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国舅爷不满，朝堂弹劾（1 / 2）
深秋的朝露凝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泛着冷冽的光。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朝堂之上静得只剩下香炉中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国舅爷赵承勋站在武将列首，双手拢在朝服袖中，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昨夜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清鸢堂门庭若市的景象，以及李掌柜被官府处罚后，回春堂门可罗雀的落魄模样。
他本以为收了李掌柜的重金，能轻松打压苏清鸢，却没想到不仅没搞垮清鸢堂，反而让苏清鸢借着“揭穿托儿”的事，名声更盛；更让他憋屈的是，林大人还特意给县衙打了招呼，让李掌柜受了重罚，明摆着是不给自己面子。
“陛下驾到——”太监尖锐的唱喏声打破了寂静，文武百官纷纷躬身行礼，看着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缓步走上龙椅。
“众卿平身。”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目光扫过朝堂，“今日可有本奏？”
国舅爷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微微颔首：“国舅请讲。”
“陛下，臣要弹劾相府庶女苏清鸢。”国舅爷的声音洪亮，回荡在朝堂之上，“此女身为女子，不守闺阁本分，抛头露面开设医馆，与市井百姓混杂一处，言行举止有失体统，败坏了中原女子的礼教风气。更有甚者，她借着医馆之名，广交权贵，连靖王殿下都对其多加照拂，恐有勾结外人、干预朝政之嫌，望陛下明察！”
这番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官员们纷纷侧目，有人面露赞同（多是国舅爷的党羽），有人则皱起眉头（知道苏清鸢医术高明的官员），还有人沉默不语（如苏鸿），等着看事态发展。
苏鸿站在文官列中，听到“相府庶女”四个字时，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他心中清楚，国舅爷弹劾苏清鸢，表面是说“有失体统”，实则是因为李掌柜的事怀恨在心，想借机打压苏清鸢；而他若是开口，无论偏向哪一方，都会得罪人——偏向国舅爷，会得罪太后和靖王；偏向苏清鸢，又会得罪国舅爷这个皇亲国戚。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国舅爷见无人反驳，心中越发得意，继续说道：“陛下，女子当以‘三从四德’为纲，在家相夫教子，而非在外抛头露面。苏清鸢此举，若是不加以制止，恐会让更多女子效仿，届时礼教崩坏，人心涣散，不利于朝廷治理啊！臣恳请陛下下旨，查封清鸢堂，令苏清鸢归家闭门思过，以正风气！”
“国舅此言差矣！”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大人从文官列中走出，躬身行礼，“陛下，臣以为，国舅爷的弹劾，有失公允，更忽略了‘民生大义’。”
皇帝看向林大人，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林卿有何高见？”
“陛下，苏清鸢开设医馆，名为‘清鸢堂’，并非为了抛头露面，而是为了救死扶伤、惠民济世。”林大人语气坚定，条理清晰，“臣曾亲眼所见，清鸢堂的药材平价，问诊收费低廉，甚至每月初一、十五还为百姓免费问诊；前几日回春堂李掌柜雇佣托儿，恶意诋毁苏清鸢，苏清鸢揭穿骗局后，不仅没有追究李掌柜的责任，还将官府赔偿的银子拿出大半，用来救济贫寒百姓、降低药材价格。这样的善举，难道不比‘礼教小节’更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国舅爷，话里有话地继续说道：“更何况，苏清鸢医术高明，曾治好不少百姓的疑难杂症，连太后娘娘的风湿旧疾，都是靠苏清鸢的药方和针灸缓解的。太后娘娘尚且支持苏清鸢，认为她‘以医术济世，是百姓之福’，国舅爷身为太后的弟弟，却要弹劾这样一位为民造福的医者，不知是真的在意‘礼教’，还是另有他因？”
这番话直击要害，既点明了苏清鸢的善举，又搬出了太后这个“靠山”，还暗指国舅爷弹劾苏清鸢是出于私心，让国舅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林大人此言太过！”国舅爷急忙反驳，“臣只是为了维护礼教，何来‘另有他因’？林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国舅爷是否血口喷人，想必各位大人心中自有定论。”林大人不卑不亢，“臣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近三个月来，被苏清鸢治好的官员和百姓，其中包括兵部的王老将军（风湿）、户部的刘主事（咳血症）、还有城郊李村的一百多户百姓（风寒）。这些人都能作证，苏清鸢的医馆是如何惠民，她的医术是如何高明。”
话音刚落，兵部的王老将军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林大人所言属实！老臣的风湿困扰了十年，太医都束手无策，是苏小姐用针灸和草药，让老臣能重新骑马射箭。苏小姐的医馆，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医馆，绝不是国舅爷所说的‘败坏风气’！”
户部的刘主事也跟着出列：“陛下，臣之前咳血不止，回春堂的李掌柜说臣没救了，是苏小姐诊断出臣是‘肺燥伤络’，开了三副药就治好了臣的病。苏小姐不仅医术好，还心善，知道臣家境一般，还减免了臣的药费。这样的医者，陛下应当嘉奖，而非查封！”
紧接着，又有几位曾被苏清鸢治好的官员纷纷出列，为苏清鸢说话，称赞她的医术和品德，反驳国舅爷的弹劾。朝堂之上的风向瞬间逆转，原本赞同国舅爷的官员，也不敢再开口；中立的官员，则纷纷点头，认为林大人和王老将军等人说得有理。
国舅爷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官员为苏清鸢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没想到，苏清鸢竟然治好了这么多官员的病，还赢得了他们的支持；更没想到，林大人会如此坚决地维护苏清鸢，甚至搬出了太后。