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而刘邦麾下那些尚未成名的猛将,此刻怕是连主公名号都未曾听闻。
震天战鼓骤然响起,五百名大秦禁军齐刷刷扬起马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令场面蔚为壮观。
柴髙胸中热血沸腾,作为穿越者,在原本的时代何曾统领过如此雄师?他不禁也跟着纵声长啸。
鼓声渐歇,按例该由他这个临时大将军向陛下辞行。
虽不善此道,但今**早有准备。
待御驾近前,柴髙霍然拔出佩剑横于胸前,声如洪钟:大秦威武!此战必胜!禁军骁勇!百战不殆!天佑大秦!出发!
行罢军礼,他勒转马头绝尘而去,身后只余始皇帝御驾前久久不息的雄浑鼓声。
与此同时,沛县县衙大堂上,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慵懒地斜倚在座椅里,冷眼旁观身旁的谋士调兵遣将。
上首的自然是刘邦,下首发号施令的则是萧何。
只是这位谋士满脸不耐,草草交代完毕便闭口不言。
刘邦倒也不恼,毕竟萧何是被他威逼**才勉强就范——这个地痞出身的枭雄确实干得出祸及家小的勾当。
大哥!大事不好!随着炸雷般的吼声,闯进来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此人满脸横肉,虬髯如戟,活似地狱罗刹。
咱们的兵......又当逃兵了!
刘邦闻言皱眉。
虽说接连攻下数县,但因与萧何有约在先不得滥杀无辜,义军的名号总算还没彻底败坏。
又跑了?不是让你严加看管吗?今日逃了多少?
刘邦听完汇报,心中怒火中烧。
这柴髙的手段实在阴险,搞出个大秦工程招商的名堂,竟让自己麾下的士兵成批逃亡。
起初只是零星跑掉几十人,如今竟发展到整营整队地消失,尤其夏侯婴部最为严重,所幸兵器尚未被带走。
樊哙,此事蹊跷得很。
照这个势头,不等秦军来攻,咱们的兵卒就要跑光了!刘邦烦躁地踱着步子。
他心知樊哙与夏侯婴虽勇猛善战,却非练兵之才,原本指望萧何能稳住局面,可眼下这位县丞似乎也束手无策。
想起当初从芒砀山起事时的风光,刘邦不禁苦笑。
那时凭三寸不烂之舌,连县丞萧何都被说动来投。
可如今柴髙这招官仓济民着实狠辣,百姓有了活路,谁还愿提着脑袋**?
萧大人,总得拿个主意!樊哙急得直搓手。
萧何眉头紧锁。
这些日子他日夜苦思,却始终破不了柴髙的阳谋。
对方根本不纠缠细枝末节,而是以大势压人。
最要命的是始皇帝突然重用柴髙变法,几项新政就将民心尽收。
百姓但求温饱,哪还愿铤而走险?
沛县本有不少能人......刘邦喃喃自语,却见萧何仍沉默不语。
当初起事时机本就不成熟,如今更显窘迫。
望着焦躁的樊哙,刘邦长叹一声:萧兄,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萧何原本想着走个过场就算了,毕竟朝廷已经减轻刑罚,不再追究刘邦那些破事。
谁知这刘邦在沛县纠集了一帮流民,趁着开仓放粮的机会,直接带人攻占了县城。
更绝的是,他进城后二话不说就把当地富户全抓了起来。
萧何急得直跺脚——这蠢货简直是在自掘坟墓!不拉拢富户也就罢了,若能安抚穷苦百姓倒也算条出路。
可这厮竟在放粮时大肆招兵买马,究竟想干什么?更离谱的是,他连周边尚未成熟的庄稼都强占为军粮,这不是逼着老百姓跟他**吗?
最要命的是朝廷早已废除连坐法,百姓就算逃跑也不算犯罪。
幸亏现在还有不少人不懂新律法,暂时能糊弄过去。
可等到商行开始放粮赈济,百姓立刻成批逃亡——既然这儿要打仗,咱们换个太平地方过日子总行吧?
附近几个县已经结成同盟。
那位郡守手段了得,把各县守军整编成五千人的正规部队。
萧何心里清楚,自己手下多是没经验的民兵,全靠人多壮胆。
如今招兵速度还赶不上逃兵速度,照这样下去,等不到秋收队伍就该散伙了。
偏偏刘邦这莽夫还嚷嚷着**暴秦——原本聚众抢粮算不上死罪,现在直接变成谋反大逆!萧何正焦头烂额时,刘邦搓着手凑过来:老萧,你倒是拿个主意!现在投降怕是也晚了,要不咱们......这草包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就是个**的混混,能指望他有什么高见?
“没辙了,早跟你说过,局势不对,就算招来兵卒,能敌得过秦军精锐吗?前几**也试过了,人家五千守军把城池守得滴水不漏,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
萧何顿了顿,抬手拍了拍脑门,忽然灵光一闪,只是不知这无赖头子愿不愿听他的。
“要说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不如干脆放弃沛县,退回芒砀山,精简人马,只留那些能打的、愿意落草为寇的,贪图享乐的统统不要。
”
“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好不容易打下几座城,说走就走,未免太窝囊了吧?再说了,官军不是还没来吗?就算来了也未必奈何得了咱们!那个叫曹天行的郡守你也瞧见了,连城门都不敢出,哪敢跟咱们硬碰硬?”
樊哙在一旁坐不住了。
这些日子在城里吃香喝辣,要啥有啥,若是躲回山里,哪还有这等快活日子?
“是,军师,都这么久了,你说的秦军连影子都没见着,会不会是国库空虚,缺粮少饷,不敢来了?若真如此,咱们不如趁机再占几座城,等实力壮大了,还怕他们作甚?”
“趁早断了这念头!能守住一座城已是万幸,再带兵出去试试?出去一万能回来五千就算不错了!占那么多城,拿什么守?你守一座,我守两座?这不是儿戏吗?”
“那逃兵的事就真没办法了?再这么下去,不用人家打,咱们自己就先散伙了!”
“办法倒是有,就是损阴德。
你们若下得去手,我倒有个主意——樊哙,你带上夏侯婴去办。
”
“什么办法?”
樊哙和刘邦立刻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