动。
“看来我们高兴得太早了。”
灵均握紧狐纹玉片，眼神变得凝重，“这‘山海归一’的预言，恐怕还需要最后一步才能实现。”
阿若的藤蔓缠绕上石碑，试图探查暗格中的秘密，离朱则搭箭在手，天眼再次望向西荒，众人的目光中满是警惕，一场新的危机，已在地脉深处悄然酝酿。
第733章：青丘重建
三年时光弹指而过，中荒青丘墟早已不复当年的荒芜。
成片的梧桐林从墟中央的祭坛向外蔓延，树干粗壮得需两三人合抱，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在阳光下筛出细碎的光斑，风穿过林间时，叶子簌簌作响，如同当年青丘遗民的低语，温柔而绵长。
灵均身着一袭青灰色长袍，正蹲在墟外的药田边，指尖轻轻拂过一株回春草的叶片。
这株草是阿若培育的新种，叶片泛着淡淡的银光，纹路时而凝成东荒汤谷的扶桑轮廓，时而化作星辰海的北斗星图，灵气流转间，连周围的土壤都透着温润的光泽。
“这草竟能同时容纳大荒与星辰海的灵气……”
灵均低声感叹，指尖萦绕的狐火与草叶轻轻触碰，草叶上的星图纹路骤然亮起，与他眉心的狐印产生共鸣，“阿若的草木术，如今怕是已超越当年的青瑶夫人了。”
阿若提着竹篮从梧桐林走来，篮中装着刚采摘的凤凰果，果皮泛着南荒丹穴山特有的赤光。
她走到灵均身边，将一颗果子递给他，声音带着笑意：“你又在夸我了，若不是有混沌晶石调和地脉，这回春草哪能长得这么好。”
灵均接过果子，果皮触到指尖时微微发烫，里面的灵气顺着指缝渗入体内，与他的九尾狐血脉相融。
他望向药田深处，五域的草药在此处肆意生长：东荒的雷泽草顶着细小的电芒，南荒的蛊雕（gǔdiāo）藤缠着淡绿的花苞，西荒的昆仑芝泛着玉色光晕；
北荒的玄冰叶凝着细碎的冰晶，中荒的青丘菊开得正盛，五色花草交织成一片斑斓，引得蜂蝶萦绕。
“当年苍梧渊一别，五域总算恢复了安宁。”
阿若坐在田埂上，腕间的开明兽图腾泛着淡淡的绿光，藤蔓顺着她的指尖钻出，轻轻缠上一株回春草，“只是不知道星辰海那边，星使他们过得如何。”
灵均还未开口，远处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十几只雷鸟划破天际，翅膀泛着东荒特有的金光，为首那只背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羽民国首领离朱。
离朱翻身跃下雷鸟背，手中提着一个竹筐，筐里装着十几枚雷鸟蛋，蛋壳上的星纹在阳光下流转，如同嵌着细碎的星辰。
他大步走向灵均，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与三年前那个一心复仇的少年判若两人。
“灵均！阿若！我又带好东西来了！”
离朱将竹筐递到灵均面前，语气中满是得意，“这可是今年刚孵出的雷鸟蛋，蛋壳上的星纹能引动东荒雷火，与你们青丘的狐火共鸣，正好给孩子们当修炼的辅助。”
灵均拿起一枚雷鸟蛋，蛋壳温热，星纹与他掌心的狐火一碰，便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一缕青金色的火焰顺着蛋壳蔓延，在空气中凝成一只小小的雷鸟虚影。
青丘墟的孩子们听到动静，纷纷从梧桐林里跑出来，围着离朱叽叽喳喳，眼中满是期待。
“离朱哥哥，这次还能教我们射术吗？”
梳着双丫髻的狐族女童灵汐（língxī）拉着离朱的衣袖，她眉心有淡淡的狐纹，是当年青风族长收养的孤儿，如今已能熟练操控基础的草木灵气。
离朱弯腰摸了摸灵汐的头，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这次要先学会用雷鸟蛋的星纹引气，不然射箭时可握不稳弓。”
孩子们欢呼着散开，有的去拿雷鸟蛋，有的跑去取木弓，梧桐林间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连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就在此时，远处的归墟方向传来阵阵海螺声，一艘巨大的鲛人（jiāorén）船队顺着青丘河驶来，船帆上绣着北荒玄龟与归墟珍珠的图案，正是鲛人首领玄澈（xuánchè）的船队。
玄澈站在船头，身着银鳞甲，手中握着一串泛着蓝光的珍珠项链。
船队停靠在青丘河岸边，他提着一个木盒走上岸，身后的鲛人修士们抬着十几个木箱，里面装满了归墟特产的珍珠与灵贝。
“灵均兄，阿若姑娘，”玄澈的声音沉稳，带着鲛人族特有的温润，“这是今年归墟产出的珍珠，串成的项链能在危急时引动水灵之力，给青丘的孩子们戴着正好。
另外还有些灵贝，可用来炼制储存灵气的法器。”
阿若接过玄澈递来的珍珠项链，指尖轻轻触碰珍珠表面，一缕水灵之力顺着指尖蔓延，与她的草木灵气交融成淡淡的青蓝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